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神说,这件事对我们四个以后的运气都有很大的影响,特别是我。因为使用了不属于自己的运气,当以后碰到这福运的正主,只全部奉还算是轻的,没准,还会招来厄运以做平衡。/p
后来,果然他们三人都应了当年的预言。首先是福神伯伯,踏出我家门后就再没出现在仙界。天帝以神镜追查,发现他惨死在尽海,灵气被邪法禁锢着不能回归天界;再后来,我娘又在中年过早的消解;到现在,终于轮到我爹被关在镇魔塔下。/p
他说完始末,劝解我道:“你现在明白,为何爹听到人说你好福气的时候,为何从来都不高兴了吧。那是因为,爹时刻担心这一天的到来。现在虽然咱们身在牢狱,爹却稍稍松了口气。唯一的担心,就是怕你此时还不算最低谷。”/p
这还不算最低谷?我哭丧道:“那爹,您的意思是不是我也别逃跑了,反正也没啥指望了?”/p
“然也。”只有爹在这种时候还能笑得出来,我都能想象出爹摇头晃脑的样子,不过我确实感觉轻松了些。爹说的对,不乐观又能怎样。/p
爹接着说:“爹现在失势,北天王一家权倾朝野。你若听候发落没准还有一丝生机,要是越狱潜逃,那便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大罪了。女儿,你应该相信,靖澜是不会看着你死的。”/p
我苦笑,爹是没见到靖澜对我说恩断义绝的样子,也没看见那被掰成两段的玉如意。然而我不愿意说出来害他担心,只能轻声附和。/p
一时我们两人都不再说话,夜鸟飞起,更添一丝孤苦。/p
我又开口:“爹,您要怎么才能出来?”/p
爹说:“那要看军师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这座塔的秘密。”千万年来都没人解开的谜题,让我如何报以希望?“可还有别的法子?”/p
爹沉吟半晌,半开玩笑的说:“那就只能问那个紫衣人了,他能让魔尊出来,没准也能放我出来。哈哈哈。”/p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眼前一亮,这确实是一条更为靠谱的路,更何况,我们之间还有许多要清算的。/p
爹见我半天不说话,问:“小爱,你还在外面么?”/p
“在。”/p
“以后,不管如何,你都只能靠自己了。你大姐夫家人轻势微,自然帮不上忙;你二姐夫家又是个势利眼,现在肯定避之不及。何况还有北天王想要斩草除根……爹希望你最好能离开二层天界,越远越好。”/p
“那我不离您也远了?”我头倚在门上,眼泪又流出来。/p
我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发问:“小爱,你在外面看得见月亮么?”/p
“能啊。”我抬头,“今天是十五,月亮又大又圆。”/p
爹说:“这就是了。以后你觉得委屈就看看月亮,那就是爹在陪着你。你觉得支撑不下去的时候就看看太阳,那是爹再给你鼓劲儿呢!无论身在何处咱们都在同一个太阳、月亮下,永远在一起。”/p
我在塔外不住的点头。这场灾难里,他是最大的受害者,却是唯一一个没有责怪我的人。这就是我伟大的爹。/p
“那爹,以后要是没人陪您说话,你就想我以前跟您在一起的日子。可别忘了我。”/p
爹的声音也带了哭腔,“傻丫头,爹怎么忘得了……”/p
……/p
第二天,守天牢的仙将们见我平静的坐在牢房里,不禁面面相觑。看来应该是慕辰给了他们好处,让他们放了我。只是谁也没想到,我出去又回来了。/p
从二层天界的“光道”上到一层天界,看着脚下越来越远的家园故土,凄凉感顿生。不知以后还能不能回来,但转念一想,反正王府已经被查封,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已经没有家了。/p
一层天界只有一片宫殿和一个广场。此处粉蒸霞蔚,光芒万丈,显得圣洁无比,又有些不真实。让人不自觉低下头,似乎盯着脚下踩着的路才能走的踏实。/p
天帝、靖澜和北天王等仙家在广场上半圆形站开,等着给我最后的宣判。我看见北天王的眼睛眯起,似乎也对我没有逃走而感到吃惊。想起爹的分析果然有些后怕。我相信慕辰要放我走绝对是发自真心,而一切如此顺利,恐怕又是被北天王利用的结果。/p
靖澜一身黑袍站在天帝身边。与以往的简朴不同,今天的袍子上金龙奔腾,是摄取真龙精魄的稀罕衣服。再配上他冰封一样的表情,王者之风已初显。/p
只是,对我而言,愈加的陌生遥远。/p
等我跪好。靖澜不加任何铺垫,直接宣判,“犯妇南玉爱无知轻浮,酿成大祸。念其父功绩,死罪可免,活罪难饶。特削其仙位,贬为半仙,发配到昆仑玉场为仆,终生不许踏入二层以上天界!”/p
说完,他直接扭头对北天王说:“记住,我不要她死,我要她终生受苦。半点差池,惟你是问!”/p
北天王以余光看我一眼,恭敬答:“臣,遵旨。”/p
“等等!”慕辰跑出人群,跪在我身边,“臣……爱慕犯妇已久,愿、愿与她结为夫妇,同甘共苦!”/p
“荒唐!”北天王跳了起来,指着慕辰鼻子说:“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