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佳和一通控诉梁容瑾精力太过旺盛,秋月光顾着害羞,丝毫没有怀疑。/p
正打算离开,又听赵佳和又补了一句,“昨日见城南那边的虾饺看起来特别好吃,要现做的!你去买来,我醒来要吃!”/p
云来客栈在城北,她让秋月去城南,那虾饺她昨日见过,生意特别好,需要排队的,还要现做,那更是要费些时间,如此一来一回,大约一个时辰就过去了!/p
那时,她早都出了城门了!/p
秋月走后,赵佳和犹如鲤鱼打挺一般从床上爬了起来,将门轻轻地上了栓,又极速的换上了衣裳,收拾了一套干净的衣裳背在身上。/p
颤抖着一双手,将从云彻那里借来的银票小心翼翼的揣进了胸口里。/p
出门在外若是没钱,同样活不了,那还跑什么?/p
赵佳和把床单和锦被都拆了,连成一条绳子,一头系在床尾,一头放到了窗外。/p
顺着床单,赵佳和轻轻松松地跳到了一楼的地面上。/p
“赵公子,如此别出心裁的,这是上哪去啊?”/p
开心不过两秒,一记凉嗖嗖的声音自她身后幽幽地传来。/p
赵佳和吓得魂飞魄散,差点以为又是黑影那厮。/p
一转身,却见云彻悠闲的倚在墙边冷冷地看着她,见她回过头来,便起身,朝她走了过来。/p
“赵公子借了银子,莫不是想赖帐吧?”/p
“……”赵佳和略松了一口气,敛了敛脸上上不得台面的心虚,赔笑道,“云掌柜说的哪里话,这银子自然是有你的廷业师兄来还!我先行告辞!”/p
云彻一把拉住赵佳和,怒道,“我如何敢向他要银子!又不是活腻了!你不讲道理,先把本钱还我!”/p
赵佳和咬了咬唇,心中痛悔不已,天大的计划就要被云彻这个小毛孩子给耽误了!/p
她略一思忖,回身笑道,“云掌柜要舍得孩子才能套得着狼啊!”/p
“这是何意?”云彻瞪了一眼。对于赵佳和这种空手套白狼的无耻行为非常不齿,恨不得将她立刻扭送官府。/p
突然,赵佳和高深莫测的笑了起来,像个狼外婆一般,亲切中透露着一丝诡异,循循善诱道,“你不是想你姐姐嫁给廷业师兄吗?我走了,她就能嫁进去了!还能当王妃!你说是不是啊?”/p
“说的倒轻巧,哪有那么容易啊!”云彻还不算太傻。/p
赵佳和一咬牙,“只要我消失了!你姐姐就能和廷业师兄成双成对了!他们俩师兄妹,郎情妾意的,被我横插一刀,你不生气啊?我都觉得我自己棒打鸳鸯实在是太可恨,无奈抗旨不遵的罪名实在太重,我承担不起!如今我真是悔不当初!”/p
语落,赵佳和流下了悔恨的泪水。/p
云彻傻傻愣愣的,成功被洗脑,双眼忽而闪闪发亮了起来,却仍是狐疑地问道,“你真是裕王妃?”/p
得到赵佳和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云彻一改方才那一副冷漠无情的嘴脸,热情的像个见到了阔绰大爷的店小二一般。/p
“王妃需不需马车呀?”/p
“一匹快马!尽快,谢谢!”赵佳和一秒停了眼泪,收放自如到自己都害怕的地步。/p
良久,赵佳和骑上马飞驰出城门口的那一刻,感觉都像是在做梦一般。/p
用这种方法把云彻收买,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p
城门外设有难民营,一路上都是衣衫褴褛的老人孩子,饿的骨瘦嶙峋,触目惊心。/p
难民营的粥棚里搭着一口锅,一日只放两次粥,稀稀拉拉的隐约只可见几粒米沉在碗底,晚了连汤都喝不上。/p
青壮年吃不饱,妇孺,孩子,老人连排队领粥的资格都没有,快排到了就会被人强行踢出队伍。/p
“公子,行行好……”/p
有几个难民蓬头垢面的迎了上来,围在赵佳和的马边,赵佳和只能低着头,拉着缰绳,视若无睹的骑过去。/p
难民实在太多,这个时候的善心没有一点用处!/p
一旦散了银两,她恐怕会被围成肉饼。/p
晨曦的微光自云层撒下,落在赵佳和朝着永州的方向逐渐远去的身影上,形单影只,略显落寞。/p
之所以选择去永州,是因为永州正乱着。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p
梁容瑾他皇命在身,断然不会为了找她,而将永州的暴乱置之不理。/p
富贵险中求!/p
只要顺利过了永州,梁容瑾这辈子大概都找不到她了!/p
现在,她需要好好想一想,到底是去最南边的海岛吃海鲜,还是去沙漠骑骆驼,又或者是去大草原看星星?/p
正设想着美好的康庄大道,路的正前方突然从天而降两个提着大刀的陌生男子。/p
“留下钱财,饶你一命!”/p
他们冲着赵佳和大呵一声,惊了马,她一时慌乱,控制不住缰绳,无情地被甩落马下。/p
那不忠不义的马仰天长啸了一声,完全不顾赵佳和的死活,弃她而去。/p
赵佳和浑身都疼,像是被摔碎的娃娃一样,趴在地上,痛得哇哇大叫。/p
倏然,两把银光锃亮的刀横在了赵佳和的脖子上,她立即噤了声,后背冷汗涔涔。/p
“好汉饶命!我是益城来的,只是路过!前头已经让人抢了一趟,身上真的没有银两了!”/p
其中一个年长一些的男人一愣,呸了一声,大骂道,“他娘的,竟然还有人跟咱兄弟俩抢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