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贞,当年的事……我没脸再多提……所以……你现下可否放开心结?”/p
如今的元康帝哪里还是于朝堂之上那般果决的模样,现下倒像是个祈求心愿的普通人一般,再没了那起子威严的光环加身了才是。而他却并不能够确定,自己现下这般做法能够赢得徐皇后的理解,或者说,能否赢得徐皇后对自己当初荒唐做法的原谅。而一切的一切似乎上天早已经注定,即便真的不能够求得原谅,他们也已经走到如今了不是吗?/p
瞧着元康帝一脸紧张模样地看着自己,徐皇后竟不觉轻笑出声,似乎对于这件事情并不觉得有多难受一般。而见着徐皇后如此笑容,元康帝倒也是心中松了一口气,心中也隐隐升起了一丝希望。毕竟他们夫妻二人多年,对于徐皇后的这起子神情表达,元康帝还是多多少少有些把握与判断的。现下徐皇后能够如此笑出声,只怕自己多年来一直心中愧疚之事,也能够出现转机才是要紧。/p
不多时,徐皇后总算是停止了笑声,只含笑瞧着有些手足无措的元康帝,似乎对于这般情状的元康帝极为在意了去。/p
“翎恪,现下我倒是相信瑄阳那孩子的性子,是随了谁了去了!哪里是受了舒妃的影响,分明同你这般模样没个两样儿!”/p
对于徐皇后突然说出的这些话,元康帝本还表现得有些不解,可待他仔细思索了一番之后,自然问能够明白徐皇后话中的意思才是。而这也正是如今云瑄阳一直于暗处撞得头破血流,而元康帝却能够平稳着落,二者生出最为不同的关键了才是。/p
当元康帝的眸光越发明亮起来的时候,徐皇后也顺势伸手握住了元康帝正想要紧了衣边的大手,而之后的事情自然也是能够想见一二的了。左不过是徐皇后向着元康帝解释了一番,也让元康帝不再因为多年前“那个孩子”的事情,而再怀揣了什么愧疚的心思也就是了。/p
“翎恪,瑄阳那孩子的性子当真是随了你,不论什么都表现得太过于多思多疑了去……那日……”/p
这一刻,徐皇后倒是将那一日在宁瑞宫中发生的一切都尽数说出,就连从前有些保留的看法也尽数倾吐而出,倒似的全没了旁的顾忌一般。而元康帝也总算是了解了自己这个儿子的所作所为,虽说他这个做父亲的还并不知晓唐玉儿与云瑄阳在宁瑞宫角落处言语之事,可单就是这些事情,也足以让他心中烦闷才是。/p
说到底,元康帝也是有女儿的父亲,谁又能眼瞧着自己的女儿受了委屈而不出声呢?即便元康帝从前倒是鲜少听闻了唐兢的名姓,可如今听了徐皇后说起的这些,倒是对于唐兢这人越发看重了几分。假使那个时候唐兢并未如此维护了自己的女儿,元康帝倒也不会多看重了他,只会觉得这起子人全不过是有一个冷心无义的韩梧信罢了!/p
“这孩子当真如此?”/p
一想起前几日吏部曾经上奏调派官员的事情,元康帝便已经想到了徐皇后话中所说的这般情状,而结果自然是唐家人尽数搬离京都奥良城才是。想来,当初自己批阅的那份奏疏之上,也是包含了唐兢这么个京中小官儿存在的。若非如此,今夜宫宴之上,自己这个儿子也不会是这起子没了定性,又一副心急火燎的急切模样了。/p
“翎恪,你说……若是瑄阳那孩子当真……会不会同扶然的和亲之事……”/p
出于对扶然的用心考虑,徐皇后还是有些担心了过些时候的和亲之事,一想到云瑄阳很有可能会因此而失了心性分寸,徐皇后心里头便不由地生出一分担忧。假使他能够为和亲仪式之前醒悟,钦傲倒也还能推搪一二,将扶然给搪塞了过去。可一旦这孩子真的偏执几分,不再去遵从了自己内心的想法,只怕他同唐家那个丫头就要错过一生了。本就是感性之人,徐皇后自然不愿意瞧见了这起子事情发生,只是自己又非局势之中的专属之人自然也不可能决定了什么罢了。如此一来,她也不过是徒增烦恼,给自己寻了个心中的不痛快也就是了。/p
“这孩子活该!谁让他眼盲心瞎的,没个正经路数!”/p
似乎对于徐皇后担心的事情并不在意,元康帝竟然不再去为自己这个儿子考虑了什么,只一味地表达着自己对于这个儿子做法的批判。而徐皇后听了这些话倒也心安,倒不是她觉得云瑄阳合该受些谩骂,实在是她太过于了解了元康帝的性子。即便如今的元康帝嘴上骂的畅快,可事后他还是会引导着云瑄阳认清楚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才是正经,倒是没得让自己生出什么担忧。/p
这一夜注定许多人无法入眠,宸王府中的云沐阳因着当初应允凤舞的事情而心忧,云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