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桑桑三人出了城,唤了一群车夫起来,连夜驾了马车往东飞驰而去。/p
车夫头子疑惑,溶桑桑只说家中有急事,加急赶路,工钱涨两成。/p
车夫听闻可多拿银子,也不多问,只加急赶路。/p
从贵宁城往东,开始上坡的路,返时便是一路下坡。/p
马车虽拉着重物,可因着是下坡,行路不慢,待天明时他们已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p
早晨黎明曙光亮起,溶桑桑一行稍作停歇,吃了点随身干粮继续赶路。/p
贵宁城内,溶桑桑他们入住的客栈中。掌柜的在柜台犹豫半晌,终于叫一伙计上楼查那三人为何还没有动静。/p
伙计上楼,门敲了半晌屋内依然没有回应,掌柜的这时也上了二楼来,他嘴里嘀咕着:“莫不是一夜就毒发身亡了?不应该呀,这几年了可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p
伙计见他上来,停止敲门,道:“开门吧。”/p
伙计应是,推开屋门,进门一看,已是人去楼空。/p
掌柜见状,急道:“他们什么时候走的?”/p
伙计摇头,掌柜快速下楼,直直出了客栈上了马车,往临街叶府而去。/p
龙府内龙云峰得到消息已是日上三杆。他派了得力人快马加鞭出城往东追逐而去,他自己也往昭灵郡主院中行去。/p
溶桑桑和木老神医坐在马车上,青松赶着车,浩浩荡荡的车队往东疾驰,路上行人纷纷退避。/p
溶桑桑闭目养神,手里捏着前晚龙云儿送来的信。她即便是龙家之人,插手此事,会不会受连累?溶桑桑心内难安。/p
昨晚他们吃的饭菜里,是被人下了蛊的,那蛊名叫禁言蛊,可这蛊可不是让你变成哑巴,不能说话。/p
真正不能说话的,只有死人,中这禁言蛊的人,自中蛊之日起,活不过三日。/p
而前晚龙云儿送来的信封里那三颗只比芝麻大些的药丸正是这禁言蛊的解药,在中蛊后三个时辰内服用有效。/p
龙云儿肯定是龙家之人,她一定是听闻她家中之人要害自己,这才出手暗中相救。/p
那信的末尾,龙云儿请溶桑桑莫把他家制私盐之事外传。/p
溶桑桑疑惑她为什么那么信任自己?似乎她肯定溶桑桑会答应她,会为她保密。/p
溶桑桑叹息,这个秘密,为了龙云儿相救之恩,也只能烂在肚子里了。/p
溶桑桑心中感慨不已,她与龙云儿在渔中城中萍水相逢,她们莫名相互吸引。/p
一向不管闲事的溶桑桑忍不住自请为龙云儿看病。如今那龙云儿不知承担多少风险,暗中放走他们。/p
这缘分实在是种奇妙的东西,芸芸众生中,她们似乎注定会相遇相交相惜。/p
她们相交如水,却莫名信任,她们可能相见无期,可总愿意为彼此承担风险。/p
这种感觉,好像她们早已相知,心灵契合。/p
白日里又赶了一日的路,黄昏时分,车队正向新平设置的岗哨靠近。/p
一日一夜的赶路,已是人困马乏,可溶桑桑不敢停留,身后追兵定也在飞速赶来。/p
一车夫实在困乏,不管不顾停了马车。后面的车队见状都停了下来。/p
溶桑桑无奈,也只好停车休憩。/p
那率先停车的车夫抱怨道:“哪有这样赶路的?再跑下去我这马非跑死了不可。不走了不走了,不光马受不了,便是人也经不住这样不眠不休的一路奔波。”/p
众人确实累极了。那马儿停下来,便低头在路边吃草,这天马上就要入冬,路边枯草又老又硬。车夫们一个个心疼的拿出备着的马料,放在地上。/p
溶桑桑看众人确实坚持不住,也是无奈,便传话休息一个时辰。/p
众人听说至休息一个时辰,顿时炸开了锅,那率先停下的车夫嚷嚷着要原地扎营,明日再走。/p
众车夫显然是以那车夫为首,皆言今晚不能再赶路,得明日再行。/p
青松闻言皱眉,面色冷了下来。溶桑桑则是笑呵呵道:“得,就休息一晚,明日一早赶路。”/p
青松闻言大急,木老神医却是淡定自若。溶桑桑从包袱里拿出一大包牛肉干,分给一众车夫。/p
众车夫见那肉干,一个个眼睛冒光。这时代,耕牛乃是重要劳力,谁家舍得杀了吃肉?/p
溶桑桑笑得人畜无害,招呼着众人都来尝尝,只说这是老家特产,在新平有钱也买不到的。/p
溶桑桑手里也拿了两条肉干,嘴里不停咀嚼着。/p
众车夫撒了气,又吃了肉干总算脸色好看了些。他们纷纷拿出干粮水壶,坐在路边吃了起来。/p
半个时辰后,那为首的车夫招呼众人把马车拉到路边空地,要开始扎营过夜。/p
溶桑桑此时却是阴恻恻开口道:“慢着!”/p
那为首的车夫闻言,脸色不由又臭了些,皱眉问道:“大小姐,又怎么了?我们这都赶了一天一夜的路了,明日还要赶路,早点休息了明日才有精神。”/p
溶桑桑依旧一脸阴鸷,道:“若不连夜赶路,只怕你们明日已没命了。”/p
那车夫大骇,道:“你什么意思?”/p
溶桑桑嘿嘿坏笑道:“你们刚才吃的肉干里,我加了点东西。”/p
那车夫顿时大怒,道:“咱们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们?把解药交出来,不然信不信我们……”/p
溶桑桑冷冷看着那人,一挑眉毛,不屑道:“你怎么?杀了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