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聿一回到京城就被天子重用。
锦晏虽在临安,但每隔几日都能收到荀聿送来的信和谢家老管事传来的消息。
荀聿的信只写一些好玩有趣的事情,诉说他的思念,紧随其后的就是他给锦晏准备的礼物。
谢家老管事的信里,有关荀聿的一切,事无巨细,绝大多数都写在上面。
姑爷升官了。
姑爷又升官了!
姑爷又双叒叕升官了!
锦晏早就知道荀聿一定能达成所愿。
如今看到这些消息,便由衷地为荀聿感到高兴。
只是还没笑完,锦晏就沉下了脸。
再往下:
某权贵千金当众拦截姑爷车架,送荷包手绢倾诉爱慕。
某世家贵女一掷千金举办诗会,只为近水楼台一睹姑爷风采。
某王府庶女宫宴上借酒壮胆,装疯卖傻对姑爷投怀送抱,言她早已委身姑爷。
更不用说,还有许多与荀聿同朝为官的臣子,都找各种借口接近荀聿。
有人看重他的才华能力,想把爱女嫁与他。
有人被他查出贪腐问题,想送侄女给他,借此平息事情。
有人与英王一系来往密切,又怕一旦事败死无葬身之地,便想两头下注,通过荀聿向天子表忠心,好求得一线生机。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锦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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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很迷惑。
荀聿是有婚约的人啊!
她见过横刀夺爱的,还没见过这么明目张胆抢婚的!
再者,荀聿请求天子赐婚的事在四月下旬就传遍了整个京城,这才过去半年多时间,他们怎么就全忘了?
是集齐失忆了?
还是觉得脖子上那个单纯用来拔高身高的东西有些多余了?
天子的圣旨,在他们眼里到底是什么?
英王敢那么作死是因为他是太后亲儿子,就算他把天都捅破了,也有太后替他收拾烂摊子。
最不济,只要太后拼死阻拦,以死相逼,总能留英王一个全尸。
可他们呢?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
到底是什么给了他们与天子作对的勇气?
他们到底有多少个九族可以诛啊?
锦晏想不明白。
再往下看,她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姑爷冷脸拒绝,千金哭断肝肠。
姑爷拒不参加,贵女黯然神伤。
姑爷当殿喊冤,终得自证清白。
锦晏刚收到的信上,老管事写了荀聿的反击。
在最近一次的宫宴上,荀聿当殿询问众人,圣旨是什么,圣旨代表着什么?
那些心有鬼蜮的人早已冷汗潺潺。
如他们所愿,荀聿便点出了那几位大人。
他当众质问,明知天子已给他赐婚,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诱他欺君抗旨,坏他姻缘好事,陷他于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地呢?
到底是看他荀聿不顺眼,还是没把天子当回事呢?
几人吓得浑身发软,冷汗如瀑,当下屁滚尿流的跪下喊冤。
他们可不敢对天子不敬!
这都是荀聿污蔑他们!
也不相信荀聿既然敢当众揭发,自然是把证据都准备充足了。
某天某时某刻某地,在场几人,说过什么话,他全部都记得一清二楚。
荀聿每说一句,就有人不断地磕头认罪。
因为荀聿不仅说了他们当时说过的话,也将他们暗地里做的见不得人的事说了出来。
他们不知道荀聿是如何查到他们那些秘密的。
可再不认错,等荀聿将他们的底都揭光了,那就全完了。
他们没有第二个选择。
这次交锋,荀聿大获全胜。
自那之后,再也没有人敢贸然拦截荀聿的车驾,或是给他送一些暧昧不清的东西了。
用老管事写在信上的话说,算计姑爷之前,他们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脑袋长得够不够硬实,能不能抗住铡刀。
毕竟早先算计他的那几个,坟头草都已经枯了一茬了。
荀聿的强悍自然也震慑到了英王世子。
论胆识论才气论能力论心计,荀聿都是上乘,这样的人若能收为己用,那自然是最好不过。
若不能,便是最大的威胁。
可下毒和刺杀的手段都已经试过许多次了,派去的卧底都死光了,荀聿却毫发无伤。
显然他们一开始就做出了错误评判,低估了荀聿!
“殿下,不是还有文会,到时候……”
林傲刚提起文会,赵极便气急败坏地踹了他一脚,“文会,文会,文会你个蠢货!”
“殿下……”
“你是没见到荀聿第一次上朝时被那些尖酸文人刁难时应答如流的样子,也没见过他去官学授课时被学子追捧的场面,就凭你那几首诗,难道还想扳倒荀聿不成?”赵极气道。
当着天子的面,顶着巨大的压力都能让满朝文武哑口无言的人,难道会怕区区一个文会?
偏生他怎么就信了林傲的话,竟真的花了近一年的时间筹办文会,又炒作了所谓的热度和舆论。
现在这二者倒是都有了。
可骑虎难下的人,却换成了他们!
林傲被踹的骨头生疼,站立都有些难。
他扶着桌椅,尽量远离了赵极,才说:“他在朝堂应答如流那是他特意准备过,被学子追捧是因为他被天子器重,那些人也不过……”
“也不过什么?”
赵极怒极反笑,“你想说那些人附庸权势奉承荀聿是不是?你知道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