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管家的孩子们在做什么?”宿淋将茶盏放下,看见虹麦随手拿了针线活,坐在绣凳上,一边做着一边回她的话。/p
宿淋不会这些,好奇地拿过一个绣好的荷包,这些是装那些打点下人的赏银的,即便是随时要送出去的东西,仍需要耗费虹麦大量时间去做。/p
“怎么不让底下的人去做?我记得有几个的绣活不错。”宿淋捏着荷包,问道。/p
虹麦手上的活顿了顿,说:“我不放心,姑娘。”/p
“虹麦,光靠你自己,是忙不过来的,你要从底下选一些人来帮你。”宿淋知她是因为之前的经历,不信任张家的侍女,但是既然她已经是自己的贴身人,一些事情就要交给别人了。/p
“可是姑娘,如果她们做一些……”/p
她没有说下去,宿淋却已知道了她的意思,她说道:“从小事开始,一点点去发掘,你总能找到你信任的人,孤军奋战终究比不上齐心协力。”/p
虹麦深思了一会儿,点了点头。/p
宿淋站起身,一副要外出的模样,虹麦急忙将绣篮放到一边,在旁边拿过斗篷,碎步跟在她的身后问:“姑娘是要去哪儿?”/p
“我想去见见夫人。”宿淋接过她手里的斗篷,迅速穿在自己身上。/p
“这大雪天的,夫人已经说了您不用去她那儿,您怎么突然想去了?”虹麦有时候不太理解自家主子,别人都是躲婆婆都来不及,她倒好,天天上赶着去和婆婆聊天,一有空就赖着不走,有时候还要公子亲自过来接才走。/p
宿淋没有回答,拉开房门就要出去。/p
“匆匆忙忙的,这是要去哪儿?”冒着大雪回来的张禹恭随手将沾满雪的大氅扔给侍卫,看见她正要出去,一把搂住她的腰,带着她回到了温暖的房内。/p
揽着人坐在了刚才她坐的地方,喝了口她的茶,他又问了一次:“怎么不说话?”/p
“我想去夫人那儿。”宿淋无可奈何地坐在他身边,乖巧地回答。/p
“去做什么?”张禹恭转头对虹麦说,“端点参汤上来。”/p
一听到参汤,宿淋立马扯着他袖子,求饶道:“哎呦,哥哥,别这样,别这样,有话好好说,别一来就上鸡汤啊。我不就是想去张夫人那里问问那群孩子的事,看能不能有点事做嘛。”/p
张禹恭整日忙于外头的事情,家里发生了什么,他知之甚少,听到她突然说起这事,便随口问:“发生什么事了?”/p
“你们家小孩和管家孩子们打了一架,夫人罚了一边禁足,一边罚跪。我听说被处罚后的孩子有可能没法受到重用,想着这事并不是管家孩子的错,便想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张家自有一套培养子弟的方式,管家的孩子们也同样如此。他们年纪很小的时候便会跟着小主子学习,随同他们的父亲为主子们办差,稍微大点,一些不太重要的事情会交到他们的手上,至于未来发展如何,就要看他们办的差事如何了。/p
“就为这事,你就要顶着大雪出去?”张禹恭满脸地不赞同,这种小事怎么比得上她的身体。/p
宿淋觉着张禹恭都要将她当做玻璃娃娃了,冷受不得,热也不能够,他难道忘了她当年也是风里来雨里去,上过战场的人?/p
“如今不同以前。”张禹恭替她解开斗篷,放到一边,虹麦端着炖了一早上的鸡汤走了进来,为她放在矮桌上,然后便躬身下去了。/p
宿淋甩了甩头,就像是拒绝喝苦药的孩子般,从头到脚都是不乐意。/p
张禹恭端过鸡汤,舀了一口,对她说:“喝几口,这事我帮你解决,不用去找母亲了。”/p
她嘿嘿笑了声,像只小猫似的凑上前一口一口喝着,这鸡汤是大厨们特别做的,每天都换着法子做,为的就是能让她多喝些。/p
张禹恭忍不住摸摸她的头,柔声问:“觉得无聊了?”/p
宿淋摇摇头,实话实说道:“不是这样的,我只是不知道接下去该做什么而已。之前在西南我还能做点柿饼呢,现在连柿饼都不想做了。”/p
“为何不留下青虽他们?”张禹恭见她确实不想喝了,将汤碗放到一边,“他们陪着你,你或许会更开心些。”/p
“这就是你为什么瞒着我恢复他们记忆的原因?”宿淋曾想过,他是不是想着要为她报复越落,才做出这样的决定,后来这段时间他都没有任何动静,她便明白了,这个男人不过是想她活得更开心而已。/p
张禹恭没吭声,宿淋也不在意,他这个闷葫芦要是真的把这些事情说出来,他也就不是他了。她抓过手帕擦了擦嘴,笑嘻嘻地问:“那说说你打算怎么解决这事?”/p
“叫那群人过来,他们自己能解决。”小孩的事,大人如果插手太多,倒是越来越无法解决。/p
这大雪天,把那群孩子叫过来,未免太过分了些。宿淋还是有良心地说:“要不等雪停了再喊他们过来吧?”/p
张禹恭显然没有要参考这条意见的意思。/p
毕竟是长老召见,那群身娇肉贵的小公子们在父母的嘱咐后,来到了张禹恭所在的院子。带他们进入的侍卫并没有领着他们进屋内,反倒是在前院便停了下来,和他们说前去通报后,便不见踪影。刚开始,小公子们还嘀咕着怎么去那么久,他们身上都沾满雪了,时间一长,他们明白过来,这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