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将她的作品交给侍从,随后寻找他们的位置。/p
说来也巧,就在温琰旁边。/p
白薇与沈遇走过去,听见温如宁喋喋不休,添油加醋给白玉烟上眼药,“二哥,你好好管管你的妾室,她在人前丢尽咱们温家的脸,我说她两句,不服气的瞪我!等回去之后,你让她跪在祠堂反省反省。”/p
白玉烟紧紧咬着唇瓣,口腔中有血腥味在蔓延。/p
“一文钱不花抬进来的贱妾,都比不得咱们府上的丫头,她不知道规矩,咱们就找牙婆子将她发卖了!”温如宁看白玉烟一百个顺眼,尤其她家的穷亲戚,还想赖上温家骗吃骗喝!/p
温琰面无表情,阴气沉沉地瞥她一眼。/p
温如宁立马噤声。/p
她气闷地转过头,就看见白薇与沈遇走过来,她眉头一挑,“是你!你还敢追进来!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这里是你们来的地方吗?”/p
“温如宁!”温知意呵斥一声。/p
“姐,他们两个就是白玉烟的穷亲戚,他们肯定不要脸的说是温家的亲戚才进来!这会场的护卫是干什么吃的?怎得什么人都往里面放?”温如宁站起身,就要找人将白薇给赶出去!/p
“住口!”温知意冷着脸,一把将温如宁拽住往凳子上一摁,“你给我老实坐着!”/p
“姐——”/p
“这里是什么地方,用你来声名?温家在安南府城虽然有名望,可在这里并不管用!你真当随便什么人,报温家的名头就能进来?那岂不是会乱套?!”温知意愠怒。/p
温如宁气噎,不服气的瞪着白薇。/p
“这位姑娘与公子,家妹顽劣,不知礼数,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温知意站在白薇面前,福身行一礼致歉。/p
白薇望着温知意,她穿着雨过天青色软烟罗齐胸对襟长裙,一头青丝黑亮如漆,削肩细腰,两弯柳叶眉,一双杏眼顾盼生辉。此刻饱含歉意,却是不卑不亢,不失风范气度。/p
“温小姐客气了!”白薇虚扶一把,算是将这件事揭过去。/p
温知意微微颔首,重新落座。/p
温如宁重重哼一声,不满长姐给白薇道歉。/p
温知意淡淡睨她一眼,温如宁娇娇软软的偎在她手臂上,小声讨好。/p
一旁的温琰将这闹剧看进眼中,对白薇的兴趣愈发浓厚。/p
白薇觉察到他的视线,抬眼看一眼,收回视线,低声与沈遇说话,“快要开始了,我心里有一点紧张。”/p
一路进来,她看见摆在多宝阁木架上的玉器,越看心跳越快。/p
他们的位置在第三排,后面还有四排,几乎都是温家与姜家的玉匠师。/p
只有靠左手边有五六个位置,方才是他们宝源府城的玉匠师。/p
温、姜两家合起来的人数,几乎是以一挑十。/p
沈遇看着她双手交握住,骨节泛白,心知她很紧张。/p
吴知府与段罗春宽慰白薇,胜负心别太重,可他却知道白薇肩上扛着多大的压力。/p
这一战若是输了,只怕她之前所积累的人脉与努力,全都功亏一篑。/p
他迟疑片刻,将宽厚的手掌伸到她面前。/p
白薇望着眼前的手掌,心中微微一动,将自己一只手放在上面。/p
沈遇将她的手掌包裹,垂在身侧,两人紧挨在一起的手臂,遮掩住这一幕小动作。/p
白薇感受着他传递过来的力量,心里莫名的踏实许多。/p
“我们的作品相对靠后,我们可以做下对比,你心中稍微有底。”沈遇偏头,在她耳边低语,“不用怕,就算输了,我与你一同从头再来。”/p
从头再来吗?/p
是啊,输了大不了从头再来!/p
白薇心中豁然,抿唇一笑,回握住他的手掌。/p
受邀的贵宾坐在前面两排,每个人手里有三张票数,可以投给不同的作品,也可以投在一部作品上,一共有两百张票。/p
鉴玉人有五个,安南府城与宝源府城各两个,还有一个来自京城。/p
他们手中一个人有十张票。/p
很快时辰到了,众人已经到齐。/p
会长年逾四十,穿着灰青色长衫,手里握着一柄玉扇,气质儒雅,风度翩翩。/p
他站在四方台上,前面有一张长案,用来摆放玉器。/p
“今日是三年一度玉器大比,诸君齐聚一方,共赏玉器之美。”会长拿着木槌,望向众人,“每一件玉器其内蕴含的文化博大精深,展现出玉匠的智慧与巧思,不知今日魁首花落谁家,我们一起拭目以待!”/p
木槌一敲,序幕拉开,会长侧身站在一旁。/p
侍从端着托盘出现,玉器上盖着一块红绸布,他腾出一只手拉开,一件玉器出现在众人面前。/p
白薇认出是一块青花玉,黑白两色相间,这种青花玉的玉质十分细腻,脂感很好,握在手中尤为有感觉。而这块参赛玉石,黑白分明是上品青花玉,白色的部分如宣纸,黑色如墨。/p
“这件作品名《泰山落羽》,白色玉石部分,雕琢出两片羽毛,线条柔和飘逸,雕工细致。两只小蚂蚁圆润活泼,在墨玉背景的映衬下,晶莹剔透。”会长亲自为作品做讲解,他带着手套,拿着玉器展示在众人面前,“这件作品十分有创意,俏色高超,切割取料得好,柔软飘逸的羽毛嵌在‘泰山’顶端,仿佛随风飘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