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救你出去的。”羽朗平淡又坚定地说。/p

若换成别人,冰雁会笑。你瞧这一身铁链,全身无力,还说着救她出去的话,多不适宜,可因为他是羽朗,她选择无条件相信他。/p

羽朗动了动手臂,说:“我需要一点时间。”/p

冰雁看着他,点头,“我知道怎么做了。”/p

见她想要走,羽朗不安地望着她,眼睛里的感情流露无疑,“要保重,不要受伤。”/p

虽然句句都是简单的问候和叮嘱,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却没来由地令人心动。她了解他,他的话,没有过多的修饰词藻,每一个字都是深厚的情义。/p

“你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们既然被困于此,就不要自找苦吃。赛晶这个女人很阴险,你小心不要被她骗了。”唉,羽朗的缺点恐怕就是太单纯。不然,乖乖地被绑在此啊。依她对他的崇拜,她以为他使出漫天绝技可以完全秒杀了这里。“茜朗知道我遇难,应该会回去搬救兵的,我们要做的,就是先保住自己的性命。”/p

羽朗望着她浅浅点头,“你放心,我不会有事,也不会让你有事。”/p

冰雁温婉一笑,“那我出去了。”/p

羽朗望着她,眷恋,留恋,不舍,仿佛永远看看不够。/p

每当被他这样注视着,心酸,幸福,激动,还有隐隐的刺痛,都让她的心一片纷乱。/p

她无法不心悸,羽朗是她心中永远期待的美梦,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是赤果果的表白,将她掩埋起来的悸动一点点剥开,叫醒。特别知道他特为她而来,怕她受伤甘愿被捕,虽然有点傻,可这份不顾一切的情感,谁人能敌。/p

她知道他的爱是沉默的,正是这份沉默让她深深心疼。/p

她无法不承认,她已经不能淡定了。/p

缓缓转身,沉重地迈出步子。一点点走向石阶,一步步走上去,脚步停下,回头,迎着他温柔而温暖的目光,她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现在的他,不再是清高和孤傲,而是如此纤细柔弱,他不再强大地令她仰望,他的眉间带着一缕病容,脸庞苍白,突然间有种怀疑,这些日子他到底过得如何,为何从他依然风华的身上她看到了憔悴和寂寞,她好想扑过去紧紧抱着他,安抚他,保护他。/p

“冰雁……冰雁……”他温柔如和风的声音一遍遍留恋而深情地呼唤着,千言万语都凝成了凝望。/p

冰雁咬了下唇,一狠心,扭头而去。/p

出了牢门,外面光芒刺目,她微微地眯了眯眼,耳边还回荡着羽朗迷幻的一声声呼唤,再睁眼,就看到赛晶看似薄淡却嚣张到不行的可恨笑容。/p

“卑鄙。”冰雁一改痞气,冷肃地盯着赛晶。/p

赛晶眉角跳了跳。/p

“无耻!”冰雁转身就要走,脖子上已架上了冰凉的利器。她一笑,“你可以杀了我,羽朗也不会再受你威胁。”/p

“你知道的,我不会杀的,只会伤。”赛晶现在最得意。/p

冰雁轻轻转头,直直地盯了她好一会儿,毫无情绪地说:“三台织布机,七彩丝线,图纸,还有,给羽朗松绑。”/p

赛晶好笑地冷哼一声,“不可能。”/p

“那就无话可谈。”冰雁往前凑了一下,那刀锋已紧贴上她的肌肤。/p

“松了绑,他就能逃了。”/p

“如果他有逃的内力,你绑着他也无用。”她仅仅是无法看到羽朗被五花大绑的样子,那些链子在他身上太刺眼,太可恶。/p

赛晶顿了顿,气闷地一笑,“果然情深义重。好,我会给他松绑。”/p

冰雁转身,沉稳地朝外走。数步后,站住,侧头,盯着赛晶看了好一会儿,看得赛晶直发毛,于是她说:“不要以为抓了我和羽朗,你们就能得到什么优势。骄傲,负气,贪婪,都会让你付出代价。”/p

“你!”赛晶气愤地说出一个字,就生生憋了回去,莫名地,她觉得冰雁这个小女人的眼神很可怕。/p

冰雁回到软禁屋后,开始认真仔细地做针线活。好吧,是纺织。/p

再也没有心情跟她耗,没有心情跟她斗,管她什么目的,现在,她苏冰雁要埋头干活。这一次,她为羽朗而战。隐隐的,她感觉到事情比她想像的要严重多了,以后要面临什么,她不知道。/p

再也没有嘻哈的心情。现在她明白了,为什么有人质这个词。一个人可以肆无忌惮,可当在乎的人被牵制,就不得不老实了。/p

一天一夜,她将自己曾经设计过的格子样式,不仅在织布机上调好,而且以图文方式在图纸上写好。/p

其实她也知道,当她完成自己的任务,吐出所有的本事,她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她就会住进地牢,受各种苦刑。但她却不能停下手中的活儿,她不能丢下羽朗一个人受苦。她不会天真地以为他们会放了她和羽朗,开玩笑,腾波土司的儿子和儿媳妇被抓能是小事么?能么?所以腾波会轻易饶了他们么,肯定不能!那么,他们是疯了才会放了她,她和羽朗是多么的人质啊!/p

咣当!/p

门开了,赛晶一身清爽地走了进来,望着她手中写好的图纸,以织布机上排好的线头,赛晶勾唇一笑,“效率不错。”/p

冰雁目光淡淡,“我做了一天一夜,现在可以休息了吗。”/p

赛晶点了点头,笑道:“当然好,一天没睡觉,苍老了不少呢,你的化妆品不错,看看我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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