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一切都是我的幻觉。然而靖澜的声音又是那么真实,似乎他是俯在我耳边说的。/p

他说这话的时候,已经知道我的病情了。那么,那些温存……难道也是怜悯?/p

我看看雪人,看看山巅,看看远处高悬的月亮,狠狠的打了一个寒战。思绪渐渐清晰回来。我顿顿脚,攒够力量,开始迈步向膳房走去。/p

择玉上仙披着衣服给我开的门。他看见我的样子,惊得合不拢嘴,赶忙用外套将我裹了起来。我坐在炉火边,身子向下滴答着雪水,像极了一个刚被捞起来的落汤鸡。/p

我问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被寒毒所侵的事。他这才明白我为何落得如此模样,悲伤的捏着我的肩头对我说:“孩子,这事也不是绝对。等你身体养好了,化去寒毒,一切都会有转机。”/p

我凄凉的笑了,“算了。原本,我也没什么可能有孩子。”/p

“玉爱。”择玉仙人的声音也苦涩了,可他并不知怎么安慰我。我拍拍他的手,只说:“没事。我不伤心。真的。”/p

他看着我,突然问:“想回玉场么?”/p

我抬起噙泪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他,点了点头。/p

他搀起我,把我从上到下裹严实了,去牵了我们的马,带我连夜离开了瑶池。/p

从玉山回来,我便一病不起。在那偏僻安静的小院子里,一直躺到了春天。身子只是发软,但胸口却总是憋闷着。择玉上仙和梅姑都悉心照料我,可我,再也没有原来那样欢蹦乱跳的精气神。/p

似乎,在万物复苏的季节,一个人寂寥的凋谢了。/p

好在,还有许多朋友惦念我。阿拓山哥他们虽然不能亲自来看我,却经常请择玉上仙给我带来礼物。大多数都是他们在山里寻到的玉石。/p

阿拓不知道我的后遗症,单纯的以为我在慢慢的康复。听寻石上仙说我爱吃白玉,他就用比常人多一倍的工作时间,专门采了白玉给我。还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做成我最爱吃的玉粉包子。/p

择玉上仙都一一照做了。我觉得,自打玉山回来,他就对我格外上心,像对女儿一样待我。我总想着他是可怜我。/p

某天夜里,趁梅姑给我陪床的时候,我把这个疑问跟她说了说,梅姑却道:“若是可怜你,也不用亲自照料啊。我觉得,倒不如说他是珍惜你呢。”/p

这句话,每每回味,都叫我心里暖融融的。/p

我问梅姑:“你如此了解择玉上仙,也算是他的知己了吧?”/p

梅姑微笑点头,并不否认。我想起她这份求而不得的坚守,不禁感叹道:“择玉上仙那样好的人,确实值得托付终身。可你这样不求名分的……”/p

“等等!”梅姑停下手上的活计,吃惊的望着我,“我跟择玉?我们有什么关系?”/p

我当她是不好意思,连忙轻声解释:“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p

她一脸正经的说:“不行。这件事还真要好好说道一下,告诉我,你都听谁说的?”我只得将玉场那里听来的传言告诉了她。她听了一边苦笑,一边摇头。等感叹够了,她才认真的告诉我,“我与择玉、寻石二人认识了上千年不假。只因他们两个是我父亲的徒弟,我们算是同门。更何况……”/p

她说着,脸竟然红了,“更何况。我跟择玉一直以兄妹相待,并无半点男女之情。我真正喜欢的人,是寻石!”/p

寻石?!我惊得合不拢嘴,“那个怪老头?”/p

梅姑听了我的评价,竟然开始维护他,“你别看他现在这种又臭又倔的样子,年轻时候跟择玉师兄差不多的。后来是误以为我对师兄有私情,这才开始破罐破摔、不修边幅了。”/p

原来,是这样啊……/p

我忍不住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跟寻石说明?他现在好像还误会着呢!”/p

梅姑一梗脖子,“活该!谁让他不相信我,也不相信他自己。两人相爱,最重要的是信任!这样充满猜忌的感情,我宁可不要!”/p

没想到梅姑竟然如此倔强。我听后颇有感触,似自言自语般轻声说:“我只是觉得,趁现在还有时间和机会,不应浪费在互相较劲上。”/p

梅姑听了,默默地低下头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我笑着摇头,轻轻躺下。在我的世界里,这样的隔阂已经不算什么了。也许失去会让人想明白一些事情,会让人更懂得珍惜吧?/p

过了好半天,我又问:“那你确定择玉仙人对你也没有意思么?”/p

梅姑答:“师兄跟夫人的感情,我倒是可以打包票的。”/p

我侧头,“你不觉得可惜吗?”/p

“可惜什么?”/p

我比划,“一个温文尔雅,一个唯利是图。不搭调啊。”/p

“也许他们两个之间,有他们自己才知道的默契呢?”梅姑耸肩,“这外人怎能看得出来。”我无话反驳,就像我当初同样不能理解为什么守辙会娶慕星一样。/p

经过这些日子,这些事情,我越发觉得,其实我对感情不太懂,对男人更加不懂。/p

整天无所事事,昏昏沉沉的过了好几天。/p

直到某天醒来,床头多了一盆小小的、结着花苞的牵牛花。这纤细的藤蔓似曾相识,我想起琼华篱笆上的那些,心里的一潭死水竟然又活了起来!/p

这是不是说明,琼华终于跟我尽弃前嫌了?/p

抱着这盆小花,我接连笑了好几天。早晚浇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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