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只看到个大概,三观就已经彻底被颠覆。/p
它一直都知道,人跟它们老虎比起来,多的是坏心思。/p
但是,怎么会有人能坏成这样?/p
这样的人怎么还能去天堂?/p
疯了吗?!/p
他明明连天使都不配见!/p
“大人我们是不是抓错……大人!你干啥?”/p
没看错吧,大人正拖这臭东西去向另一扇门!/p
门前的连茶没回头,语气平淡道:“坏了的东西不就该修。”/p
语毕,抬脚用力一踹,添了个新脚印的白大褂瞬间坠进无尽的黑暗里。/p
深渊底下,黑河奔腾,不死的虫和不灭的火,使人昼夜永远受痛苦。/p
这就是地狱,恶人受永刑之处。/p
铁门自动关闭。/p
老虎缓了会儿,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人,你,你,不怕……”/p
连茶:“怕什么,这叫替天行道。”/p
老虎:“……”/p
您还有这觉悟呢??/p
因为连茶一点也不慌,作为她的小帮手——老虎,回了酒店,就把这事抛到脑后,回到固定窝点,趴下睡觉。/p
屋内,一室安静,窗帘半拉着,透了一点微光。/p
镜侧卧躺着,脸对着厄梦的小床。/p
连茶开门进来,他也没有反应,看起来睡的正沉。/p
她先往小床里看了眼,正好对上厄梦圆溜溜的大眼睛。/p
他抱着小毯子,看见连茶回来,小嘴巴微张,像是要说话。/p
连茶立马用眼神示意,食指碰到唇瓣,做了个嘘的手势。/p
厄梦抿抿嘴,把话咽了回去。/p
她垂手摸了把他的脑袋,厄梦很快咧嘴笑。/p
连茶把小小崽搞定,才坐到床上,轻声躺下去。/p
随手环住镜的腰,连茶闭了眼打算睡觉。/p
原本熟睡的人突然睁眼,金眸透亮,过分清明。/p
他翻了个身,微光勾勒出她的容颜,每一处都极尽好看。/p
镜凑近,微抬下巴,碰上那两瓣殷红的唇,转瞬离开。/p
抬眸对上她淡漠的眼睛,镜勾了勾唇,小声道:“是不是碰上了不配合的?你出去的比平常久。”/p
连茶脱口而出:“因为远。”/p
“哦,那睡觉吧我看你挺累的。”/p
他说着为她捏了捏被角,撑头看她,准备看她入睡。/p
连茶却一直没合眼,反而抽出被子下的手,摸着他的脸道:“你知道的,天使不需要睡觉。”/p
“!!”/p
下巴处的酥麻感混着这句话,让他的心狠狠的颤栗。/p
镜被压住时,瞳孔还因为震惊微微放大。/p
之后更是七荤八素。/p
趁着点间隙,他才伸手抵住她的肩膀,哑声道:“你真的不累?”/p
平常到点她都是要睡觉的,很少和他胡来,尤其今天还出去过。/p
连茶挑眉:“你怀疑我的体力?”/p
“!”镜咽了口水,“乖乖,动,的不是我吗?”/p
上面归上面,但你不能颠倒黑白啊!/p
“哦,原来是你不行。”/p
她说完就松开他,翻身躺好。/p
镜:“……”/p
我特么真……哔了狗了。/p
就在镜准备和连茶探讨一下他行不行这个问题时,小床上突然传来动静。/p
他回头,正试图爬出来的厄梦眨眨眼,然后继续往护栏外翻。/p
镜大脑当机了一秒,迅速拉好衣领子,面不改色的询问:“你去哪?”/p
厄梦爬出小床,站到地毯上抬头回:“虎。”/p
厄梦是个表达欲不强的孩子,能用一个字解释的事绝不会多说第二个。/p
他确定镜听懂了,就双手推着小床往外走。/p
还没半张床高,推起来确是轻轻松松,毫不费力。/p
小床上的轮子轱辘轱辘的转悠,留下了一整串尴尬。/p
镜突然明白了连茶口中的方便到底是什么意思。/p
但是儿子,你未免懂的也太多了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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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浮沉沉里突然响起一声惊雷,片刻,雨水接踵而至。/p
它们拍打、撞击,窗扉摇晃,发出咔吱的声响。/p
雨势好像变大了,水珠倾泻,一颗连一颗,落进大地,润了万物。/p
这场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只剩细微的雨丝飘荡,最后,雨丝也停了。/p
窗外的天光渐渐明亮,乌云退散,朝阳探头的瞬间,镜掀开被子站了起来。/p
阳光挥洒在洁白的胴体上,上面缀满了红色的花,妖孽魅惑。/p
偏着他那双无辜清澈的眼睛,又让人下意识的以为是受了谁的欺负,可怜的紧。/p
连茶眯了眯眼,暗骂虚伪。/p
有些绵羊关了灯,盖了被子,那就是大尾巴狼。/p
某狼单脚跪在床上,俯身问道:“一起?”/p
她摆摆手:“你先去。”/p
镜抓住她那只手,脸颊在手背上蹭了蹭,笑道:“不行啦?”/p
连茶:“……”/p
合着,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p
事关尊严,大佬当即拖着镜去浴室。/p
哗啦的水声里,掺杂着噼里啪啦的动静,像是瓶瓶罐罐掉落的声音。/p
落进室内的阳光越来越多,温度一点一点攀升,燃起了盛夏的尾巴,暑气逼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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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连茶除了送亡灵去天堂,偶尔也能接到送去地狱的活。/p
但不多,估计大部分都是死神自己解决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