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小公公手指的方向望去,尘浅看见了独孤羽匆匆而来的身影。/p
他与独孤羽并无打过交道,所以不明白他为何会成为安之素的救星。/p
小公公在尘浅耳边轻声提醒道,“九王爷跟荷妃娘娘私交不错,显然是来说情的。”/p
尘浅点了点头,连忙退到一个不显眼的位置,强迫自己镇静下来。/p
他的身份虽是暗卫,可与其他暗卫的职责完全不同,不需要护主,也不需要跑出宫外办事。/p
对皇上而言,他只要尽心尽力地做好某一件事,让那件事万无一失就行。/p
正因为如此,他不懂得人情世故,若是无人提醒,无人拉扯,他便很容易行事鲁莽,酿成祸患。/p
正殿里头,传来了独孤羽嬉皮笑脸的声音,“安姑娘,你怎么站在这儿?快起来快起来。”/p
安之素跪在原地,不哭也不笑,只以楚楚可怜的眼神感激地看向独孤羽。/p
“羽儿,可别胡闹了,她做了错事,哀家正在审问她。”太后招了招手,示意独孤羽坐在自己身边。/p
独孤羽微笑着坐到了太后的身边,问道,“安姑娘是个特别特别好的姑娘,聪慧又可爱,勤劳又善良,母后,她做了什么错事,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p
“羽儿呀,哀家早就告诉过你,女人心海底针,可不能被她们那漂亮的外表给蒙蔽。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可能变成一个满腹心计之人。”太后虽然一心袒护慕容舞,却并不知道今日之事,是慕容舞在耍阴谋诡计,只当傅相思是在嫉妒慕容舞,所以才生出了谋害之心。/p
“呵呵。”独孤羽像是听得忍俊不禁,“照母后这么说,那安姑娘的主子,一定是个简单又善良的女人咯。”/p
太后冷哼一声道,“等你听哀家把事情告诉你,你就不会认为,她那主子是个简单又善良的女人了。”/p
独孤羽将信将疑地笑道,“哦?”/p
“这个奴婢啊,”太后气愤地指着安之素道,“她竟然在舞儿的燕窝里下了滑胎药,致使舞儿动了胎气。”/p
独孤羽像是没想到这件事跟独孤舞有关,关心地问道,“舞儿有没有事?”/p
“暂时无碍,若是她腹中的胎儿有什么三长两短,这奴婢还能跪在这儿?哀家直接让人把她给打死了事。”/p
独孤羽点了点头,看着安之素道,“安姑娘,你可有在兰妃的燕窝里下药?”/p
方才在太后面前寡言少语、能不说就不说的安之素,面对同一个问题,竟立即变得话多起来,“回禀九王爷,之素送完礼后,正准备离开,兰妃娘娘却忽地叫住之素,让之素给她去盛一碗燕窝。之素便按照兰妃娘娘的吩咐,去给她盛了一碗燕窝,端到了她的面前。”/p
独孤羽看了眼太后,目露疑惑道,“你不是兰妃的婢女,为何做她婢女的事?她的婢女都有事出去了?所以才需要你帮忙?”/p
傅相思不卑不亢道,“之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兰妃娘娘的婢女全都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候着,并不曾外出。”/p
独孤羽语重心长地说道,“安姑娘,吃一堑长一智,不是你的分内之事,你便不能去做,否则,极有可能会惹祸上身。”/p
听到这儿,在场的其他人都大致听懂了独孤羽隐含的意思。/p
若是安之素此言属实,没有半点虚假,那么,给兰妃燕窝下药的人,恐怕另有其人。/p
太后沉下脸,阻止独孤羽继续说下去,“羽儿,这只是她的一面之词,很有可能是为了脱罪,信不得。”/p
独孤羽对着薛公公道,“薛公公,马上去把当时在兰妃身边伺候的婢女全部叫过来。”/p
“是。”/p
等了半柱香的功夫,薛公公领着四个婢女赶来。/p
独孤羽便问她们,“当时安姑娘在椒兰宫的时候,兰妃可有要求她去帮忙盛燕窝?”/p
领头的宫女点头道,“有。”/p
“你可知道兰妃为何放着你们不使唤,却要使唤别人的婢女?”/p
宫女干脆利落地回答,“因为荷妃娘娘没有亲自去椒兰宫恭贺娘娘,所以娘娘心里不痛快,就故意使唤安姑娘。”/p
独孤羽挥了挥手,“你们都退下吧。”/p
待四个婢女离开,独孤羽才道,“母后,当时舞儿确实故意让安姑娘给她盛燕窝了。”/p
太后不以为然,“那又如何?荷妃不懂事,不知礼数,舞儿还不能生气,使点女儿家的小性子?”/p
“母后,我们不提荷妃究竟是不是不懂礼数才不去椒兰宫,也不提舞儿可不可以使性子,母后,我们就事说事。”独孤羽始终端着温和的笑容说话,让太后也对他毫无办法,“安姑娘可是个聪明的姑娘,就算有谋害兰妃腹中胎儿的心思,怎么可能傻到在燕窝里头下药?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若说她趁机在别的食物里下药,儿臣还愿意信服。”/p
理是这个理,可太后那颗心早就偏袒到了侄女那边,怎么可能去怀疑自己的侄女?/p
在她眼里,慕容舞是个善良乖巧的女子,对独孤焰又一心一意,怎么可能拿那么重要的胎儿开玩笑?/p
“羽儿,越是聪明的女人,越容易把男人甩得团团转。瞧瞧,连你也觉得她不可能下药,那便是她的绝顶聪明之处。”/p
独孤羽无语,沉默了一会儿,建议道,“母后,可否把给舞儿看诊的太医请过来?”/p
这是要审问那个太医,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