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数字的打错,可能就造成在这里的数万人全军覆没,她的脸更加僵硬,生命不可承受之重啊。/p
她将饭菜放到自己身前,对青虽说:“你也快去宴会吧,不然会让细心的人看出点什么。”/p
青虽当然知道,可是这样热闹的时候,这个劳心劳力、本应享受全部尊敬的人,在这小小的营帐中,吃着温热的饭菜,他还是有些难以接受。/p
“青虽?”见他半天没有动弹,六王女疑惑地喊了他一声。/p
他勉强地笑了笑,答:“您说得对,我马上过去。”/p
过年几天的平静就好想是镜花水月,在这样的时候总是显得十分不真实。对于士兵来说,这几日更像是调整心态,为更长时间的作战做准备。他们必须为守护这个国家而努力,也为让自己活下来而努力。/p
在最近的那一批伤兵送到后方的时候,六王女亲自到了他们的营帐,送他们离去。那些满身伤痕,甚至缺手断足的士兵见到她的出现,笑得格外灿烂。他们没有抱怨,也没有哀嚎,像只是年满回家般,笑着离开了军营。/p
当歇战的旗帜从双方军营落下,西南边境重新恢复了血雨腥风。双方的斗智斗勇,将领们的浴血奋战,大型武器搬运、发射的隆隆声又重新响起,鼓声阵阵,砍杀声不断。/p
离粮食消耗完的日子越来越近,六王女仍是没有想到一个法子。为琢磨出这个事情,六王女的营帐常常通宵达旦。可是正如六王女以前说的那样,如果不是没有办法,当时也不会将这件事交给一个红凤学子。/p
青虽看在眼里,着急在心里,打定主意是要在外头找一个名医过来帮六王女治病了。/p
这日六王女处理好军中事务,看到门口守着的只有青往一人,越落则在里头帮她做些宫中事务的批复。/p
她皱了皱眉,问道:“怎么一大早青虽就不见了?”/p
青往不说话,可是摆明了就是我知道,但我不能说的表情。/p
六王女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见他不想说,就吩咐道:“他回来的时候,叫他马上过来见我。”/p
“是。”/p
青虽中午时分才回来,身后还带着一个披着斗篷,看不见真容的人。他脸上满是兴奋,路上遇见和他打招呼的人都没有多搭理,快步走向了六王女的营帐。/p
两人一走进营帐,就听到了她咳嗽的声音,那不是咳嗽几声而已,咳得撕心裂肺,连脸都涨得通红。越落一脸担忧地站在她的身边,拿着茶碗,手足无措。军医明明说是小风寒,可是小风寒的后遗症这么厉害,这真的没关系吗?/p
看到青虽带着人直接进来了,越落忍不住说:“青虽,你身后的是谁?怎么直接带进来了?”/p
经她一说,六王女掩嘴咳嗽着,抬头看向他们。青虽那一脸兴奋的样子就不说了,那后头的人为何看见她的脸没有任何的惊讶,为何一直有显示真容?/p
“神医啊,是神医。”青虽咧嘴笑着。/p
神医?他哪找来的神医?六王女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指着那个穿斗篷的人说,“神医就可以不露脸了?”/p
那人笑了一声,/p
嗯?声音怎么有点熟悉?不会是她耳朵真的不太好使了吧?六王女歪了歪头。/p
好在那人并没有故作神秘姿态的意思,见她点名自己,顺势脱了斗篷,放在自己的手臂上。这斗篷一脱,那俊美的脸庞立即引得在场的人吃了一惊。/p
六王女更是站起身,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说:“你怎么在这?新年过后不是有很多宴会和祭祀要你参与吗?你怎么偷溜到西南来的?”从都城到西南,没个半月是到不来的,也就是说,他在年前没几日就从都城出发过来了吗?/p
那人笑了笑,说:“我在都城听到了你生病的消息,想起了你在西北时的遭遇,心里难安,便向来看看。”/p
大哥,你不要说得好像是一不小心散步散到这儿好不好?六王女听到他的话,张大嘴巴半天没说出话来。/p
“先坐下吧,我帮你看看。”男人手一伸,示意她坐下。/p
她乖乖地坐回自己的位置,看着男人跪坐在她的对面,为她号脉。/p
“这样咳嗽都快一个月了,为何不和军医说?”男人收回手,看着她,问道。/p
不知为何,她有点像是被医生抓到没吃药的孩子,有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声音也小了许多:“我说过了,军医说风寒好了之后,这咳嗽自然就好了。”/p
“开的药方给我看看。”这话是男人对越落说的。/p
越落低头询问六王女,看到六王女点头后,才从里头拿了一张单子出来。男人接过,边看着边拿过纸笔,开始写方子。/p
六王女忍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问:“国师大人,你不会真是自己偷偷来的吧?太危险了。”/p
国师抬眼睨了她一眼,不无嘲讽地说:“你觉得可能吗?”/p
他们这样地位的人,就算是自己任性,也要知道自己身上有多少责任。他们享受着最好的生活,理应付出相应的代价。不管是王族还是贵族,只要脑子稍微开点窍的,都应该这个道理。/p
“上头又没提前通知我,我当然就认为你是自己偷偷来的。不然你这么一个神官,何必往这最前线跑?难不成要代表神来保佑我吗?”六王女撇撇嘴,如果他真的说出什么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