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蕊阁内的事,不足一日,便在启临城中传扬开来。/p
青楼烈女,为溶爵抱不平,竟不惜以死扞卫溶爵声名。/p
那魏林军官人如何侮辱溶爵是张旭之子,以及溶爵是如何跪在张旭灵堂内受尽屈辱…/p
许多真真假假的流言传了出来,一时京中流言如沸,/p
同时,军营里,将士们也是一个个同仇敌忾的模样,那日随溶爵同去桂城驱赶野猪的军士更是愤慨不已。/p
自己人等进了岷山,一箭未发,那国公府世子不知被谁人暗害,却偏要怪在溶家军头上!/p
溶爵自小从军,在军内人气颇高,且他又是大将军之子,在军士们看来,侮辱他,便是等于侮辱溶家军。/p
军内情绪持续发酵,待得第二天溶爵回军中,便觉军内气氛有些不对,招了左右前来问询,却见左右护卫均是眼眶微红,他心中更是讶异,却装着漫不经心道:“近日军内发生了何事?”/p
护卫眼眶更红,他们不看溶爵,恭身、低头、拱手,道:“千户受辱,便是军内将士人人受辱!”/p
溶爵哑然,而后笑道:“原来是那件事儿,除夕前,我不是传了信回来了吗?此事已了。”/p
那军士扑通跪下,声音有些打颤,道:“小的们知道此事已了,可此事是如何了的?那日小人也随千户出行,我等明明入山未射一箭,那张旭之死与我等何干?”/p
他平日里是断不会这般同溶爵说话的,可今日,显然他已顾不得许多。/p
溶爵不言,只静静听着。/p
那军士又道:“军中兄弟们都知道,千户自己受辱,了了这事儿,可恨我等堂堂七尺男儿,竟还不如个青楼女子,那蜜蕊姑娘尚可为了千户去跟魏林军军中人搏命,我等呢?困在营中,生生吃了这哑巴亏,还无处去说,兄弟们个个都憋屈的很!”/p
溶爵听完叹了口气,道:“军中兄弟都是这般想的吗?”/p
那护卫又道:“兄弟们憋屈,咱们溶家军,凡有战事哪一次不是冲在最前?可这些许小事,陛下却如此偏袒魏林军,或者…”/p
“或者什么?”/p
那军士似乎有些不敢说,溶爵直直看着他,他便踟蹰着开口:“军中有兄弟说,许是皇帝忌惮咱们功高震主故意打压咱们…”/p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溶爵脸色慢慢沉了下去,道:“还有吗?”/p
那兵士低头,再不敢言,却是他边上另一个年纪看起来要小些的兵士踟蹰着道:“兄弟们还说…还说…若皇帝真对溶家军不满,咱们…咱们便只认将军一人!”/p
溶爵脸色阴沉,问:“这话是谁先说的?”/p
那兵士却是不知,道:“不知道,可如今大部分兄弟都是这般想的。”/p
溶爵叹了口气,淡淡道:“知道了,不过这些话,不可再说,否则,溶家军怕是真要遭殃了。”/p
左右应诺退了出去,溶爵提笔写信,一刻钟后,一骑快马飞奔回了启临。/p
今日是初四,溶则在书房从清晨开始便在书房忙碌,昨日的事持续酝酿,到了今日,百姓之中,更是流传,溶爵受屈受辱,便是因为皇帝偏袒魏国公府,偏袒魏林军,不明就里便下了旨意,溶爵为尊圣旨,不得不到魏国公府受辱…/p
溶爵的信进了将军府,便由小斯直直送到了书房,溶则看完信,眉头深深皱起,这局,如何破?/p
而在薇蕊阁内,那蜜蕊姑娘死而复生,她躺在床上,面前是几个穿着黑色劲装的男子还有阁内老鸨。/p
老鸨看着床上的姑娘,这蜜蕊姑娘卸去伪装,再不是媚俗娇艳的蜜蕊,而是凌厉清冷的萧薇儿。/p
老鸨还是老鸨的打扮,却是一脸恭敬的模样,看着床上的萧薇儿,满眼的心疼。/p
她开口道:“公主,要复仇,有的是法子,你如此自伤老奴心里实在难受!”/p
床上的萧薇儿有些萧索,道:“奶娘,若不付出代价,以溶家的权势哪日才会消颓?溶家和贺兰家不反目,要到哪日才能报得父皇母后的血海之仇?”/p
老鸨无奈叹息,出去亲自熬了药端着进来。/p
萧薇儿脸上却再没有半分萧索,她冷冷开口:“要掀起民怨,哪里那么容易,溶家虽然权重,可毕竟贺兰家才是真真掌权之人,百姓虽然爱戴溶家,却也不会因为溶家人受了点委屈便明目张胆非议皇家…”/p
“公主所言甚是,属下们该如何做?”/p
“市井间,继续传播流言便是,重要的是军中,溶家军内,有咱们的人,也必然有西宁皇帝的耳目,只要这次溶家军内群情激愤,最好能形成哗变之势,那西宁皇帝便坐不住了。”/p
“溶家定会快速开始整顿军内、想尽办法安抚军心,再过三天吧,让溶家军再躁动三天,三天之后,让事态平息。”/p
“公主,咱们这么费劲才造起来的势,就这样让它平息?”/p
“这事再大,不过是义气之争,咱们只是要在西宁皇帝心里埋一根刺罢了,若是太过~聪明人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过犹不及。”/p
“再说了,谁说溶家压下事情便是好事?群情激愤,皇帝恐慌,溶家…却能几日便安住人心,你说皇帝是会高兴,还是害怕?”/p
“公主英明!”黑衣男子恭身拱手道。/p
“去吧,把事情做好,南越的人,你们心里要有数,该防的便防着,可也不能不用,咱们人手不够,夏敏留下的人,还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