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夜腹背受敌,抵挡一边的攻击时另一边刺到了她的腿上。/p
身后的囚笼铁链声突起,楚七七嘴里含玉佩,双手透过笼子抓她的裙角。/p
“你要做什么?”听到动静的陆夜挥动扁担微微侧耳。/p
楚七七拿下嘴中的玉佩,阳光照在尖尖的虎牙上,“你打不过他们的,不用管我,快走。”/p
陆夜不顾囚中之人的反对,扁担在手里甩来甩去,像是手中拿了一个锤子,持枪的官兵人数众多却不敢靠近。/p
她的腿上还留着血,一轮揍倒身旁的官兵,跳上马背,猛地用力拉缰绳。/p
马儿前蹄抬起长鸣,拖囚车冲了出去。/p
“啊——”官兵扔出的长枪穿过了楚七七的心脏,嘴里溢出大口的鲜血,她手里还有玉佩,染上了鲜红的颜色。/p
陆夜驾马向后看因痛将头抵在囚笼上的楚七七,官兵马上就会追上来,她不敢停下马车。/p
楚七七骨骼分明的手夹到长枪的尖,伤口周围溢了一大片的血花,软皮衣里面的白衫浸湿贴在了肉上。/p
她无法用手抑制住血不停地流,天依旧是蓝的,云朵浅浅的,淡淡的,阳光射在伤口上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这世上死了她一个楚七七,没人会在乎的。/p
买胭脂送给她的公子们,在楚七七被官兵绑到大牢,忘却了曾说过肉麻的情话,作鸟兽散了。/p
她一遍一遍解释官府抓错了人,母亲是前朝齐国的后代,家中均已归依王君,无任何策反之心。/p
官老爷大怒,不看任何证据,讥讽道,“谁人不知前齐国王室建华狡诈,你那个母亲便不是个好东西,明明投了降书,却潜伏到宫中暗杀王君。”/p
楚七七生于齐国末年,六岁时父亲战死,母亲投了降书。/p
王君身边的臣子挑唆以楚七七的头颅,来祭奠因战争死去的亡灵。/p
父王说,战争本来就没有对错,一切的争斗是为了让子民过上更好的生活。母亲悲愤,为王室数千人丁,低下头同他们谈判。/p
这一去,便再也没有回来。/p
楚七七的手碰到玉佩,冰冰凉凉,透进心里。/p
对官老爷冷冷笑了笑,“分明是你们的王君殿下昏庸无道,色相冲天,凌辱母后毁尸灭迹,放出消息诋毁她。”/p
官老爷微眯了眼,揉了揉嗓子,冷笑道,“到死也不知悔改,关入死牢,择日问斩。”/p
马车停下了。/p
陆夜将车听到了偏僻处,楚七七的伤势不能再拖了。/p
扯下身上的紫衫捆在腿上,再扯了袖子给她止血。/p
伤口太深,长枪穿心,寻常的手段止不住如此多的鲜血。/p
楚七七隔着囚笼与她接触,攥住陆夜的手,额头上的汗珠盖了一层,嘴唇已经失去了颜色。/p
再这样下去,要死在此处了。/p
“胭脂姑娘,七七谢过胭脂姑娘,不顾自身性命来劫狱。如有下辈子,七七当你的元帅,辅佐你得到锦绣江山。”/p
陆夜拼命地按在伤口上,血透过缝隙流到了手背上,一直滑到手腕。/p
“云仙!”远方有剧烈的马蹄声传来。/p
她无暇顾及是敌是友,跪在笼子外尽可能地让楚七七保持清醒。/p
“劫狱的紫衣女子果然是你!”兰草君看到眼前一幕蹙紧了眉毛,下马。/p
朝堂上传来急报,齐国余孽被极美的紫衣人儿劫走了。/p
他熟知的紫衣美人,真有一个。想起她并非寻常女子,忧虑甚多,找了个身体不适的原因提前退了朝。/p
兰草君看了一眼囚笼中奄奄一息的女子,淡淡道,“要救她,你只能求我。”/p
陆夜沾满鲜血的手愣了愣,从楚七七的胸上拿开,垂目道,“条件是什么?”/p
兰草君从背后抱住她,“我要你嫁给我。”/p
陆夜深吸了一口气,平定地道,“好,我答应你。”/p
山隐隐的话本子是,王君与云仙成婚,故事才算结束。/p
她才能走出梦境。/p
若与梦境的其他人拜了天地,现世中则损失五成的法力。若想恢复,亲手杀了兰草君。/p
渡劫能让人舒服,便不是劫了。/p
楚七七做她麾下的第一元帅,尽管军中只有她一人。/p
一月后,兰草君与云仙成婚。/p
山隐隐的话本有一处不合理,凡是涉及到兰草君的事情,统统要听命三分。/p
她悟透所谓,成也兰草君,败也兰草君。/p
陆夜不喜侍女进屋侍候,屋内唯有软皮衣楚七七替她梳妆,阳光照在浅黄的皮肤上,虎牙若隐若无,“胭脂定会辅佐你拥有锦绣江山。”/p
楚七七一直唤她胭脂。/p
陆夜抿了红唇,有夫之妇再次成婚,不大光彩。/p
微笑道,“你许给我的愿望如今还记得,我也应该还你一个了。”/p
金匣子中锁的胭脂,她早早做好了,因劫狱后料理的太多,一直未送出去。/p
陆夜递给楚七七,“胭脂做好了便给你留着呢,江山我不感兴趣,只是有一事凶险异常,不知七七是否能许给我。”/p
楚七七的睫毛上有阳光的印记,骨骼凸显的手放在陆夜肩上,笑道,“胭脂手指在哪,我便打哪,不论生死,无论结果如何,定答君之所愿。”/p
“没有那么严重。一共两件事,与王君成婚、杀了兰草君。其中的大事你无需插手,暗中替我做些乱子,保全自己的命。最后,我再想办法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