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平地一声冷喝,竟硬生生地将她吼住了,转头,羽朗正用极戾极恨的目光瞪着她,身体紧绷着,手掌握成拳,就算全身被绑,可那全身散发出来的冷气场,竟让她没有胆量打下去。/p
这时候,她突然回想了冰雁的话,如果当着羽朗的面打冰雁,她在羽朗的心里就更加难以翻身了吧。/p
“哼!”恨恨地放下手,赛晶转过身,走了几步,极力压抑下复杂的情绪。/p
羽朗担忧的目光望向冰雁,朝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跟赛晶冲撞,以免伤到自己。/p
冰雁接到目光,不由也有些愧疚,她又冲动了,害得羽朗担心。/p
“我告诉你们,休想等你们的人来救你们,因为我不会给你们这个时间。但现在,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希望你们好好商量,不要错失良机。明天,若是你们再执迷不悟,我就真的不会再手下留情!”赛晶甩下这句话,就匆匆地跑上楼梯。/p
“唉,本来一好好的姑娘,非要把自己弄这么卑微。”冰雁忍不住又讽刺地在后面低声嘀咕。/p
赛晶猛地回头,恶狠狠瞪了她一眼,再凄迷地看了一眼羽朗,一甩袖,匆匆地出去了。/p
牢门沉重地关上。/p
冰雁缓缓沉下了肩膀,整个人呈现一种放空状态。/p
羽朗忧伤地望着她,亦沉默不语。他不后悔自己的坚持,就是死,与她同死也是甘之如饴。更何况,他们不会死。/p
沉寂了一会儿,冰雁呼了口气,转回神来,侧头看向他,无奈地一笑,“瞧,我俩又这德行了。”/p
“是我连累了你。”羽朗轻幽地说。/p
“莫说这种话了,我俩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唉,说吧,你什么时候能恢复功力啊。”不然他们恐怕真的要完蛋。/p
羽朗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臂,也甚是黯然地说:“她昨天,又给我下了一次药。”/p
冰雁气郁,“真是卑鄙。”/p
羽朗的视线轻飘飘地投放在她脸上,再移开,再望过去,小心翼翼,迟疑不定,“冰雁……你,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p
冰雁心中一沉,再看向他时,眼睛里又焦急,又柔情似水,“别瞎想,羽朗。就是再强大的人,也有弱点,何况你是中了好的诡计,用这种下作的法子对付你,你这么正直坦荡的人,自然只会吃亏的。”/p
羽朗没有继续妄自菲薄,只是淡静中带一点期盼地望着她问:“那你,还相信我吗?”/p
“信啊!信羽朗,有好报。”冰雁摇着脑袋说的煞有其事。/p
羽朗不由得又抿唇轻笑,和她在一起的感觉真好,就算是这么狼狈,真好,他要一辈子跟这个女子在一起,那样他一辈子都不会寂寞,也不会痛苦,苦也是甜的。/p
全世界,只要她信他就好。/p
“唔唔唔……”一回到房,某女就卸下女强人的脸,趴到桌上痛哭流涕。/p
“赛晶?赛晶啊!唉呀怎么哭了呢?”也老久不见女儿流泪的敏珠土司皱着眉头,手足无措地站在旁边。“人不是抓过来了吗?还能跑了不成?”/p
赛晶不理他,还是只顾得伤心地哭。/p
长这么大,从来没哭得这么伤心过,敏珠土司看得抓心挠肺的,“你看你,说话呀,怎么了这是?”/p
“阿爸!你别吵了,你走开!”赛晶忙里偷闲丢给他一句。/p
“你看你,怎么撒起脾气来了。给阿爸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女儿一向比他还有计谋有手段,瞧见她这悲伤的样子还真让他不解。“那羽朗就是武功好点,不是给他用了药么?没了武功他还能怎样啊?”/p
“就算他没了武功,我也不能把他怎样!”赛晶抓起一只茶杯,恨恨地丢向门口。/p
敏珠土司傲慢一笑,衣袍一撩,坐在了她旁边,“哼,他以为这是他们腾波的地盘,这可是我敏珠土司的地盘,山高皇帝远,远水解不了近渴,我让他跟我的女儿成亲,他就得乖乖成亲。”/p
“你说得好听,可他就是不同意,他死活不肯!阿爸,你说我到底差在哪里?我哪里不好?他为何不喜欢我?”赛晶泪流满面,抽泣着问。/p
敏珠心疼地抹去她的眼泪,“我的女儿是天下最漂亮最有本事的姑娘,多少人提亲我都没答应呢。是他羽朗不知好歹。放心,阿爸一定让他娶你!只要成了亲,任何男人都会为我的女儿心动的!”/p
赛晶疑惑地瞄着阿爸,慢慢停止了哭泣,“阿爸有所不知,他那个人,不知哪根筋不对,一心迷恋那个少夫人,我说什么他都无动于衷,像个冰块。”/p
“这由不得他,哼,那日这小子让我们父女失尽了颜面,这口气我咽不下,明天!我就捆着他跟你成亲。只要拜了堂,认了祖,到时候腾波想找我来闹,他也不敢猖狂。”/p
赛晶一听凝了神,正了脸色,“阿爸,你也看到了,他武功不可琢磨,我都怀疑我这浮日散能困住他多久。我昨日又给他用了一回,但看他气定神闲,我很不放心。怕只怕,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冲破了束缚,不等拜堂,他就跑了。”/p
“跑?”敏珠一瞪眼,眸中阴毒顿生,“那我就让他没办法跑。”/p
“阿爸……”/p
“赛晶,你是不是真喜欢那小子?是不是不管他什么样儿都愿意跟他成亲?”敏珠凝了色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