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安面色骤然一变。/p
刘琦心里打鼓,睁大眼睛看着顾时安:里正来你这儿干啥?/p
顾时沉着脸,让刘琦藏里屋去。/p
刘琦拎着麻袋去里屋。/p
他趴在门缝上,看见顾时安拉开门,里正带着村里几个青年站在门口。/p
里正看着气质温润风度翩翩的顾时安,询问道:“时安,你昨日去了谢氏玉器铺子?”/p
顾时安袖中手指收紧,面色不变道:“里正,有什么事情吗?”/p
里正想到来这里的目的,神色不自然,“白薇刚才和我说玉器铺子丢了一尊玉观音,你去那里坐了,又问起店家玉观音的事情。她说这玉观音,除了店家和她还有主顾知道,其他人不知道玉观音。她托我上门问一问,你可知道这玉观音的下落。”/p
里正说得很含蓄,只差挑明问顾时安:‘白薇让我问你,你将玉观音偷放在哪里?’/p
顾时安脸上的笑容僵住,刘琦就带着玉观音在他家里。/p
搜出来,他休想摘清。/p
“我与店家交好,只是在铺子里小坐一会儿,闲聊的时候随口问一句,并未见过玉观音。”顾时安很难堪,克制住愤怒,眼中透着失望和无奈,“我今时今日的身份,没有必要为了这玉观音,自毁前程。”/p
他偷窃一旦查出来,被告上公堂,留有案底,不能再参加科举。/p
顾时安不会因小失大。/p
里正哪里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是白薇咬定是顾时安偷的,他不想理会,白薇就坐在他家门口不肯走,告诉村民他怕顾时安,才不敢给她讨公道。/p
简直胡闹!/p
里正不想丢了名声,让村民说他畏惧强权。/p
“白薇起誓没有在你家找到玉观音,是她冤枉你的,愿意跪在祠堂,接受族法惩罚。”里正被逼到这个份上,才来做做样子,“时安,你别往心里去,我就让人随意看一看。”/p
顾时安没有动。/p
里正不能叫人冲进去搜,将顾时安给得罪了。/p
进退两难。/p
刘琦心慌意乱,没有想到里正是为玉观音而来。见两人在门口僵持,他慌张的提着玉观音准备从后门离开,就看见白薇带着两个青年从小路上过来。/p
他眼中流露出惧意,白薇逮着是他偷的,赵老爷不会让他好过!/p
巨大的恐慌将他笼罩,刘琦心脏扑通扑通跳动,浑身发抖。/p
害怕到极致,一时恶向胆边生,他咬紧牙关,目光狰狞。/p
是白薇将他逼到这个份上,要死就一起死!/p
他将麻袋放在地上,打开箱子,拎出玉观音狠狠往地上撞去。/p
玉观音头部磕破一块,布满裂纹。/p
刘琦心里痛快,观音碎了,他看白薇咋交差!/p
他将玉观音塞在木箱里,从后门偷偷溜进一旁的茅厕里躲着。/p
白薇正好带着人从转角走出来,望着紧闭的后门,让两个青年在门口守着。/p
“别让人带着东西逃了。”/p
“放心吧,我们兄弟俩守着。”白金宝和白金玉压根不相信顾时安偷白薇的东西,心里挺可怜顾时安,摊上白薇这胡搅蛮缠的女人。/p
他们是听里正的吩咐过来,顺带看笑话。/p
白薇像是不知道兄弟俩心中的想法,她扫了一眼茅厕,嘴角微微上翘。早就发现刘琦带着东西要逃跑,许是看见她带人过来,又将东西放回顾时安家里。/p
他如果将东西带着逃跑,她就立即将人捉住,反正是从顾时安家里出来,她的目的已经达成。/p
既然刘琦自己跑了,白薇就装作没有看见。/p
她绕到前门,里正站在门口,顾时安堵着门,不放人进去。/p
乡邻听到风声,人渐渐多起来,远远地站着看热闹。/p
“顾时安,你真的没有偷我的玉观音,干啥不敢让里正进去搜?我看你是心里有鬼!”白薇冷笑一声,讥诮道:“身正不怕影子斜,举人老爷在怕什么?”/p
顾时安随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心里焦躁,脸色显得很难看。/p
他不受白薇激将,看着自己的左手,“薇妹,我以为这条手臂和五十两银子,已经将我们的恩怨一笔勾销。现在看来你对我仍是心存怨怼,是想要断了我的仕途,才肯罢休吗?”/p
“那都是老黄历,早已经翻篇。顾时安,我现在就问你,敢不敢让我进去搜!”白薇扫一圈众人,目光落在顾时安隐忍的面孔上,勾唇道:“还是你觉得里正不够资格搜你的屋子?这样的话,那我只好请人写状子,状告衙门,让官差来搜。”顿了顿,又加了一句,眼中满是凉意,“如果你不怕丢脸,让县城的人都知道咱们顾举人是窃贼,我是不嫌麻烦。”/p
“马上要春闱,不想被你们闹得分心。”顾时安再能隐忍,面对咄咄逼人的白薇,忍无可忍,“白薇,如果你冤枉我,你们白家就从石屏村搬走,离开清水镇。”/p
村民们十分同情顾时安,觉得白薇这女人太恶毒,要毁了顾时安的仕途!/p
并不觉得他提出让白薇一家搬走过分。/p
“我也不希望是你,堂堂举人是窃贼,丢的可是咱们县的脸。”/p
白薇懒得和他废话,上前推开他,在屋子里搜。/p
顾时安被推得往后退几步靠在门板上,紧紧握着拳头,眼里一片阴鸷。/p
他看着白薇搜找的身影,嘴角弯出冷笑。/p
他听见刘琦离开的动静,才会退让,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