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我哪有那么弱。”可是不管她怎么挣扎怎么坚持,茜朗还是不肯松一步,她无奈,只得由他。/p
“一会儿,绕弯到山下的镇子里,寻个酒馆好好吃顿热饭。”茜朗又怜又气地瞄她一眼,“都是你,非要出来那么早。”/p
冰雁皱起了眉,她不是怕一天到不了家吗?再说,刚才不是看了山上日出吗?这都是奇观哪。/p
见冰雁不说话,茜朗又有些不忍了,“现在累不累?真的喜欢看景的话,我们停下来歇一歇吧?”/p
冰雁连忙点头,“嗯,嗯好!”/p
茜朗温柔一笑,牵住了马儿,身姿轻盈的跃下马,再双手接她下来。/p
“啊。”坐马背坐的屁股啊腿啊脚啊都找不到根了,走路歪歪扭扭的。/p
茜朗搀扶着她走到旁边的一块石头旁,吹了吹土,先自己坐下来,想了想,拍拍腿,“坐我腿上。”/p
冰雁眼角挑了挑,他连忙解释,“我怕你腿疼啊。”/p
“那我不坐,我走动走动,活动活动骨头。”冰雁说着,开始伸懒腰。茜朗看着她扭来扭去的,又好笑,又失落。但是他好像有些太着急了,冰雁虽然心疼他喜欢他,但还没有到爱上他的地步,他要注意不能惹她反感。/p
“啊,那是什么?!”冰雁突然惊叫一声,茜朗警惕的站起来抬头看,遥见对面的山坡上,有一只小兽穿梭在树丛之中。/p
“是,是小熊吗?不对不对,红狐?红鼠?黄鼠狼?!”冰雁很兴奋,抱住他的胳膊不停的猜。/p
茜朗笑的眼睛都融出水了:“是紫貂!喜欢吗?你等着,我去捉来给你做围巾。”说着,他就要去马背上拿弓箭。/p
冰雁一把拦住他,“不要!”/p
“为什么?”/p
“保、保护动物,还是野生的。”冰雁心生怜悯地望着那跑远的紫貂。由于离的远,看不太清,只那一身皮毛油光发亮,红的发紫,真是耀眼漂亮!它的身材长长的,圆滚滚的,小腿很短,动作矫健,拖着一条上下摆动飘逸的毛尾巴,也不知是雌是兄,总之一定是貂里的佼佼者,是异性眼里的高富帅或白富美。她不舍得让这样活力四射的动物受到人类残忍的伤害。据说这东西可是一级保护动物呢!都是因为他们这些野蛮人随意捉来用貂皮提身价。虚伪的人类!/p
茜朗诧异地看着冰雁脸上从善良到温柔,到羡慕暧昧,再到阴森鄙视,纵使他自诩是天下第一聪,也弄不清她脑袋里究竟在想什么。特别是暧昧那一项。/p
再回头看一眼,紫貂已经入丛林中不见踪影了。“看,晚了吧,不然,你可以有一条上好的貂皮衣裳。”/p
冰雁收回视线,愤愤白他一眼,“你不是只玩小的吗?”/p
“什么?”茜朗愣了愣,才知道她说的是他养的那群小毒物。“大小都行,只要有兴趣。”/p
“哎,说起来,我真要采访采访你,你是为什么要养那种奇怪的小动物呢?别再说什么你们都孤独,我要告诉你的是人鬼殊途,各有各道,那些虫子根本不适合养,它们都是野生的,需要野生环境。”冰雁苦口婆心,拉着他一同坐在石头上,以现在他们的交情,她想他该跟她说实话了吧。/p
茜朗的脸上掠过无奈何失落,叹了口气,低声问:“我说了,你不嫌弃我好吗?”/p
“说什么呢,绝对不会。”冰雁望着他俊美的小脸,顿心生疼惜。茜朗的五官不是羽朗那种出落的很逼人的美丽,而是线条形状都柔软可爱,如含苞的莲花般娇嫩纯洁,看着就招人喜欢,招人疼。这样的小美男,就算有特别的癖好也是情有可原的。/p
茜朗怯怯的看了冰雁一眼,迟疑了片刻,这才娓娓道来,“因为从小没有阿妈,阿爸经常也不再府内,我常常是一个人,七岁那年,又一次我出去玩,被捕兽夹夹住了,腿上扯出一大块,流了很多血,我很害怕,因为太疼二没有办法走回家。天黑了,我就靠着一棵树坐了一夜,夜里有很多奇怪的东西都爬出来,开始很受惊吓,很怕有狼或者豹会嗅到血味吃掉我,可是慢慢的就麻木了,后来又冷又饿,我……我想反正也许会活不过天明,就随手抓了跑到身边的东西,不管那是蜘蛛,蝎子,还是青蛙之类,从那一夜我就疯了,我嚼烂了放在嘴里的恶心的东西,抹在伤口上,想减轻一点疼痛,我哭着,喊着阿妈,就这样晕了过去。直到,第二天的太阳下山前,我醒来,伤口的血居然不流了,我拖着残破的身体,一点点挪回了府。从那以后,我不怕这些小毒物,因为我比它们还毒。它们会提醒我,曾经发生过的事。”/p
他话说到这里,冰雁的眼泪已滑落到了脖颈里,她压抑心底冷颤的感觉,缓缓伸出手,一点点收紧将他抱在怀里,心痛的无以复加,她无法想象,这个美丽的少年,在那么小的时候,经受过那么残酷的伤害。“茜朗……我可怜的茜朗……”/p
茜朗回抱住冰雁,轻拍她的背,平静的安慰,“别难过,都很久了。”/p
冰雁推开他一点,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担心地问:“那,后来呢?你吃了那些毒的东西,没事吗?”/p
茜朗表情是从未有过的沉静和认真,握住冰雁的手,眼睛移向天空虚无处,慢声说:“回家的一个月里,我都在发高烧,经常昏迷,一昏迷就是一天,然后醒了,就自己爬下床喝水,吃药,有的时候刚到床下,就又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