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雁眯眼笑,“瞧你那小气样儿!不过你的打算很不错,我喜欢。茜朗,你真成熟了,有你在我就不必费脑子了。”/p
“又哄我。”茜朗翻了个白眼。/p
冰雁微微勾唇,长吁了口气,抬头,望向窗口处照射进来的光柱,因窗外树枝的隔离形成斑驳陆离的光线,呈现着淡淡的多彩的颜色。感受着这份淡淡的平静,再想起那场舟车劳顿的血战,他不由感慨:“现在,终于见到雨后彩虹了,原来真的有。”/p
“彩虹?”茜朗略略一怔,再顺着她的目光望了一眼光线,了然的一笑:“是啊,风雨过后嘛。”/p
两人相视一笑,温情相拥。/p
只要还有彼此,就不会绝望。/p
天还这么晴朗,空气还这样新鲜,一切都有希望。/p
“宝贝,你渴不渴?饿不饿?来,先喝点水。”顿时,茜朗才想起正事,连忙抬手倒水。/p
冰雁转头去接茶杯,无意间,瞄到里间门口地上,有一道拉长的人影。/p
茜朗察觉她愣神,顺光看去,神情暗了暗,低声说:“是二哥。”/p
“羽朗?”冰雁心一触。/p
茜朗点了点头,“他也一直守在这儿。”/p
冰雁没吭声,抬头默默去看茜朗。/p
茜朗的神情很复杂,躲避着她的视线,困难地说:“是他自己,要等在外间。”/p
冰雁缓缓收回视线,转头,又默默看那道寂寞的影子。/p
“二哥!进来吧。”茜朗突然提高了声音,召唤羽朗。/p
冰雁飞快的看了茜朗一眼,余光中,幔子动了动,就听得轻微的车轱辘声,冰雁由心的一揪,紧张的看着一台轮椅缓缓驶出幔子,羽朗端坐在轮椅中,依然清俊挺拔,清贵无暇。/p
“羽、羽朗。”冰雁轻唤了声,眼底瞬间发热,却只能生生忍住,她知道,羽朗不要怜悯。/p
“冰雁,听到你醒来,我非常高兴。”羽朗淡雅的微微一笑,温润如玉。他今日,不似往日那般穿着清一色的月白长袍,而是带着淡淡提花纹的雅白色,领子和袖口是淡金色的滚边,更彰显了几分娴静贵气,即使坐在轮椅里,依然光彩照人。/p
“羽朗,你、你还好吧?”冰雁心悸的望着他,强忍着不让声音打颤,不让眼帘再一次决堤。/p
“我还好,一切都还好,别担心。”羽朗滚着轮子来到了床前,眼睛也一直留恋的注视在她的脸上,抬起手,想要抚摸她苍白的脸颊,却举在半空,视线介意的侧了一眼茜朗这边后,手缓缓放在了腿上。/p
茜朗怎会感觉不到这点小尴尬,他僵硬的移开视线,虽是心中百般心酸,百般不愿,但是他还是艰难的站起身,“我给冰雁端饭去。”话未落,脚步就跨向了门外。/p
冰雁吸了口气,张张口想要喊他,却又不知说什么才好。/p
羽朗也幽幽的收回视线,愧疚的看向冰雁,冰雁冲他摇了摇头,以示安抚。/p
茜朗跨出门口,直觉得胸口有巨大的闷痛铺天而来,生硬的回头望,眼中瞬间漫起泪光,心中隐隐的感觉到,已经有什么在改变,回不去了。/p
回不去了。/p
他们都说保护她风雨过后再相对,两人之间都蕴藏着说不明道不清的情愫。/p
“冰雁……”羽朗澄澈晶亮的眸子里闪烁着心疼和欣喜,目光在她身上上上下下望了好几遍,“看到你安好无事,我就放心了。”/p
冰雁莞尔一笑,“能有什么事呢,就是受了些惊吓。你才最惨。”说着,视线先是移到他缠着布条的手上,又落在他的双脚上,现在,他的脚无力的放在轮椅上,成了摆设。/p
羽朗随着她的目光溜了一眼,浅浅一笑,“无妨,反正我也不喜出门,喜静,走动有霖其在,不怎么妨碍行事。”/p
冰雁低叹一声,“反正我们俩就像两只鸡,狂风刮过,总要掉根毛。”/p
羽朗温柔的望着她,“你的脸还很苍白。”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小瓶来,递给她,“喝点雨露,对你的身子好。”/p
冰雁一边接过一边打趣,“你还真是个叮当呢。”/p
“叮当?”/p
“啊,就是我听过一个故事,有一只猫,不管它的主人需要什么,它都能从口袋里拿出来。”/p
羽朗不好意思地笑,“你在笑我是只猫?”/p
冰雁无语,“那不是重点好不好?我是说你随时随地有宝贝在。”/p
“还是说我像那只猫啊。”羽朗微侧头,不知怎么,那表情好像是在捉弄她呢。/p
冰雁怔了怔,失笑,“哎,你的思维还真不一样,也对。”/p
羽朗抿嘴笑着,眼睛水汪汪的直望着她,又似是看不透一样。“能看到你开怀一笑,就别无所求了。”/p
冰雁渐渐收敛笑容,忽然觉得肩上好沉重,“羽朗,你对我真是太好了。”/p
羽朗轻摇头,“你不必在意的。”/p
冰雁垂目,顾自端了茶去抿。不在意?怎么会不在意?一个你最喜欢的人对你无怨无悔的好,你能无动于衷么?又不是木头。/p
羽朗看她微颦的眉,心情也渐渐低沉,悄然思忖片刻,强露出一个清浅的微笑,说:“对不起,我知道这样让你有压力。你放心,我知道你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