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开的一番话,说的那叫一个滴水不漏,不仅三言两语将带兵阻拦的事,说成倾慕,更是把姿态放的很低,给足了苏祁安面子。
这时候但凡苏祁安置之不理,要么强行冲关,只会落得一个嚣张跋扈,给人落下口舌。
苏祁安坐在马背上,听着郭开的话,脸色平静,抱拳回礼道。
“既然郭州牧如此诚邀,本侯要是拒绝,可就太拂了州牧您的面子了,那就请州牧带路吧。”
郭开点头,脸上笑容更甚,骑着马,身后只有百十来人跟随,苏祁安、谢苍二人快速追随。
很快与郭开并肩而行,在他们身后,带的兵力不是很多,都是亲兵,他们的位置,距离晋西县不远,也就不到十里距离。
而双方大部队,皆是在原地驻扎,没有跟随,这种邀约,苏祁安丝毫不担心会有什么埋伏。
不说他的身份,就他领兵出征,是皇帝钦点,一路出行,都是光明正大,但凡在这时候搞埋伏。
那就不是一个郭开能够背锅的,连同背后的晋王都得被牵扯,只要有脑子,都不会来这一出。
而且苏祁安有理由相信,这次的邀请,很大程度就是带他参观,而这种参观多半也是得到某人受益。
本来对晋王管辖之地,是如何安居乐业,苏祁安是不在乎的,既然郭开非得显摆,那就怪不得他一探究竟了。
双方并行骑马,十来里的距离,费不了多少功夫就抵达,晋西县城像似早就得到通知,城门大开,城门衙役分居两侧,夹道欢迎。
奇怪的是,苏祁安、郭开的进城,并没有所谓县令率领其他县官相迎,有的只有城门衙役。
不仅如此,随着他们进城,前方宽阔的街道,除了中间给他们留了位置,两侧的商铺正常营业,所有来往的百姓,都很有规矩没有靠近中间街道。
即便是走到他们面前,这些商贩、百姓,都不会露出惊讶神色,皆是平静行礼,而后等苏祁安他们走远,便起身继续做自己的事。
仿佛对他们这些官员的突然出现,已经习以为常了,这要是放在其他各州郡县,是绝对不敢想象的。
可唯独在晋州,这样的事仿佛再平常不过。
苏祁安的诧异,一旁的郭开笑着回答,“呵呵,百首侯不用如此惊讶,这些百姓此举,完全是得了晋王殿下的旨意,遇到任何官员,只要行礼就可,而后便可做自己的事。”
“这也是晋王殿下对我们的命令,无论多大的官员,始终要记得以民为本,是服务百姓的,不要自以为是,因为一些礼节,而妨碍百姓正常生活,这项制度在晋州已经推广了四五年了。”
“从目前看来,这项制度确实让百姓受益匪浅,对殿下可是颇为爱戴。”
郭开的解释,苏祁安没有说话,脸色平静点头,谁也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而郭开也没有任何尴尬,一边走着,一边继续道,“本州今日的冒犯,本意就是想让两位侯爷看看,晋州的变化,百姓对我等官员是否满意,就是想带侯爷参观一下,在大凉,除了两位侯爷效力,晋王殿下也是一代贤王,有晋王殿下在,也是大凉之福。”
“哦,州牧大人的吹捧是不是有些过头了,要是被某些人听到了,指不定要弹劾大人呢,说你有意巴结晋王殿下呢。”一旁的谢苍这时候悠悠开口。
郭开一怔,笑着道,“呵呵,岭东侯提醒的是,这要是放在其他州,本官断然不敢这般侃侃而谈,可这里是晋州,晋王殿下的封地,这些年晋王殿下,对晋州的治理如何,是有目共睹的。”
“不是本官故意吹捧,而是事实如此,本官可以这么说,就街边,侯爷随便找任何一人询问,就没有人说晋王殿下不好的。”
“如果晋州整治不好,晋王殿下也不可能会得到陛下的厚爱,这不仅是陛下对晋王殿下的恩惠,更是对晋州上下的一种肯定。”
郭开脸上洋溢着止不住的骄傲,那种骄傲是发自肺腑的,对苏哲的崇拜,丝毫不亚于黄文彦谈及苏祁安的表情,完全就是一个迷弟。
能让一州州牧,如此归顺,信服,别的不说,就这点,足以说明苏哲是很有手段的。
郭开的侃侃而谈,谢苍在旁也没有过多开口,而是默默听着,倒不是说不赢郭开,而是面对一个像迷弟一般的官员,说再多也无济于事,不如默默听着。
这种发自肺腑的夸赞,并未持续很久,等到他们进了县府才停止。
晋西县府不大,规模就是一般县衙大小,但位置很优越,处在整座县城的中轴线,相比较其他县衙是一层,有许多房子。
晋西县府却不同,整整有五层,就像一个酒楼一样,最高一层,还是一个半露天平台,走上去,完全可以俯视整个晋西县。
目光远眺,也能看到前方的城楼,甚至城楼都比晋西县府矮上一些,这样特殊的建造,是苏祁安、谢苍没见过的。
用郭开的话讲,这样建造,也是为了掩饰有意外,能够在城楼点燃烽火,县府第一时间就能看到,从而知道发生什么事,能够迅速做出判断,保护城中百姓的安全。
一切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城中百姓,这个提议,也是遵照苏哲的安排。
可以看出,苏哲在晋州的威望有多大,真要如郭开说的那样,晋州百姓、官员,对苏哲只有称赞,没有诋毁,那苏哲还真配得上,他贤王的名声。
进入县府,郭开没有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