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都过去了二十多年了,哪怕你能回去,还能适应以前的生活吗?你认识的人,哪怕是家人也都有了自己的生活,他们未必会愿意再接纳你,甚至可能会因为你的出现打破了他们生活的轨迹而心生怨念,若是幸幸苦苦回去,换来的是这么个结果,何必呢?”/p
她侧头看向身边的女人,“在哪里不是生活?”/p
宣夫人看着她。/p
“我说的不对?”封七月笑道。/p
宣夫人也笑了,缓缓的,仿佛如沐春风一般,也是很美很美,即便是同性的封七月见了也有些失神了,“你倒是明白。”/p
封七月收敛了神色,“不然呢?总是钻牛角尖,对自己有什么好处?”/p
“周琰我先放在这里,你帮我看着他。”宣夫人又岔开了话题,脸上早已经没有了那些恍惚或者迷茫,又是那个冷静淡然尊贵雍容的南王夫人。/p
封七月撇嘴,“凭什么?”/p
“就当做是我帮你保守秘密的报酬。”/p
“我还没跟你要报酬呢!”/p
“你不也说了你的话没人信吗?”/p
可她却不一样!/p
封七月咬了咬牙,“你不怕我弄死他!”就算弄不死他,让他羞愧自杀也是能做到的!/p
“你不会。”宣夫人笑道。/p
封七月冷笑:“为什么不会?我现在这半死不活的样子是谁害的?一个时时刻刻要算计我的人,我还下不了手了?!”/p
“因为你是普通人。”宣夫人说道。/p
封七月气结。/p
她是普通人怎么了?/p
普通人便干不出杀人放火的事情了?/p
她可杀过人了!/p
“你的血还是温热的。”宣夫人缓缓说道,“你的心也还是干净,未染罪恶。”/p
封七月冷笑不语。/p
“周琰……”宣夫人笑了笑,“也是个可怜的孩子。”/p
“他若是可怜,我岂不是要……”/p
“封七月,抛开他对你的算计,你真的就觉得他罪无可恕吗?”宣夫人打断了他的话,“昔日的九皇子有多受宠爱或许你不知道,不过,一夜之间失去一切,这种遭遇不是所有人都能扛过来的,他能走到这一步很不错。”/p
封七月抿了抿唇,“那你还落井下石?”/p
“你猜错了。”南王夫人笑道,“我从来就没想过要称王称霸。”/p
封七月一个字也不信,“哦,你是想报复社会。”/p
宣夫人笑了出声,“真好啊,希望你能一直这么好。”/p
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在诅咒!/p
“你敢把人留在这里我还怕收留不成?”封七月冷笑说完,转身便往回走,她是疯了才会和她出来!要摊牌屋子里不也可以?/p
真是的!/p
脑子被冻僵了!/p
等到了晚上又开始发冷发热,她就更加后悔了。/p
而始作俑者,却走了。/p
来的时候悄无声息,走的也是!/p
周琰留了下来,也不知道是因为之前自个儿说错话羞辱了人,还是真的受宣夫人那些话的影响,封七月之前那恨不得把人当奴才奴役的劲头没了。/p
简直跟转了性似得。/p
薛海搬回来了,住进了宣夫人住过的那屋子,本来那屋子是为他准备的,不过被人抢先住了个新鲜,但真正的主人绝对不会介意,甚至还会因此而暗暗高兴。/p
封七月就是这么想的。/p
日子恢复了平静。/p
除了多了一个周琰之外,和之前没什么不同。/p
转眼,便到了虎头成亲的日子了,封七月带着病去参加了婚礼,从宣夫人送的那一堆东西里头挑了两匹布当礼物,首饰什么的也不是没有,可不实用,还不如给布,还能做衣裳,而带病参加婚礼的结果便是原本好了不少的病情又加重了。/p
便是过年也都是病歪歪的。/p
“小子,来,喝!”/p
封七月蜷缩在专门打造的宽背大椅上,咬着筷子看着面前看着徐真拉着周琰一个劲地在喝,跟那酒不要钱似的。/p
好吧,是不要钱。/p
可也不是白开水好不好?/p
就算是白开水这都喝了多少了?也没见他们去茅房,居然还能喝的下去。/p
桌子上的菜也没怎么动,亏她还精心设计了菜谱呢,可一个个的要么就是吃两口就跑回房间里头去了,要么就是把酒当饭来吃!/p
哼!/p
喝吧喝吧,喝醉了看谁理他们!/p
“你小子够黑的……”徐真醉的似乎不轻,有些平日里说不出来的话眼下都说出来了,说是掏心窝也不为过。/p
周琰脸也熏红了。/p
“来!继续喝!”/p
封七月瞅着徐真,寻思着这老小子不会是要醉死周琰,虽说他这年纪在这里也可以说是大人,可到底还只是个十来岁的小子,这么喝法,小心酒精中毒!“没酒了!”为了不发生命案,她把酒坛子给抢了过来,“去睡觉!”/p
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学人家不醉不休!/p
看看阿海叔多好,喝两杯就回去休息了!/p
“丫头,今天是除夕!”徐真不高兴了,这一年过的多难她不知道?好不容易有机会轻松一下,她还来搅和!/p
封七月板着脸,“没酒了!”/p
“你抱着那……”/p
“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