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昏暗，将近晚上七点多的时候，坐了六个多小时长途汽车的凤鸣终于回到了老家的县城。/p
当她踏入县城土地的那一刻，又马不停蹄地招了一辆小三轮直赶县人民医院。/p
按照哥哥的提示，她直接来到了脑外科。/p
踏入病房的那一刻，她看到了母亲正守在父亲的身旁，脸容忧愁地看着昏迷中的父亲。/p
而哥哥东明却并没有看到在病房里。/p
“妈”凤鸣拖着行李站在门口叫了母亲一声。/p
母亲听到身后的声音，忙转过头来。/p
“凤儿，你终于回来啦！”看到凤鸣，无助的母亲一下子又哭了起来。/p
“呜呜，你回来就好了！你看看你爸，他现在这样妈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母亲的哭泣让凤鸣的心里十分的难受！/p
她瘦了好多，她记得她出去鹏城之前，母亲还是略显肥胖的身材。/p
而现在，才短短的几天功夫，母亲竟削瘦成了这样！/p
她抱着母亲拍了拍她的背，随后走到父亲的病床前，心如刀割地看着他。/p
“爸！”凤鸣对着床上的父亲叫了一声，而回应她的除了母亲的哭声之外，就是寂静得让人可怕的沉默。/p
父亲真的倒下了，他现在没有任何知觉。/p
他看不到他的女儿回来了，也听不到她的声音……/p
想起以往上学时，每回她从学校回来，一进到家门叫父亲，父亲都会快速地回应她。/p
而现如今……/p
凤鸣忍不住流泪了！/p
“钱收到了吗？”凤鸣转身问自己的母亲。/p
母亲擦了一把泪水之后，悠悠地说“收是收到了，但是医生说你爸的手术方案他们还要先制订出来，才能够给做。”/p
“有说多久能定出来吗？”/p
“说是最快明天。”母亲看着凤鸣的眼神很忧愁。/p
看来，她明天得亲自去找医生谈谈才行了。父亲一直这样躺在床上不说她看了难受，这样对父亲的病情也不利。/p
“妹妹，你回来啦？”才想着，门口外面传来了哥哥东明的声音。/p
“哥！”/p
“回来就好，我跟妈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了。你一向有主见，你回来了咱爸的事就能商量着看怎么办了。”/p
看到凤鸣，东明脸上的焦躁稍稍缓解了些。/p
他这两天也不好受，为了父亲的事，他的头上也开始长出了白发。/p
“我刚出去打发了，你吃了没？”东明手上拿着两个盒饭。/p
他将其中一盒递给了母亲之后，又准备递给凤鸣。/p
“哥，你先吃吧。我一会儿自己会搞定的。”/p
“对，你先吃吧，你吃了晚上还得守着你爸呢。”母亲站在旁边说。/p
“嫂子呢？”/p
“你嫂子在家带小孩子，白天来了一下，晚上就回去了。人多了在这里也住不下，又不帮不上忙的，还不如回去呢。”/p
凤鸣点了点头。/p
稍晚一点，凤鸣将行李放在了病房里，而她自己在医院外面的小吃摊上随便对付了一顿就又回到了医院。/p
明天得和哥哥东明一起找医生商量手术的事，所以当晚凤鸣没有回去。/p
她在医院里临时租了一个折叠床位，将就了一晚。/p
这一晚，尤知有给她发个信息，她没有回；后来他又给她打了电话，她也没有接。/p
她现在不敢接他的电话，更不知道要如何回他的信息。/p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父亲的事，所以她干脆将手机一关，等安心将父亲的事处理完之后再处理她和尤知的事情。/p
第二天早上，在焦急等待之中，终于等到了主治医师上班。/p
凤鸣和东明一起，站在主治医生办公室里，商量着父亲的治疗方案。/p
“现在有两个办法：第一个是保守治疗，也就是采用药物加理疗的方法，慢慢将脑部的血块吸收。这种方法见效慢，疗程长，但胜在没什么风险；还有一种就是手术，当然手术是有风险的，但是如果手术成功的话你父亲极有可能会在二三天就能醒过来。所以你们自己要想清楚，到底用哪种方案。”/p
主治医生的一席话，让凤鸣和东明也陷入了沉思。/p
东明转头看着凤鸣，想看看她的意见。/p
凤鸣想了想，说“如果保守治疗的话，会不会有没有效果的可能？如果是没效果的话，那我父亲是不是就很难醒得过来？”/p
“可能肯定是有的，因为每个人对药物的敏感度不同，而且也要看自身的身体情况。所以，能恢复成什么样子，的确是有些没底的。”/p
“那如果手术治疗呢？风险是什么？”/p
“手术治疗就是效果快，能够直接清除掉里面的血块。当然在手术的过程当中也会出现各种意想不到的状况发现，严重一点的话父亲不排除永远都醒不过来了。”/p
“这……”/p
两个方案都让凤鸣和东明的心拔凉拔凉的。/p
这两个方案都不可避免地会出现巨大的风险，对于他们来说，哪一种风险都是无法承受的！/p
但是如果不去治疗，那父亲就跟一个植物人一样的躺在床上一辈子。/p
这个结果，怕是父亲也不希望看到的吧？/p
“你俩要不商量商量再做决定吧。”主治医师见凤鸣他们脸色凝重，却迟迟也给不出回答，只好这样建议。/p
“哥，要不我们出去商量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