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山大旱,太阴却是连日阴雨,好不容易天晴,炎热的夏日已经到来。/p
溶桑桑跑步的时间调整到了黎明时分。/p
天将明不明时,在开满野花的野草丛中,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跃出草丛向前奔跑,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不疾不徐的跟在她后面。/p
鸡鸣山尖亮起第一缕阳光,女孩回头望了眼山顶,又继续往前跑,不一会儿,她跑出了庄子。/p
庄子边上是一大片红松林,林子里会长出各种各样的蘑菇,这几天溶桑桑在研究各种毒蘑菇,天已经蒙蒙亮,溶桑桑在红松林里低头找蘑菇。/p
红色、黑色、褐色…各式各样的蘑菇被溶桑桑捡起来,丢到她身后小小的双肩包里面,这包是她自己画的款式,心梅帮着做的,只是没有拉链,背包口处做成旗袍上常用的盘扣,又做了一个盖子盖下来。/p
此刻背包盖子打开,盘扣也全部解开,那包背在身后跟背个背篓也差不多。/p
她眼睛瞄着铺满松针的地面,嘴里哼着歌,青松依然不疾不徐的跟在她身后。/p
“猴哥猴哥!你真了不得!五行大山压不住你!蹦出个孙行者!猴哥猴哥!你真了不得…”/p
正唱着歌呢,溶桑桑一扭头,看见一个血呼哧啦的脑袋,她吓了一跳。/p
“哎呀妈呀!这什么东西呀!”/p
溶桑桑极速往后蹦,转瞬之间,青松飞奔过来护在她的身前,定睛看,原来地上躺着个人,那人浑身是血,不知是死了还是昏迷过去了,一动不动。/p
青松示意溶桑桑退远点,他慢慢上前,用剑柄戳了戳那人,人没动。他蹲下身,探了探那人鼻息,起身淡淡的道:“呼吸微弱,这人不行了。”/p
随后喃喃自语:“伤成这样都没死,命倒是挺硬!”/p
说完他转身拉起溶桑桑要走,溶桑桑回头看了那人一眼,是个男孩,面容清秀而苍白,紧皱着眉头,嘴唇呈青紫色,他中毒了!/p
“青松师父,那人中毒了!”青松一听就知道她想干什么,道:“你忘了?生人不能入庄!”/p
溶桑桑瘪嘴道:“什么破规矩!回去就叫老头废了!”/p
然后她对青松撒娇道:“青松师父,你就帮我带上他嘛!老头若是怪罪,我顶着!”/p
说着还翘起大拇指,指着自己的胸膛。/p
青松摇摇头,走回去一把把地上的人拎起来,两人往药庄走去。/p
要进药庄的时候,溶桑桑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瓷瓶,打开瓶盖,抖了些白色的粉末在那人身上,那人身上的血腥味立马消失了,溶桑桑收起瓶子道:“这样就好了,不然骨蚁闻到这血腥味会疯掉的!”/p
两人回到小院,楚南刚从房间出来,见到两人,正要打招呼,却看见青松手上拎着个东西。/p
“那是个人?”他惊愕道。/p
“是呀!他是我的病人!”溶桑桑脆生生的开口。/p
楚南皱眉道:“师父不让生人入庄的!师妹怕…”/p
“他不是生人,他是我的病人!”溶桑桑再次强调。/p
楚南看了一眼像只鸡一样被青松拎着的男孩道:“呃,不过无所谓了,他不行了!”/p
溶桑桑皱眉道:“青松师父!快!快把他放到地上!”/p
青松闻言,把男孩啪!一声丢在了地上,看得溶桑桑心一颤,心里暗道:“我滴个乖乖,别一下子被摔死了呀!他可是我第一个正经病人!”/p
溶桑桑上前给她把脉,而后,她惊愕的看着地上的男孩。/p
“这都还活着?这生命力真够顽强的!”/p
她开口:“大师兄,帮我拿针来!”/p
楚南叹了口气,去药房去取针,心梅从楼上下来,正欲往厨房去呢,抬眼看见溶桑桑在给个血人把脉,也好奇的走了过来,溶桑桑抬眼对心梅道:“心梅,帮我打盆热水来!”/p
心梅应声往厨房走去,不一会儿楚南拿来了针,心梅打来了水。/p
溶桑桑接过针,取出一根,毫不犹豫就朝男孩胸口扎去,下手稳准狠,手起针落,不一会儿,男孩身上便扎了十多根针,等了一刻钟,溶桑桑开始收针。/p
楚南在边上看着,不住点头道:“小师妹真是天纵之才,下手就护住他的几处命脉,又给他止住了血,这人死不了了,只是他似乎还中毒了”/p
说着,他也上前,拉起男孩的手,把了把脉。/p
“真不知他小小年纪得罪了什么人,下如此狠手!”/p
溶桑桑道:“没事儿!他运气好遇见我。有我呢!死不了!”/p
说完,她拿起心梅拿来的帕子,浸了水,拧干,仔细的给男孩擦起身上的血渍来,男孩的伤多在后背,像是刀伤,伤口呈青黑色,显然是砍他的刀刀口浸过毒,依溶桑桑判断,这毒应是乌头之毒,只是奇怪的是,这乌头毒,只要一丁点,是头熊也会在一刻钟内丧命。/p
溶桑桑开始在他身上摸索,在他脖颈上发现了一颗碧绿的珠子,竟跟自己脖子上那颗一模一样。/p
楚南一直在边上看着,看溶桑桑摸出男孩戴脖子上的绿珠子,恍然道:“原来如此!”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p
溶桑桑则开始给他处理伤口,清洗,缝合,包扎,处理好了以后,她叫青松帮忙,把男孩抱到一间还空着的房间。/p
她又给男孩把了一次脉,然后就走进药房。/p
男孩中的是落地金钱之毒,这落地金钱是乌头一类中毒性最大最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