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人慢慢道:“薛朝。”/p
“薛朝?”他不敢相信的盯着他,眼睛红得就像嗜血的野兽,“难道薛国公也要谋反?”/p
薛朝冷笑一声:“忘了告诉你了,我还有一个名字叫燕绍。”/p
睿安帝只感觉全身血液全都冲到了头顶,将脑子冲的稀碎,嗜血双眸中燃起不可置信的神色,心神大乱的摇着头。/p
“不……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是燕绍?燕绍他早就死了。”/p
薛朝似乎不想再和他多废一句话,全身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意,他走过来,毫不犹豫的扬起手中长剑对准了他的胸膛。/p
结束了,这一剑下去一切都结束了。/p
“不——”电光火石间,响起文熹凄厉的声音,她发疯似的跑了进来,不知何时,她已经跑掉了一只鞋子,脚上沾染了鲜血,她张开双手一下子挡到睿安帝面前,愤怒而又痛苦的盯着薛朝,“薛朝,我不允许你伤害我父皇!”/p
睿安帝像是突然见到了救命稻草,躲到了文熹身后,圆睁双目怒斥道:“大胆逆贼,你竟敢谋反,这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p
薛朝冷笑起来,轻蔑的看着他:“想当年,你也是这样躲在梅妃的身后,将她推出去做了你的挡箭牌,今日你还想将文熹推出来代替你受死吗?”/p
睿安帝脸色一变,眼睛里闪出一丝心虚。/p
文熹无法相信的盯着薛朝:“你说什么,不可能,我父皇那样宠爱我母妃,他不会的,你撒谎,薛朝!你撒谎——”/p
“文熹,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他用剑指向睿安帝,“他对你好,除了因为你长得与我娘有几份相似之外,还因为在刺客来行刺他的时候,他将你母妃推了出去代他受了死,所以他心里有亏,想要弥补你。”/p
“不,不可能,不可能的。”/p
文熹满眼是泪,痛苦的摇着头。/p
“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我没有必要再向你解释什么。”他脸色再度变得森冷,“你若不想死,就滚开!”/p
文熹坚定的看着他:“我不能让你杀了我……”/p
一语未了,睿安帝忽然大力的推了她一把,将她推向薛朝手中的长剑,转身逃向床榻,榻上有机关,只要他按下机关,便有逃脱的可能。/p
文熹不可相信的瞪大了双眼,就像一个机械木偶一样已不能有任何动作,眼前只晃过刺目的剑光,她闭上了眼睛,眼角有泪流淌出来。/p
原来所有的宠爱,全是虚假,根本经不起考验。/p
在最后关头,父皇竟然将她推向薛朝手中杀人的剑。/p
罢了,死了也罢。/p
她安静的等着被一剑贯心的那一刻。/p
预想的死亡并没有来临,她只听到砰通一声,睿安帝被王仲海一脚绊倒在地,薛朝手中的长剑像是流星一样划过,从后面,准确无误的扎进了睿安帝的心脏。/p
他不是没有武功之人,相反,年轻时长年征战沙场,他的武功虽不及黎王,却也不可能这样毫无招架之力被薛朝一剑毙命。/p
只是,近年他沉迷于丹药和女色,疏于练武,武功早已荒废了。/p
“父皇——”/p
文熹又发出一声凄厉的呼唤,再也经不住,晕了过去。/p
睿安帝听到这一声父皇,不甘的瞪圆着双眼,停止了心跳。/p
这一天,风很大,天很冷。/p
只是风再大,天再冷,也不能吹散,更不能冷却皇城冲天的血腥之气。/p
十日后。/p
新帝燕铮登基为帝,立生母苏氏为昭德太后,改年号为永安,颁布了一系列有利于国计民生的诏令,从此后,大庆走向了一个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的时代,这是后话,暂且不谈。/p
这十日,先皇后夏芙儿的日子不好过,她被自己的亲儿子关了整整十天,待她出来后,天下已定。/p
薛朝跪在她面前,愿以死谢罪。/p
仇恨早已染进了她的血液,她根本无法原谅薛朝,只冷冷说了一句:“我给你的痛苦,如今你已经全还给了我,绍儿,我们已经两清,就当我从来没生过你这个儿子。”/p
半年后,朝廷派兵成功的剿灭了斗云寨,大当家身陷囹圄,二当家范江龙却不知所踪。/p
斗云寨剿灭之后不久,绥国联合成,东梁来犯,三国大军压境,孟秦,薛朝临危授命,率二十万大军征战,不想孟秦在绥境八风岭遭遇绥国镇西王拓拔冲的埋伏,生死未卜。/p
孟九思得知消息欲赶往八风岭,临行前喝下孟九安递来的一盏茶便昏睡过去。/p
孟九安悄悄留下书信一封,忍泪抛下尚在襁褓的孩儿,独自前往绥国。/p
两个月后,拓拔冲突然七窍流血暴毙而亡,死前,握着一位美人的手紧紧不放。/p
那位美人也身中剧毒,伏在他身上七窍流血而亡。/p
鲜少有人知道,拓拔冲曾有个名字叫南荣冲。/p
有传言,那位美人就是闻名大庆的长平双姝之一孟九安,镇西王贪恋美色,不仅输了命,还输掉了一场战争。/p
萧太后震怒,欲要将孟九安搓骨扬灰,却突然闯入两个蒙面人,将孟九安的尸首带走了。/p
镇西王一死,绥军军心动摇,孟秦,薛朝率兵绝地反击,大胜而归。/p
那一日,孟九思站在宫城之上等着大军归来,却只等来了孟秦,薛朝没能归来。/p
尽管,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