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第二件事,自然是你们的婚事。”/p

三兄弟均重重一震,美朗本还在为继位的事纠结,此时一听“婚事”二字,又是一个惊恐。/p

羽朗的脸色也顿时煞白,神情慌乱,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p

只有茜朗,年纪最小的兄弟表现了比哥哥们强大的承受力,他不紧不张,表情平静,只握了握冰雁的手,而此时,冰雁的手已经全凉了,而且僵硬,因为她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紧张到无法思考。/p

腾波土司垫扫了一眼几个孩子,脸色一正,豪气地宣布:“我和你阿妈商量,羽朗和茜朗均已成年,儿媳冰雁也贤淑善良,所以决定择吉祥时日,耶和华羽朗和茜朗,与你们的妻子冰雁,正式拜堂。”/p

虽然方才已提及了婚事,但当真的听到这个结果,四人还是呈现出无比的震惊,然除了震惊外,每个人脸上却又都夹杂了另一副光景。/p

美朗的眉心痛苦的颦蹙起来,眼睛里瞬间渗出隐忍的泪光,由于过度的抑制,身体挺的僵硬绷直,脸颊上的肌肉都在微微的颤抖。如果是以前,他会跳出来反对,但是现在,他早就没了底气,这是早晚会出现的结果罢了,他能做的只有承受!/p

茜朗从听到最后一句时,神情就定在了当场,没有表情,眼神一片空洞。不知是彻底的苦涩,还是绝望。纵然他已认命,可终究是意难平。/p

兄弟之前最平静的应是羽朗了,他此时只是保持着一贯的淡漠,眼观鼻鼻观心,如雕塑一般坐着,只是稍加注意,就会发现他额角的冷汗,宣示着他的紧张不安。而且,仔细去品的话,也只有他在眼角眉梢隐溢着欣喜。/p

当然,此刻心里最错杂的,当属我们的女主角了。/p

纵使三兄弟没有一个人拿眼看她,但她知道,三兄弟的心都关注在她身上,也许她没有说“不”的权力,但所有人都在意并逼视着她的“意愿”。/p

窘迫,尴尬,惶恐,难堪,所有的纠结之词都无法表达她麻花蜈蚣辫的心情,她脸色比染布坊还要丰富,身体如坠在水与火之间,腰以上如火熊熊燃烧,腰以下如冰潭环绕。想想当初曾促狭过“兄弟。。”一俗,现在想来完全是一种讽刺,当真置身于其中,哪还有揶揄之心,只有酸甜苦辣,喜怒哀乐,五味杂陈。/p

这诡异的气氛也让腾波和夫人有稍时的别扭,夫人款款走下台来,来到美朗面前,用疼惜和愧疚的目光看向儿子,“美朗,这件事,你休怪阿妈没有提前跟你说。阿妈知道你委屈,但是你也知道,此事只是迟早,儿子啊,你是大哥,就……让一步吧。”/p

让……/p

这个词会让人欲哭无泪。此时美朗深刻的体会到了。更苦的是,他不是愿意让,他是不得不让,因为不管他让不让,他心里明白,两个弟弟与妻子已纠缠在一起了。/p

艰难的转过头来,他冷漠的看向冰雁,这样的结果,她应该是高兴的吧,是她所期盼的吧,为什么她的脸上,看不出欣喜?她到底在想什么,他已经越来越不懂了。但是若让他开口说愿意,那也是绝不可能,他对冰雁说过,什么事情都随她,但他的底限已达,他可以无视,绝不会苟同。/p

夫人心疼的拍了拍他,他困难的收回视线,别开脸去。/p

腾波土司清咳了一声,拿眼分别看了看羽朗和茜朗,沉声说:“羽朗,茜朗,你们都没有意见吧?”/p

羽朗的神情微微一动,缓慢地转眸,悄悄轻瞄了冰雁一眼,见冰雁惊着了一样的神情,眼神里一疼,失落的收回视线,垂着头没有吱声。/p

茜朗还是原先的姿势和表情,像是沉浸在什么思绪里,毫无反应。/p

“羽朗?”夫人走过去,微俯身温柔的望着羽朗,劝慰道:“阿爸阿妈这样的安排,你可愿意?”/p

羽朗为难的望了阿妈一眼,犹豫着说不出口。/p

“茜朗?”腾波也走下台阶,凝着眉焦急地问:“你呢?你与冰雁相处这么久,你也是愿意的吧?”/p

茜朗眼睛眨了眨,终于回了一些清明,但依然紧抿着嘴角,像与谁赌气一般不肯回应。/p

夫人和腾波土司相视一眼,都露出为难之色。他们身为家长,长辈,孩子们的婚事自然是挂在心上,眼见羽朗和茜朗都对冰雁有意,他们也认可了,按风俗来说,要按兄弟次序一个个加入的,但是他们现在的状况不同,若是按族规先让冰雁和羽朗成亲,茜朗必定是不肯,会大闹,反过来先让茜朗成亲,又有违于族规,让羽朗难堪,于是他们才想出这么一道,让他们平起平坐一同成亲,他们都已成的,所以一同成亲不违刻舟求剑,也可一次到位,代表对他们兄弟不偏不倚,有一个公平的开端,省得以后闹腾。/p

但是不成想,他们还是卡到了这里。/p

夫人轻叹了口气,最后走到冰雁面前,同是女人,她知道冰雁的态度决定着儿子们的态度,虽然冰雁没有发言权,她还是带着一丝讨好,低声问:“孩子,你呢?这些日子你也知道他们的心意,你对阿妈的安排,还满意吧?”/p

冰雁脑门叮的一声,像是绷紧的弦终于断了,她气虚的颤巍巍的跪下来,哽咽道:“阿爸,阿妈,此事太过突然,儿媳实在不知任何应承。”她应或不应,都会深深伤害他们,要她怎么说?/p

“罢了!”腾波土司突然不耐地大喝一声,挥了挥衣袖,道:


状态提示:第90章--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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