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裴琳对着门口嘶吼那刻,貔貅正行进在通往小市场的路上。/p
虽然听不到裴琳的咆哮,但第六感是个很神奇的东西,那一瞬貔貅居然感觉耳根阵阵发热。/p
“给我称两斤脊骨肉,我一会儿回来取。”路过牛肉铺,貔貅高声招呼道。/p
“给你好好割一块,咱哥俩下一面还不知何年何月呢!这一左一右的刚混熟,就特么的不让卖了!”边给貔貅割肉,卖肉的小哥边嘀咕着。/p
“可不是吗!这么明面摆着可比室内卖货,隔一道墙,差不少啊!”暗点了一句,付了款,貔貅便向一家小超市走去。/p
买了点儿水果,又买了点儿调料,貔貅又回到牛肉铺。/p
“哥们儿,先放你这啊,我还有点事儿,拿着不太方便。”/p
“哎我说貔貅,你小子一定是交女朋友了。”看见那兜水果,卖肉的小哥冲貔貅挤着眼睛道。/p
“谁找那玩意啊,怪费粮的!”嬉闹的回了一嘴,貔貅便向拐角处的一个里弄走去。/p
走了大概两分钟,貔貅的脚步在一间米酒店门前停了下来。/p
对着那则写着‘三日后拆除’的公告,貔貅皱起了眉头。/p
没错,这家米酒店就是貔貅说的那个小仓库。/p
别看现在瞅着像个店面,其实七八年前这里就是个居民自行搭建的堆蜂窝煤的柴草屋。/p
花了点钱买下后,貔貅便把它改成了砖砌挂水泥面的小仓库,起先为了防盗,门都不是冲着背街开的,进仓库取货都得走人家院子。/p
后来亲哥韩江治出事了,化妆品生意也就做不成了,貔貅才从后街处开了个门,把仓库当临街铺子租了出去。/p
别看只有二十来平,还是不扎眼的背街,但是租的还挺贵,每个月两万五千块人民币。/p
说到这已经很明确了,貔貅的这间二十来平方米的小仓库其实啥手续也没有,属于典型的违章建筑。/p
“你妈啊!这要是拆了,老子就得喝凉水啊!”/p
就在貔貅对着那则公告暗自叫骂的时候,看见貔貅的米酒店老板迎了出来,而后点头哈腰的把貔貅让到屋内,又是上茶,又是点烟的。/p
寒暄了一会儿,米酒店的老板便进入了正题――索要提前一个半月上打的那半年房费。/p
“兄弟,我也是没办法,生意做的好好的,谁寻思能动迁呐!”偷眼看看阴着脸子的貔貅,米酒店老板从柜台取出一条好烟,递到貔貅手上。/p
接过烟在手掌中拍打了一番,貔貅嘴角随即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嗤笑。/p
“这么地兄弟,十月份的房租我不要了,你把上打的那半年房租退给我就行。”/p
“老哥啊,这房费你冲我要不出啊!合同上白纸黑字写着,风险自担。签合同的时候,我还特意跟你解释来着。”/p
言毕,貔貅把那条烟往桌子上一撂,起身就走。/p
见状,米酒店的老板当时拦在貔貅前面就跪下了。/p
“大兄弟,那可是十七万五啊!我全家老小一年的生活费呀!”/p
“得了!这几年你也挣得差不多了!两万五一个月就跟白捡的差不多,到哪你也找不到这么便宜的门面房。也就碰到我了,换个主,就这屋,少五万能租给你?去年我就想涨到五万来着,看你自己养一大家子,我也就没忍心。”言毕,貔貅似无奈的叹息一声,绕开便走。/p
当然,米酒店的老板是不能罢休的,一伸手就把貔貅的大腿抱住了。/p
“兄弟!我老妈还在医院住着呢,孩子交学费那三万块钱我还没交呢!要不这样,你退给我十万,我立马就搬出去,绝对不耽误你要房子,你看怎么样?”/p
“你搬不搬出去,跟我说不着,有本事你跟拆迁的说!要是他给你延期个十年八年的,我一分钱房费不收,你看兄弟讲究不?”/p
“兄弟啊,你这不是抬杠呢吗!我一个小老百姓,跟人家说得着吗!”听貔貅如此一说,那个米酒店的老板说话都带着哭腔了。/p
“老哥,听话听音你懂不,一根筷子一掰就断,一打筷子你掰断我看看!”/p
“你那意思,是让我……”这回貔貅说的话,那个米酒店的老板可是听懂了。/p
“我可没让你干什么啊!他们拆不拆,还是你做不做生意,我可一点损失都没有。”言毕,甩开米酒店的老板,貔貅头也不回的便走。/p
虽然只是煽风点火,虽然貔貅也不能预料商户们能不能纠集在一起反对拆迁,但貔貅知道,只有通过这招,自己才能获得利益。/p
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里弄出口,迎面便是正街。/p
想起裴琳那件被自己弄坏的衣服,貔貅便向正街的一家服饰店走了过去。/p
老远,貔貅便见人头传动。/p
随着脚步的逐渐加快,全场一折起的跳楼广告,也越来越清晰。/p
进入店内的瞬间,貔貅不觉后悔自己先去了米酒店。/p
对着所剩无几的‘破布条’,貔貅回咽了口唾沫。/p
“这特么的也是衣服?”隔着塑料罩拨弄着件半透明,只有两个袖子看着还完整的一条闪闪发亮的亮银色拖尾长裙,貔貅自言自语道。/p
“先生,你这眼光真不错,这款是米兰最新版,全世界仅此一件。”见貔貅眼神游移,大有出门的态势,女店主加大了音量。/p
“大甩卖哩!原价20万的晚礼服,2000块就卖哩!”/p
见貔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