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猛地转向白涛,“拿来吧!”/p
白涛一哆嗦,颤颤巍巍地将运宣递了上去。/p
张云取出纸条,夹在两指之间,口中开始念道:“浮世去闲,今入仙途,我宗妙法,赐君自在。起!”/p
纸条就像受到了某种指引,轻飘飘地向编号十五的小格飞去,眨眼间,便稳稳地贴在了上面。/p
下一刻,小格亮起一圈红光,向外弹开,一枚青色玉简拖着淡淡的霞光冲了出来。/p
白涛接过玉简,欣喜万分。终于取得适合自己的功法啦!用不了多久,呼风唤雨,还不是小菜一碟。/p
“回去后,打坐之时,将玉简贴在额头,里面的功法会自发地呈现在你的脑海中,接下来只需照做即可。”/p
白涛急忙点头。/p
“好了!你可以先回去了!”张云冷眼说道。/p
白涛如蒙大赦,一溜烟就没了影。/p
“难道你对他的功法不好奇?”张云饶有兴趣地问道。/p
白絮拱手道:“禀教习,弟子只关心自身的问题何解,无暇他顾。”/p
张云目露赞许,笑道:“我当教习五年有余,见过的新晋修士不说上千,也有八百,还从未见过哪一位少年像你这般从容睿智!要知道,你是第一个让我挥刀相向的新晋修士,平时,我一个眼神,就足以吓倒一大片!”/p
白絮仍旧面无骄色,诚恳回道:“张教习谬赞了!我等新人,初来乍到,不懂规矩,多有冒犯之处,还望海涵!”/p
“无妨!”张云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在意。/p
“我既单独把你留下,自然有我的道理。现在说说吧,当你发现纸条空白后,又干了什么?”/p
“弟子继续打坐到正午,这才来迟了。”/p
“果然!”张云的神情毫无波澜。/p
白絮暗道不妙,自己的一切行为举止似乎都在对方的预料之中。/p
“你现在把运宣拿出来再看!”/p
白絮急忙解开绳结。/p
岂料,原本洁白如雪的纸条此刻像是浸过染缸,通体变成了深红色。/p
“怎么会这样?”白絮更加疑惑。/p
张云从白絮手上取过纸条,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当日,方师弟应该告诫过,若因偷懒,打坐时辰不足,运宣中的特制纸条便不会呈现出完整的编号,更甚者一片空白,这一类情形皆因收集到的气息过少导致,倒也不稀奇,隔三岔五总会遇到几个不长进的。通常呢,责备一通,处以几月的劳役,再给次机会,便解决了。万一有极少数屡教不改,直接逐出宗门了事。”/p
“很明显,你并不在上述之列!”/p
“那还有救吗?”白絮开始隐隐担忧。/p
“原本我还要祝贺你呢!可惜现在为时已晚!”张云苦笑道。/p
“莫非第二次打坐酿成了大错?”白絮追问道。/p
“不错!你十分聪慧,然而此次却毁在了这一点上。”/p
“我之前说过,运宣结合了各个方面的因素,来确定适合的功法,对于一位新晋修士,编号有且只有一个。抛开仙格方不谈,我极其肯定,你的体力、反应、才智等因素,全部超出了运宣所预设的极限,也就是说,这里的一切功法均适合你修炼,不存在一种比另一种更合适的区别。”/p
“试想一下,上千个编号对于你的运宣而言,皆可呈现。然而,无论呈现哪一个,势必都会违背运宣设计的初衷,故而纸条才是空白的。”/p
“三日期限过后,你又继续打坐,此举会强行要求运宣呈现出一个编号。因此,上千个编号一同蜂拥至如此小的一张纸条上,才造成了你现在看到的模样。”/p
“啊?”白絮悔之不及,失落地低下了头。/p
“如果纸条还是空白的,我随便把它贴在一个小格上,你就可以得到对应功法的玉简。但是,如今纸条失效了,任何一个小格都打不开。”/p
“就没有其他办法打开小格吗?”白絮依旧没有彻底放弃。/p
“除非宗主亲临,否则登仙宗内无人能打开。况且此刻正值宗主闭关的重要时期,这等小事远没达到上报的级别。当初,创造这一切的时候,运宣中的纸条便是钥匙。”/p
张云的这番回答无疑雪上加霜,白絮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p
他开始飞速地思考起来。/p
片刻,白絮想到了三种可能性:“其一,若去找方师兄再讨要一个运宣,三日后是否可以拿着空白纸条随便选取功法?其二,登仙宗人才济济,曾经诸如自己这类的情形,最后如何处置的?听了来好早做安排。其三,既然自己可以修炼此地的任一功法,那去和堂弟共用一枚玉简,能否行得通?”/p
等他悉数说完,张云并没有立刻作答,而是不停地来回踱步。/p
白絮此时已神色如常,恭敬地候着。/p
足足有一柱香的功夫,张云才开口:“首先,一旦使用过运宣,就算再拿十个来也没用,简言之,一位修士只能使用一个运宣,那些显示不全或空白的亦不例外;其次,我的记忆中,还真没有遇到过此类情形,我之所以把你留下,就是为了向你阐明其中的原因;最后,玉简不是经收集你气息的纸条取出,就算你堂弟愿意,你也得不到里面的功法,更不要奢望他人口述,至少以我目前的实力都做不到,你们就别想了。”/p
“如此说来,弟子也只有等到宗主出关之时了!”白絮心中最后一点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