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雁闭上了眼,什么也没说。/p
他们作为夫妻来说,谁也不是好东西。/p
这一夜睡的心惊胆颤,虽然表面上平静无澜,直到被困意卷入半梦半醒中,浑沉的听到那人悄然离去的声音,她才安然睡着。然,天一早,她还是自然的醒来。因为心里牵挂的那个人。/p
匆匆忙忙为来到羽朗院中,霖其一见着她,就诚惶诚恐的上前来,“少夫人,早饭好了。快来吃饭。”/p
冰雁想了想,自己来的急,是没吃早餐哈。但,“我先看看茜朗。”说着,就往西屋走,霖其无奈跟随。如昨天一样,茜朗还是静静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脸色又恢复了些润色,眉心展开,似乎舒服了不少。冰雁心里舒了口气。冰雁心里舒了口气,爱怜的轻抚他的发根,“睡美人,可以醒来了。你这么淘气的人儿,在这里躺着多憋屈啊,我看着都心疼,真想将你吻醒啊。”/p
沉睡着的茜朗恬静乖巧,如瓷般的小脸,纤长清奇的身骨,精美的像艺术笔下的小王子,没有悲伤、没有忧愁,可她不喜欢这么安静的他。/p
她喜欢动起来的茜朗,喜欢那个嚣张的昂扬的幼稚得无法无天的茜朗,那个倔强的心伤得肝肠寸断的茜朗,她宠他的微笑如清水,怜他的落泪如萍碎。她要的是一个活蹦乱跳有笑有泪的茜朗,她不要他默默的躺在床上忍受着病痛和孤独。不管在别人眼里他有多坏多阴险,他都是她最爱的那个茜朗。/p
“你来了。”羽朗淡淡的问候。/p
冰雁连忙报以羞赧一笑,回头将茜朗的发丝拢拢,往上拽了拽被子,这才站起身,朝羽朗走去,“你不会是在等我吃饭吧?”/p
羽朗的表情很难表述,嘴角犹豫着轻扯,想笑似乎又很困难,眼神温婉中有点无神,整个人的状态有点游离。/p
“走吧。”冰雁越过他跳出门,忽而又觉得不对劲,回过头来仔细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了?”/p
羽朗定了定神,立即扬唇一笑,“没有。”/p
冰雁纳闷,他昨天不是神采飞扬的么?怎么过了一夜又回到解放前了?脸色干冷神色朦胧,就连笑,都一点也不真诚。“是不是……昨天用功太过,累着了伤着了?”冰雁问着,眼中露出些歉意来。/p
若是昨天,这份歉意看在羽朗眼里,那是关心,而今时,却是实实在在的客气。心酸的同时,他已只有接受。谁叫这份感情在如海浪来时,他置若罔闻,如今,是对他的惩罚。辛苦、痛苦,唯有自品。“我没事,只有点疲乏。”/p
“哦,那你要注意休息。”冰雁也只能嘱咐一句,便沉默着和他一起到了正堂。中餐的饭四菜一汤,两荤两素,色味俱佳。因了羽朗的沉静,冰雁也不好像昨天那样喳呼了,规矩的坐好,谦笑着说了句:“那我吃了。”这才拿了筷子,悄眼瞥了瞥羽朗后,开始吃饭。/p
冰雁的拘谨让他很难过,可他不能表现出来,不然她会更拘谨,这不是他想要的相处方式。就像他昨天说的,哪怕她真的无意,他也会真心待她。所以,多少心事压心底,强颜欢笑,优雅的如昨日那般,为她夹菜,闲谈慢语。“见你也眼底发青,因为担心茜朗没有睡好觉吧,要多吃些菜。一会儿,可在里面休息休息。”/p
“呵,不用了,我今天早些回去歇就行了。”冰雁见他平淡无恙,便也没多想了,只是还是比昨天矜持了些。/p
羽朗默默看了看她,没再多话,不紧不慢的继续吃饭。虽知无奈,却知不可强求。/p
饭后,冰雁就一门心思的又转回西屋了。羽朗迟疑片刻后,还是紧随了其后。弄得冰雁也觉得别扭,看他分明不开心,或者说心事重重,他怎么不去办自己的事情,非要不尴不尬的陪着她守茜朗呢?事实上,她也不怎么想他在旁边,她还是想和茜朗单独守着,这样她可以自由的想说什么说什么,想摸他哪里摸那里……呃,请不要想歪了。/p
两个人就这么在西屋一坐一站,冰雁的不自在羽朗还是察觉了,僵持了会儿,他终是撑不住那么厚的脸,便出言撤退,“冰雁,你在这儿,我先去书房了。”/p
冰雁心头大喜,几乎是大松了口气,有点急切的应:“好啊好啊,你去忙吧,我有事会叫霖其的。”/p
看着冰雁这么欢送他,羽朗苦涩一笑,转身,大步走向门外,冰雁瞅着他高挑的背影,不知怎么竟觉得周身透出的不再是光晕,而且沉寂的沮丧。心里顿品出一丝苦味。/p
“少主!王为了!”羽朗心沉沉的刚一踏出门,就听得霖其大声通报,顿时眉头一颦,面容凛冽起来,再抬头时,就见腾波土司迈着矫健的步伐如风而来,一见羽朗,神情凝重急切地问:“茜朗在这儿?他怎么样了?”/p
羽朗敛了敛神色,淡淡笑:“还在昏迷。”/p
“快,带我去见他。”/p
冰雁在屋里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不由有点惊慌,一定是昨晚她给美朗说了,土司才知道的,不过顿时又觉得安慰,土司王还是关心茜朗的呀。刚刚站起身,就见土司王和羽朗先后进门,她连忙站直俯首,“阿爸!”/p
看到冰雁在,腾波土司明显的意外,“冰雁?你怎么在这儿?”说着又自我其圆,“哦,也是来看望茜朗的吧。”/p
本来冰雁还心惊肉跳,听土司王这么一圆,自己的台阶也找着了,“呵,是的阿爸。”/p
“啊,呵呵呵,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