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过去了,唐永宁眼皮轻颤,手也动了动。
苏灵溪激动的说:“娘,齐夫人,唐公子好像醒了。”
眼神涣散的齐夫人这才打起精神,看向自己的儿子,果然,他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
唐永宁听到父亲快不行了,直觉的血气上涌,有什么东西堵在心口,紧接着就喘不过气来了,他渐渐失去意识,只觉得通体生寒,如坠冰窟,将他慢慢封印。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股温热的力量进入他的身体,在他体内停留,将他冰冻的身体一点点化开,睁开眼睛时,体内翻江倒海,似乎堵在心口的那些负担要喷薄而出了。
他口中一片腥辣,忍不住吐了出来,竟是拳头那么大的黑紫色琥珀一般的血块。
“永宁,你还好吗,怎么又吐了。”齐夫人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赵婉月也看向苏晓晓,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苏晓晓紧绷的心玄松了下来:【吐出来就好啊,这可是他的病因,只是奇怪,他一个凡人,怎么能承受如此寒气。】
赵婉月听唐永宁没事了,便信口胡诌:“想来就是这团东西的压迫,才让唐公子昏迷不醒的,如今吐了出来,应该就没事了,府里不是有好几个太医呢吗,让个他们把把脉看看。”
皇上听闻唐延骏受伤严重,把太医院一半的人都送来了,这不,老太爷屋里一个。老夫人屋里一个,唐延骏屋里一个,方才从唐永宁屋里出去那个,转身就被接到唐延骏屋子里了,明明是将死之人,突然有枯木逢春之感,负责唐延骏的太医惊疑不定,让人来搬救兵了。
“真是奇迹呀,唐大人好造化,虽然没醒,可脉搏呼吸都很正常了,看来已经无碍。”
两个太医正感慨着,又被唐府家丁一起接到唐永宁屋子里去了:“太医,我家少爷醒了,吐出些东西来,夫人请你们过去看看。”
负责唐永宁的那个太医只觉得大事不妙,父亲好了,儿子急死了,这叫什么事啊!
他再次搭上了唐永宁的脉,惊的嘴都合不拢:“徐太医,你来看看。”
另一个太医替唐永宁把完脉说:“唐公子一切正常,没事了。”
“你说奇不奇怪,方才我替他诊脉的时候,情况可是很不好。”
徐太医道:“若不是唐大人也是突然奇迹般康复,我都要怀疑你刚从误诊了,唐公子一点儿事都没有。”
齐夫人喜极而泣:“老天,你终于开眼了。”
说完她又感激的跟赵婉月说:“多亏了你的丹药,你们是我唐家的大恩人,这份情,我记在心里了。”
两个太医怎么也想不明白唐延骏和唐永宁是如何康复的,两人对视一眼:“到老太师屋里瞧瞧去。”
他们倒要看看,是不是老太师和老夫人也不药而愈了,这可是神迹啊。
两人匆匆去查探了一番,老太师听闻儿子和孙子都没事,顿时病就去了大半,非要挣扎着自己起身查看。
老夫人中年丧女,这么些年来抑郁成疾,身子骨已经大不如从前,又听闻儿子命不久矣的噩耗,整个人都垮掉了,现在就是用参汤吊着一口气。
这一股脑用了人家两颗神药,已经是唐府无论如何也还不上的恩情了,齐夫人再想救婆母,也张不开这嘴。
赵婉月也不知道苏晓晓这药丸哪里来的,她就这么随便一掏,可赵婉月又不傻,如此宝贝,岂是随随便便能得到的,不知道晓晓付出了什么,再说晓晓只拿了两颗药丸出来,必定有她的考量,她怎么还能要求更多。
她歉疚地说:“齐夫人,这药也是我偶然所得,只剩了两颗,老夫人那里,实在是爱莫能助了。”
齐氏早已感激不尽,只是心疼婆母,多么和善慈爱的老人,当真就没得救了吗。
赵婉月心念一动道:“长公主和皇后娘娘都说我家晓晓有些福气在身上,玉堂公子和太子痊愈那段时间刚好晓晓都在,不如让晓晓见见老夫人,不过,这事没有依据,不保证有用。”
当今皇后是齐氏的亲姐姐,这事儿,唐府如何不知,唐延骏出事的时候,唐永宁撑着那口气让他们去镇国公府求丹药的。
齐夫人早就想到这层,可是老夫人如今这样子,谁不忌讳,她怎么好意思开口让人家孩子去,如今赵婉月自己开了口,她自然求之不得,连忙说:“那就太好了,我一直担心过了病气给孩子,不好开这个口。”
赵婉月浅浅一笑:“老夫人福泽深厚,这些小辈能去看看是他们的福气,灵溪,你也跟着去,给老夫人磕个头。”
苏灵溪明白,母亲这是要让自己替爹爹去见见外太祖母。
见唐家最严重的两个人都逢凶化吉,奇迹般的好了,太医也没有把话说得太死:“老夫人是困在自己的心结里不愿醒来,她身体本来就弱,若是能醒来,问题就不大。”
齐夫人让管家带四位太医去用茶,府里一时半会离不得他们,赵婉月抱着苏晓晓坐在老夫人身边,苏晓晓拉住老夫人的手,感觉她的生命力在一点点流逝。
【不好,太祖母困在梦魇里不愿意醒来了,我得入她梦去把她叫回来。】
苏晓晓想着,就依着赵婉月睡着了。
齐氏见孩子睡着,就说:“孩子累坏了,赵夫人带她去客房休息一会儿。”
苏灵溪怕母亲开口吵到晓晓入梦,便低声说:“晓晓这是看了老夫人觉得心安,就让她多陪陪老夫人吧!”
赵婉月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