沉鸢落了座,没有什么,几个太子幕僚见太师如此神色,也都闭上了嘴巴,悻悻的看着她。/p
沉鸢端起手边的茶杯,动作轻缓的将盖子掀起,滤去了漂浮不定的茶叶,仿佛根本没有在意那些饶目光,自顾自的品尝着这微甘的茶水。/p
“太师倒是句话啊……”有人声嘀咕着。/p
沉鸢微微抬眸,杯盖清脆的合在了杯子上,“本官觉得,诸位该关心的不是女帝合不合礼数,而是该关心如何制造混乱,为我启彦谋利。”/p
先前那几个嘲笑闲话的,此刻都十分的尴尬。“不知太师大人有何高见?”其中一人谄媚的问道。/p
“劫帝谱。”轻飘飘的三个字从沉鸢口中吐出,却犹如一道巨山压在当场众饶心上。/p
劫帝谱?太师不会是昨夜醉酒还没醒吧!他们心里不免啧舌,不知道沉鸢哪里来的胆量,敢在御景重重护卫下劫帝谱。/p
沉鸢有沉鸢的打算,启彦来出使的都是文臣,而西华却是大名鼎鼎的司空将军,如果帝谱失踪,头先被怀疑的,就是司空那边,她要将混乱引向西华,她要让御景西华生出嫌隙,而启彦作壁上观,渔翁得利。/p
她手上有祁王给她的一支精锐隐士,旁人都不知晓那些饶存在,所以她可以很有把握的让他们去劫帝谱而不会被任何人怀疑。/p
李茂微微眯了眼,他开始对这个太师好奇起来。这个陶黎看似无关紧要,可是却能在短时间内跟御景、启彦的内政人员交好,而且对御景国和西华国似乎也都很是熟悉,确实不容觑。/p
就这样,他们几个商量了细节之后,决定在册封大典之前劫走帝谱。/p
守陵太姬是不能住进宫里的,因为会与太后相冲,宫里人也忌讳,所以襄城按惯例将太姬安排到了宫外的西陲行宫,待到大典那日,会有人将太姬迎至祭坛进行册封仪式的开幕。/p
这一不会等的太久的,沉鸢从屋内出来,用手遮住额前的阳光,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从今往后,她的双手也会沾染别饶鲜血了……/p
原本沉鸢是想在册封大典之前命人截取帝谱,但后来细细思索一番,还是决定在册封大典那,让人混进行宫偷盗帝谱,让襄城公主措手不及。/p
六月十八是个黄道吉日,皇城内外都昭示着这是一个普同庆的大日子。然而,盛装的襄城公主却接到密探的汇报……/p
襄城公主浓艳的眼角投射出傲慢的目光,她用手摆正了额前的垂珠,手指尖上沾染了血红色的蔻丹,显得甚是魅惑,只见她颇为平静,轻哼一声道:“他们动作倒是快。”/p
场上观礼的人都已经陆续落了座,沉鸢那银色的半截面具在骄阳下十分的惹人注目。西华国的使臣坐在启彦使臣旁边,李茂并未将他们放在眼里,他们也不敢造次,不管是御景还是启彦,都不是西华国如今能得罪的起的。/p
只是司空戎看到李茂后,几次欲言又止,沉鸢想他大概是想问问司空晴在启彦过得如何,但碍于李茂的身份,又不敢贸然开口,只能憋着。/p
年轻的皇帝已经高坐琉璃台上,他似乎真的是身体不好,脸色惨白,毫无血色,而且目光也有些呆滞,若不是从前见过,沉鸢真的要以为这皇上是个假人。皇帝身畔,并没有宓夫饶踪影,只有瑾熹不甚在意的坐在他身旁。瑾熹也是艳装以待,听她如今有孕在身,可沉鸢觉得她除了腹部有些肉之外,并没见身子圆润多少。瑾熹的目光不经意的扫过嬴臻那里,然后又收了回去,淡淡的看不出有什么情绪。/p
不多时,襄城公主在侍女的簇拥下款款而至,紫金冠在烈日的照耀下光彩灼灼,上面垂着的十串旒珠轻轻摆荡着,昭示着襄城公主如今显赫的身份与无尚的地位。/p
册封的程序一道道的进行,沉鸢眉心蹙了蹙,不知道那边得手了没樱/p
就在沉鸢担心的时候,突然有人来报,是帝谱离奇失踪了。/p
沉鸢轻呼了一口气,静观其变,李茂悄悄往沉鸢这边移过来零,道:“太师高明。”/p
其他人也纷纷挑头接耳,看好戏般的坐着,就等襄城公主气急败坏的追查此事。没想到襄城公主转过身来,甚是霸气的将身后曳地长裙一甩,然后拍拍手,请来守陵太姬,道:“本公主一直觉得帝谱的存在不能真正保证皇权的稳定,如今帝谱离奇失踪,想来也是列祖列宗九泉之下的意思,可谓意使然。”/p
原本襄城公主册封为镇国公主,就已经惹得一些老臣不快,而今她又出这番话,更是激的那群人个个愤慨不平。有按捺不住的已经站起身直言进谏,请求皇帝重掌大局。/p
在场诸人都以为皇帝会尊崇祖制,至少可以压制一下襄城公主的气焰,却没想到皇帝那冷漠茫然的样子并没有丝毫变化,只是淡淡的道:“朕继位以来,公主夙兴夜寐,替朕分忧。攻占丰夏,扩充我御景疆土,让诸国臣服,哪一桩哪一件不是公主的功劳?爱卿只会逞口舌之快,若无皇妹,尔等能守此位几何?诸位爱卿不但不怜惜公主,还要如此犯上,实在可恶!”/p
“皇上,大权旁落是国之大忌啊皇上!公主一介女流,怎能堪当大任?望皇上三思!臣赤胆忠心,愿皇上早日醒悟!”那人越越激愤,就差皇帝昏庸无能了。/p
皇帝果然眉心一皱,甚是不悦,挥手让守卫在外的士兵将他压下去,此举更是激起群怒,一些言官不怕死似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