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好不容易才得到羽朗的。/p
这么一想,她就更加厌恶茜朗。/p
不要说她狠心,她本就不是什么良人。她是很自私的。/p
叹了口气,她掀被子起身。“谁在外面?”/p
“少夫人,是我,梅朵。”/p
“帮我把换洗的衣服拿进来。”/p
“是。”梅朵推门而入,手上捧着新衣服。“少夫人,奴伺候你穿再。”/p
“不用了。”冰雁笑笑笼,“放这儿我自己穿,你再帮我打水洗脸吧。”/p
“是。”/p
冰雁快速的起床梳洗后,直接走出门。/p
“少夫人,早餐还在正堂吧。”/p
“先不急,我有事出去一趟,等回来再吃。”活音未落,她人已经走向了院门。/p
她走这么急,是因为,她觉得,这件事,一定要快刀斩乱麻,绝不能让它夜长梦多。她急于撇清与茜朗的关系,在她现在看来,即是对羽朗的负责,也是对茜朗的解放。当然,更多的,还是为了自己更逍遥。/p
没多远,很快就到了茜朗院中。/p
守门的一看到是她,慌忙开门,连声问候。/p
冰雁也不理他,三步并做两步的直往茜朗的内室走。/p
室内,茜朗正背对着门亭亭玉立地站着,任身前的瑞玛为其系腰带。/p
冰雁跨进门,听到脚步声,茜朗心不在焉的转回头,清俊的面容,冷漠的表情,直挺的身体,微扬的下巴,慵懒的眼神……乃翩翩佳公子,贵气邪魅。/p
冰雁望着他有一瞬间的呆,几乎本能的想,他长高了。转而又想,她怎么知道他长高了?更有范儿了?/p
“少夫人!是少夫人!”瑞玛看到她,激动的提醒。/p
而茜朗,却在看清眼前的人是冰雁时,眼睛倾刻间睁大,里面闪动着激动和欣喜,但又不得不极力压抑着。努力让自己冷静的想了下,一定是冰杰,是冰杰跟她说了,那么现在,她这么早来找他,会不会……想起了一些?/p
“少夫人,你用早餐了吗?要不要我去准备?”瑞玛见茜朝像痴傻了一般不说话,连忙打圆场。/p
“不用了,你先出去吧,我跟茜朗有事说。”冰雁瞥了她一眼。/p
瑞玛回头看了一眼茜朗,只得悄悄退出房问。/p
屋里只有他俩了。/p
茜朗眨了下眼睛,终于让自己恢复一些淡定,他小心的向她走了两步,眼睛一瞬不瞬的观察着她的神色,却一时也不能断定她的心思。“冰雁……你这么早来,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找我,对吗?快来,坐下说。”/p
本来冰雁打算警告他几句就直接走的,但现在,突然有点迟疑,便顺势,在椅子上坐了下来。/p
茜朗见她温顺,一心里说不出的激动,心跳加快,呼吸急促,慌忙给她倒茶,手指都在微微的抖。“冰雁,喝茶。”/p
冰雁接过茶杯,手指转动了下杯子,低声说:“我们,以前不是这样客气的吧。”/p
“冰雁……”茜朗几乎瞬间就红了眼睛。/p
“你不要误会,我只是听冰杰的话猜来的,和你之间的事,我终究是忘了,既然忘了,我也不想再想起。所以,我是来提醒你,不要再去找冰杰说什么,不要打扰我的亲人。”冰雁冷冰冰的说着,面无表情,但其实,内心里也有点不舒服。/p
茜朗的身体僵住,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满了腮,纵然他也设想过很多次,想过她会过来跟他说更绝情的话,可是当真的听到,心如刀割。/p
“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我不知道我们之间有过什么,也许,真如你所说,我们相爱过,但是那又怎么样呢,我全然不记得了,你也不能勉强我现在爱上你。”/p
“不,冰雁,你可以记起的!”茜朗急切地说着,在她面前单腿跪下来,抬头乞求的望着她,“我不会勉强你立即想起我,我会耐心的等,我真的会很耐心的等,一年,两年,十年,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想起的,我们的过去,刻骨铭心,不可能在你的心里没留下痕迹。冰雁,我求你,只要你不要抗拒,只要你愿意配合,一定会想起的。”/p
“既然是那么刻骨的感情,那我怎么会轻易的忘掉呢?”冰雁睨向他,淡淡的问。/p
茜朗脸色一变,惶惑的说:“是……是我的错,我伤害了你,我让你伤了心,你恨我,一场病过后,就忘了我。”/p
冰雁的胸口升起一团郁气,她冷冷一笑,“那么就是不愉快的感情了,那我不希望记起。”/p
“冰雁……”/p
“不要再说了,茜朗,你看到了,我现在活的很快乐,过去的事情再深刻,但毕竟是过去了,我既然不愿回想,你何必勉强。”冰雁错开脸,望向窗外。“你就当,我们不合适,我变了心,不再爱你,我们分手了。不是每段感情都会永久,我没有义务再回头和你继续。所以,我劝你,放手吧,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p
茜朗怔怔的仰望着她,眼睛里的希冀全部陨落下去,只剩下无尽的黑暗和痛楚,以及,悄悄在脸颊上流淌的两行清泪。/p
没听得茜朗说什么,冰雁缓缓起身,终于有点愧疚的说了句:“我很抱歉,我知道失恋很痛苦,但我真的帮不了你什么了,希望你能早一点走出低谷,忘了我。”/p
忘了她?/p
说的容易。/p
余光中,她绚丽的衣摆翩然旋转,一荡一荡的朝门口飘去。就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