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朗抬头看了看她,神色放缓,“不好意思,跟你说这些。”/p
“没,没事。”冰雁连忙摇头。/p
美朗犹豫了一下,说:“羽朗和茜朗,都是对你很好的,你……好好跟他们过日子。”/p
冰雁再也坐不住,暗呼了口气,站起身来,“美朗,谢谢你。我,我先走了,你也早些休息。”/p
“哦,我送你。”美朗连忙起身。/p
“不用了。”冰雁匆忙的说着,转身就朝外快步走去。/p
美朗望着冰雁渐入夜色的背影,眼帘一层层滑落下去,脸色一片黯然。/p
冰雁出了院门就加快了步子,情绪也不再控制,捂着嘴巴轻泣着往前奔,不知是不是夜太深,她跑着跑着竟一头撞上了一个坚硬胸膛,惊愕的抬头,月色下看清面前的脸庞不由倒吸了口凉气,“茜、茜朗?!”/p
月辉皎洁,映在他脸上突显得异常清冷凉薄,那两道冰冷的目光,如两把利刀,寒光闪闪。/p
“茜朗,你,你回来了。”冰雁连忙抑制住情绪,努力的露出笑脸。/p
手臂一把被人捏起,她疼的一皱眉,眼睛里显出慌乱。“我好好的在这里,你哭什么?”他的声音阴阳怪气,嘴角扯出一个极不愉快的笑。/p
冰雁知道全否定的话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于是便低声说:“我出来找你,听到那孩子哭,看了那孩子一会儿,觉得可怜,一时触动。”/p
“是吗?”茜朗的眼睛里迷茫中带着无望,“难道不是因为,忆起与大哥的旧情么?”/p
冰雁脸色一白,连忙解释,“你误会了,我们没有说私事,美朗只说以后会辅佐你……”/p
“那你代我谢谢大哥了吗?”茜朗淡淡地笑着,笑得非常的冷。/p
冰雁看着他这脸色,莫名的不想回答了。/p
“你走吧。”/p
冰雁猛的抬头,心头还很懵。/p
茜朗突然狠狠将她的手甩开,“叫你滚!”/p
冰雁冷不及防,被甩的几个踉跄差点儿坐地,心中震惊,万分委屈,“你说什么?”/p
茜朗从眼尾处极尽憎恶的瞪了她一眼,拂袖而去。/p
冰雁不可思议的望着曾经最亲近的人儿,就这么莫名其妙,冷漠冷酷的抛下她,走进了院中,院门在他身后无情的关闭,隔开了与她的视线。/p
她只觉得内心一阵彻骨的冰凉。她做错了什么?如今,连与美朗说句话都不行了吗?都成了他发火的起因?他害人的时候,她没有埋怨过他一句,不是吗?她因为顾虑他,都没敢主动去问候美朗,这还不行吗?为什么,他就不能体谅她一点,不能信任她一点,曾经的恩爱,他是真的想抛下吗?/p
总是一味的迁就,忍让,她也会受伤的,好吗?/p
带着重重疑问和心痛,她沮丧的转回头,却茫然的不知去哪里,她不可能这时候回羽朗那儿,只会让羽朗担心。现在,终于知道做豪门少夫人的苦了,连自己的小窝都没有,什么地位、身份,都是依附于相公。/p
低头,苦苦的笑出声。这深秋的夜,她怎么过呢?/p
他就这样赶走她,他就不担心吗?他就不心痛吗!/p
“呼咚!”疾步如风奔进屋里的茜朗一脚踢翻了屋里的桌子,吓的本在屋里要迎接他的瑞玛缩着脖子直溜出了屋。少主喜怒无常,他们下人早就学会及时避开。/p
茜朗扑在床前,一张俊脸紧绷,眼睛里充斥着杀气,扭头,抽出墙上挂的长剑,肆无忌惮的在屋里一阵乱砍,一刻间,屋里一片凌乱。但这些无法宣泄他的怒火,一转头,窗口外透出人影,他飞身过去,长剑直刺。/p
“王饶命!”瑞玛惊恐的声音急急地大叫,“奴是瑞玛,王饶命啊!”/p
长剑在瑞玛的耳稍停下,茜朗举着剑,胸口重重的起伏,眼睛里的杀气正浓,手控制不住的在颤抖,他的眼睛眯了眯,阴森森地从嘴里吐出几个字,“我要杀人!”/p
瑞玛先是一怔,立即颤声说:“奴去找,找人。”/p
茜朗的手努力的抑制着,手中的剑困难的一点点缩回。/p
瑞玛几乎虚脱的呼了口气,抹了把冷汗,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奔入了夜色中。/p
“咳、咳!”正在喝药的羽朗,突然一个异样的不详感汹涌而来,他止不住的偏过头猛然的咳嗽了几下,方才稍稍停顿。/p
“少主,怎么了?”霖其担忧的抚着他的背,观察着他的脸色,“是药不对么?”/p
“没。”羽朗摇了摇头,眉心紧紧的皱了起来,眼神里一片迷乱和惶惑,“不知为何,我感觉到了血腥气。我的心好痛,依稀听到冰儿在哭。”/p
霖其一听这,脸色松懈下来,“少主,我知道你会占卜懂星象,可是这个担心是荒谬的。少夫人在现在的新土司那里,新王那么宠爱她,她哪里会有危险呢?是你心里太牵挂她了,太紧张了,造成了幻觉。”/p
羽朗却并不认同,依然凝重的摇了摇头,“不对,我觉得她现在很不好。不行,我要去看看。”说着,他挣扎着要下床,霖其无措的扶着他,一边不满的劝解:“少主,这都这么晚了,说不定他们都休息了,你这时候去,算什么呢?”/p
羽朗坐在床边,正要穿鞋的动作犹豫了,霖其说的没错,他不能乱闯茜朗的院子,这事可大可小,弄不好会连累冰儿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