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颛顼觉得自己左右都不是人了,他心下也有点小小的懊恼:我这么待你,你还处处大大小小的怀疑我,世界上没有什么道理,是要认你一个人的。/p
他终究没有当时就变脸而是不再怎么说话,突然没有了人声,赏梅也就失去了意义。/p
梅花年年看,再好的花也有看厌倦的时候,也不过一个时辰,两人鸡生格斗的模样回去了。/p
红尘没有想到,二哥,不过都不是等她的,而是等着太子来有事情问。/p
木贵对她说:“看起来不错,养的白白胖胖的。”/p
她笑了一下对哥哥说:“那你们说吧,我先去歇一下。”便进了里间。/p
二人不知道嘀嘀咕咕在外面说了些什么,总之太子当天晚上也没回来,这倒还真是新鲜,他这是第一次夜不归宿。/p
沐红尘心里想,大约是自己的哥哥让他去办事了,不回来正好,自己落个清净。/p
可是整整一个晚上她都没睡着,翻过来覆过去的就像在烙饼一样,一会儿又嫌炕太热了,一会儿又烦被子太厚了,一会儿又口渴了。/p
因为她平时夜里是不喝水的,所以没有人给她准备水,叫了半天才有水端进来,她心浮气躁的接水的时候还没拿到呢,沐夕就把手放掉了,杯子掉在地上打了个稀巴烂。/p
本来沐夕半夜三更的起来,就有点朦朦胧胧的,沐红尘这一下气的,对着沐夕破口大骂:“你不想干是吧?不想干就滚蛋,第一次叫你晚上伺候,就做出这轻狂的样子给我看,你看看你整个人就像个疯婆子似的,发不挽衣凌乱,你就是这样子守夜伺候我的。”/p
沐夕之前还没有想到自己服侍了好多年的小郡主会真的发脾气,所以还笑焉焉的,听到后面越听越不对,心里想不就是打了个杯子,虽然打碎的是一个白玉杯,但她们平常损坏的东西有多少,也没见主子皱过眉头,更没有问过她们,还经常说,打烂东西一定是被鬼推了,是鬼要祸害这个人呢,所以再贵重的东西,也只是个东西,不要因此伤到了丫头们,让她们有什么想不开的。/p
打烂东西的丫头,她反而是更加惯着,有时还要哄一哄,生怕对方有什么想头。/p
可是今天她却一反常态,话说得很重。/p
沐夕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的主子,沐红尘看着她那眼睛瞪的好大,完全是一幅不相信的样子,不由得更加火冒三千丈,很冷冽的问:“看什么看?你们一向就是这么服侍我的,从来也没上过什么心,大家都滚蛋好了,让我一个人好好过,我就不信没了你们我还过不下去了。”/p
外间沐朝听着里面吵上了,已经早就把衣服穿起来,还梳了梳头发,转进来看,本以为可以把她的火气压下去,结果沐红尘看到更是七窍生烟,她指着沐朝问:“你是什么意思?你想来帮她?都收拾打扮好了要走了是吧?我一天天把你们惯的,一点上下尊卑都没有了,这样子的无法无天。”/p
沐朝也被唬住了,从来没有见到她这个样子。/p
沐红尘还大声的叫:“都进来,一个都不要少,想要群起而攻之是吧?都来都来,一个个都尾巴翘到天上去了,主仆颠倒。”/p
那两个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没有值夜,她们的厢房里,被小宫女们叫了起来,也是衣不整发未挽的。/p
沐红尘看着她们几个,气的直哆嗦:“你们都睡得好啊!一个个比我都还会享福,都到这里纳福来了是吧?我才要了个水,就给我这个样子,你们自己到吃香的喝辣的,梦也都是美的。”/p
沐花听了半天才发现是怎么一回事情,看红尘那个眼睛瞪得溜圆,凤眼都瞪成了龙眼。精神抖擞的模样,知道她肯定是没睡好。/p
太子今天晚上不在,这一年来,两个人哪天不是朝夕相伴,这突然一天不回来,肯定是不习惯了。/p
平时说嘴说的哒哒哒的,现在打脸打的啪啪啪的。/p
沐花在心里暗笑:叫你一天在那里磨人家,整天的不给人好脸色,这下子报应来了吧?/p
沐花笑嘻嘻的对自己的主子说:“这半夜三更闹的!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吗?我们不睡难道还陪着你在炕上烙饼?你倒是明天想睡就可以睡,我们要还要值事呢,哪里有你那个大福分,那敢长手长脚高床软枕躺着呢,沐夕她虽然有错,但是你从来不要水,她肯定是手忙脚乱的了。”/p
沐红尘心里也知道是自己气大了点,这一下冷静下来,可是她还是不服气的说:“你看看,好好的一个贵重杯子,老百姓一两年的收成,就被你那手一放,尸骨无存。”/p
沐夕一句话也不敢说,低着个头并着两只手,沐花笑道:“郡主也别说的这么血淋淋的,虽然碎了,骨头还是在的。”/p
沐红尘叹了口气,上上下下打量了自己的四个丫头一眼,沐花笑说:“让她们去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要什么,我给你拿。木兮犯了错,就罚她给你织几个小篮子。”/p
沐红尘不服气道:“她就是不犯错,我叫她织篮子,她还敢不织?”/p
沐花笑说:“自然是不敢的,自然是你说了算!现在就不要怄气了,到叫人家笑话,别让人说我们是属兔子的,还没有打进来自己就在这里窝里斗,咬的满嘴的毛。”/p
红尘气的:“你才有毛呢,你也去睡吧,我也受不了你们这些美人的服侍,给我倒杯水来,这次不要再对着我发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