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床沿,看着他昏沉的脸,冰雁的心微微触痛,这孩子,不管外表表现的有多刚强,可毕竟还是个孩子呀,他的内心压力一定很大,就连现在,他的眉心都是皱着的,肩膀也是僵缩着的。他不快乐,而且没安全感。/p

确是个令人疼惜的少年。/p

对她,恐怕也诸多是依赖吧。现在在府内,他所能信任的也只有她了吧。/p

吸了口气,冰雁转过头,看着守在门口的瑞玛,说:“他这样不行,要赶紧请大夫,就说是我让请的。”/p

瑞玛迟疑着,“三少主说……”/p

“我是茜朗的妻子,我有资格替他做决定。你要是再啰嗦,若他出了什么事,看我怎么罚你!”冰雁不想吓唬下人,但是这时候如果不拿出点主子的风范,恐怕会耽误事。看样子茜朗管家很严,下人很怕他。/p

“是,是。”瑞玛不敢再叽歪,连连点头,转身小步跑走了。/p

冰雁呼了口气,回过头来,看着微侧头昏迷着的茜朗,小脸一点点,似乎又瘦了些,这孩子,他到底想哪样啊!伸手轻轻抚了抚他的脸,再移下去,从被子里抽出他的手,不意外的,他的手很凉,带着刺透肌肤的寒气。/p

她用她的双手包住他的手,眼睛怜惜的望着他的脸,他的眼睛闭的紧紧的,似乎一点也不愿意睁开,他的眼睫毛很长,不是很密,但根根都又黑又亮,精致的像天使的羽毛。他的嘴唇,虽然苍白,但是线条极优美,他的鼻梁高高的,鼻冀薄而小巧。长的真好看,他这样静睡着,收敛了平时或犀利或阴森的表情后,没有了一点疏离感,亲和柔弱的就像你身边的小兄弟,让你情不自禁的想去靠近,和爱护。/p

不知这样望了多久,突然门外有脚步声,冰雁回神,是瑞玛带着大夫来了。/p

“少夫人。”来者是个中年男子,挎了个药箱。/p

“快进来看看他。”冰雁起身让出位。/p

大夫走进,去诊看茜朗。/p

稍时,大夫回过头,对她说:“少主心脾两虚,内伤湿滞,有点严重,需要长期慢慢调理。”/p

“什么?虚?湿滞?他才多大?他还是个活蹦乱跳的少年!正是意气风发之时!你怎么说的他像个小老头?”冰雁又气又惊又怕。/p

大夫皱了眉,无奈的说:“确是如此,少主小小年纪却如此体虚,以后需好生养护,会慢慢好起来的。”/p

冰雁转眸看向瑞玛,问:“平时,茜朗没有好好吃饭吗?没有好好休息是吗?”/p

瑞玛躲闪着眼神,胆怯的答:“没,没有。三少主脾气古怪,奴等不敢多管。”/p

冰雁吁了口气,也是,这家伙整天与边缘动物为伍,他还以为他五毒不侵啊,冒充五毒教主,这下好了吧,自己到底是普通人,身体抗不住了吧!“他什么时候会醒?”/p

“少主这是疲惫不堪所致,我这就开些方子,喂他喝下药后,很快就会醒来。”/p

“那,你有健脾丸和什么正气丸吗?”/p

大夫怔了怔,“确是健脾与正气之药,但名字不叫丸。是由党参、白术……”/p

“行了行了,麻烦你快些开单,我好派人抓药。”冰雁有点急。/p

大夫点了点头,提笔开始写方子。写完后,交给冰雁,冰雁便揣了方子,打发了大夫后,对瑞玛说:“好生看着少主,冷热要注意,我很快回来。”/p

出了茜朗院子,冰雁的心还在一直沉重。茜朗也就是个纸老虎啊,体虚至此,竟每天还凶巴巴的,倔强的要命,心强命不强的孩子呀。拍了拍胸口的方子,她想了想,突然想到了羽朗。羽朗是佛门弟子,一般在佛门的不都会些医术吗?那种人几乎是事事通,对养生对人生都参悟的很透彻。而且他还会武功,说不定会有什么救命丸之类的。当然,这方子是要抓的,可毕竟是长期养的病,她希望能结合个快的方法给茜朗健健身。/p

羽朗,那个冷面鬼,哼,她这次是为了救茜朗才找他的,别得意。/p

先回美朗院中,把方子交给小麦去抓药,然后就直接去了羽朗的院,最近,根据她的观察,羽朗不光是在佛堂,也会练剑。先去他院里瞅瞅。/p

结果一看,果然是霖其在,霖其是羽朗的贴身侍从,一般有他在,羽朗就跑不远,于是连忙上前,问:“二少主在吗?”/p

霖其看到是她,表情开始复杂。这几天她对羽朗的一些骚扰,他是敢远观不敢近阻拦的。这回见她,实有点蛋疼,不知如何说才好。“二少主……他不在。”/p

冰雁看到他扭曲的五官就觉得不对劲,“不在?不在那你站在这儿干什么?”/p

“我,我……”/p

冰雁急了,一把推开他,“让开!”直往里面闯。开玩笑,她可是有正事的。再说了,现在知道他们的关系后,她可理直气壮多了,就算这些侍从告到夫人那里,夫人也不能说不让她见自己的丈夫。/p

“哎,少夫人,使不得啊,使不得。”霖其在后面追,似乎吓的不轻。/p

冰雁愤然回瞪他一眼,“有什么使不得的?滚远点!我要找二少主,你一个奴才敢拦我?”/p

“属下不敢,不敢,但是……”/p

“没有但是。再敢追着我,就罚你三天不准吃饭。”冰雁嘴里说着,眼睛就开始往院里直瞅,院子里没有羽朗的影子,看来他没有在院中赏花,于是便直接走向正房,说不定,他今儿个在屋里画画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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