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不知道呢,看到新闻就知道她一定/p
“自己盛,那一锅都是。”/p
杨子昂也在餐桌边坐下。/p
童谣一瘸一拐地蹦到锅边,他看着她的样子皱了皱眉。/p
她又盛了一碗在他旁边坐下,一边吃一边和他闲扯。/p
“又有新片子要开机吗?今天去看的什么场地啊?”/p
“嗯。”/p
“回你爸妈家了吗?我好像记得叔叔和阿姨是搬到那边不远了吧?”/p
“食不言,你问题怎么这么多。”/p
童谣没有看见他一闪而过的错杂神情。/p
“好好喝你的汤。”/p
杨子昂说着站起来,过了会儿拿了一张膏药又走回来,“右脚给我。”/p
童谣便听话地把脚伸过去。/p
“这里吗?”/p
他问着,一手托住她的脚后跟,一手捏住她的脚踝部分轻轻揉动。/p
童谣从碗里抬眼,杨子昂此时正微微低着头,额前的碎发在他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的睫毛很长,眼眸深沉又带着些疲惫。/p
又来了,讨人厌的电流!/p
比起扭伤的疼痛,他覆在她脚踝上的手掌,给她贴膏药时手指划过脚背的触感更让她心乱。/p
正提醒自己要镇定要清醒,突然从领口处看见杨子昂的肩颈好像受伤了,似乎有些红肿。/p
童谣拨开他家居服的领口,真的像是被重物撞到或砸到,红肿了一大片,皮肤也有些许皲裂。/p
“你这伤是怎么了?”/p
杨子昂没说话,继续帮她把膏药的边角抚平。/p
“到底是怎么弄得啊?今天不是去看场地吗?还有别的伤吗?”童谣说着就要拉开另一边的领口。/p
杨子昂坐直身子,放下她的脚,把衣服整好,“架设备的时候砸到的。”/p
童谣不依不饶地拉起他的两个袖口,左手臂上贴了一块大号创可贴。/p
童谣握住他的手腕,把创可贴轻轻撕下来,一道大概1.5厘米长的口子,创深有四五毫米,创面还在渗着血。/p
“不是还在策划中吗?怎么就要搭设备了?这么深的伤口,刚在楼下就要告诉我啊!”/p
这样问着,又突然鼻酸,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带着哭腔,“不缝针很难长好的,我们去医院吧?”/p
“没事。”杨子昂准备把创可贴再盖上。/p
童谣不让,“不行,如果不小心感染化脓就麻烦了,要尽快清创缝合。我们现在就去医院。”/p
说着就站起来要拉着杨子昂出门。/p
杨子昂握住她的手腕,看着在她眼眶里打转的泪水,语气好似软了下来,“我今天累了,明天去吧。”/p
童谣看着杨子昂的眼睛,她不知道应该怎么理解里面的复杂,好像有疲惫有伤心有自责又带着无可奈何。/p
她重新坐下来,“好,那我在家给你处理。”/p
接着给家里在隔壁街道开口腔诊所的朋友打了电话。/p
想着她楼上还有崭新的针和缝合线,消毒药水、消炎的药膏和大号创可贴也都有,就只让朋友带两支局麻的利多卡因过来给她。/p
朋友来之前,童谣用家里的消毒药水给杨子昂先清洁创面,她不说话,他也不说话。/p
不久,楼上的门铃响了,童谣忙上去开门,接过朋友手里的东西。/p
朋友是大学的好友,学的麻醉,有时候去社区医院服务,童谣同院的麻醉师都很忙的时候,也会喊他来帮忙。/p
“谢了,下次请你吃饭。”些许寒暄,解释了一下缘由,就又关上了门。/p
杨子昂的伤口缝了3针,缝针的时候她眼泪就一直在眼眶里打转,因为怕影响视线,每次眼泪一出来,童谣就赶紧用袖口擦干。/p
收针完毕,再把创可贴贴好,童谣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吧嗒吧嗒地滴下来。/p
口齿不清地,“衣服脱了,肩背的伤也要消毒再抹药膏。”/p
杨子昂还是没有说话,但应声把衣服脱下来,童谣一边清洁皲裂的皮肤表面,一边不停抽泣。/p
一会儿,他像是忍不了她的抽泣声,说,“不准哭了。”/p
“你凶什么?!我就要哭!”/p
童谣吼完,索性更大声的哭起来,带着今天憋在心里的一整日的沮丧。/p
消炎消肿的药膏都抹完,她眼泪还没止住。/p
杨子昂拿着纸巾转过身,一边胡乱地给她擦眼泪,一边说,“别哭了,好不好?”/p
童谣从泪眼婆娑里看着他。/p
32岁,虽然对搭讪的猜度常常错误,可是对接吻的预感一直正确。/p
杨子昂现在的眼神,分明就是想吻她。/p
她停止抽泣,杨子昂的唇覆上来。/p
这是时隔六年后的吻,他身上熟悉的气息,过分贴近到让她以为这不是现实,而是时空穿越。/p
他的吻很温柔,她记得以前自己还毫不知羞地跟他说,“杨子昂,为什么你嘴唇的触感像果冻一样?”/p
这种温柔的攫取扰乱了童谣的呼吸,雨点般的吻从嘴唇落到颈上,她身子一软,被捞进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怀抱里。/p
他的动作停下,他的下巴还搁在自己的肩窝里。/p
“一起睡吧。”/p
耳边的声音带着些情欲意味的低沉。/p
童谣还有一丝清醒,看着他肩上的伤,“可是你的左手”/p
还没说完,腰间的手臂收紧,她被紧紧地抱住,和他赤裸的身体贴近,身上的睡衣此刻像是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