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焰把傅相思送到荷甜宫时,安之素等人差点惊掉了下巴。/p
荷妃的眼睛显然是哭过,红彤彤的,惹人垂怜。/p
而皇上居然衣衫不整地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因为他身上的外袍全都裹在了荷妃的身上。/p
“参见皇上!”/p
“荷妃娘娘!”/p
谁都想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可当着皇上的面,谁都不敢出声询问。/p
独孤焰揽着傅相思踏进她的寝宫,关上门后,才沉声道,“朕一定会严惩尘浅,但今日之事,务必守口如瓶,以免其他人惹来杀身之祸。”/p
言外之意,无论是幽院还是尘浅,都还有其存在的意义。/p
傅相思懵懂地点了点头,“皇上放心。”/p
“阿嚏。”独孤焰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傅相思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裹着他的外袍,既安全又暖和,可他身上却穿着单薄的中衣,已经受了很久的冻。/p
“皇上稍等,臣妾马上把衣服还给你。”傅相思匆匆地走到寝宫深处,以极快的速度把独孤焰的外袍脱下。/p
想着独孤焰单薄的衣着,傅相思低头看了看身前那些被扯破的衣裳,不管不顾地直接把外袍送到了他的面前。/p
女为悦己者容,他们都不是彼此的心悦之人,所以,她没必要在乎自己身前那狼狈的一面被他看见。/p
独孤焰没想到傅相思会这么快把外袍还给他,还以为她会顾及自己的形象,把自己身上的衣裳换好了再出来。/p
“朕不急。”独孤焰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眸光深邃地看着傅相思,“你急什么?”/p
傅相思顿时耳根通红,哑口无言。/p
其实她就是纯粹地担心他,怕他感染风寒而已,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怎么也说不出口。/p
“担心朕?”独孤焰逼问。/p
傅相思的耳根不禁变得更红,直接把外袍朝着他身前扔了过去,“臣妾怕皇上因此感染风寒,然后被千夫所指。”/p
独孤焰看着傅相思转身离开的背影,唇角大大地勾起。/p
他只信她前半句,不信她后半句。/p
把已经明显皱了的外袍穿在身上后,独孤焰低下头看了看,只眉头蹙了蹙。/p
他从未穿过带有褶皱的衣裳,也不能容忍衣裳有褶皱,可今日,大概是衣裳上带着她的体温与味道,所以他非但不嫌弃,还觉得格外温暖与特别。/p
“荷妃,朕去幽院了。”/p
在寝宫里头挑选衣服的傅相思一怔,不习惯独孤焰这种“出必告”的行为。/p
他是皇上,要走直接走便是,没必要知会她一声。/p
但她还是十分别扭地应了一声,“喔。”/p
“尘浅暂时不能做太监,但朕,会让他三天三夜起不了床。”/p
傅相思心口一颤,心里忽地暖融融的。/p
虽然前半句话独孤焰还是在维护尘浅似的,但后半句话,明显是向着她的。/p
这一次,傅相思没有一声,嘴角却溢出了浅笑。/p
独孤焰说得没错,纵然尘浅对他而言极为重要,但跟她比,还是她更重要。/p
换好衣裳后,傅相思洗了脸,把被尘浅碰过的嘴唇擦了又擦。/p
推门进来的安之素看到这副场景,小心翼翼地问道,“这光天白日的,娘娘是被皇上强吻了?”/p
闯进幽院与尘浅的事,傅相思既然答应了独孤焰,便会说话算话。/p
她把布巾放下,没有回答,只是转移话题道,“之素,你去数一数我的面具,看看有没有少的?”/p
安之素立即走到梳妆台前,拉开抽屉,把所有的面具拿出来清点。/p
傅相思看着安之素的动作,思绪地飘远了。/p
她突然有些想不明白,为何独孤焰强吻了她之后,她没有一次想过要用布巾去擦拭自己的嘴唇呢?/p
她明明嫌他脏的,可为什么会忘记那么重要的善后措施?/p
“娘娘,面具齐全,一个都没少。”安之素的声音猛地打断了傅相思的沉思。/p
傅相思走到梳妆台前,拿着那叠面具看了看,心里疑惑不已。/p
既然她的面具一个都没有丢失,那那个戴着面具跟尘浅认识的女人是谁?/p
是做了跟她一样的面具,还是把她的面具偷了之后,又及时地还了回来?/p
“娘娘为何要数面具?”安之素不解地问。/p
傅相思故意道,“就是给你点事做做,免得你胡思乱想。”/p
安之素捏了捏傅相思仍在发烫的耳垂,嬉笑道,“胡思乱想的可不是之素,而是娘娘你呢,瞧,这耳朵红的,这是谁在想娘娘,还是娘娘在想谁呢?”/p
看到不知何时趴在寝宫里的欢欢,傅相思吩咐安之素道,“准备笔墨,我要给娘写信。”/p
虽然今日她有惊无险,但将来的危险,谁也料不准。/p
所以她决定,为了欢欢的安危,让娘派人来接它回去,再也不要让它留在这个充满危险又没有自由的皇宫里。/p
待墨迹干了之后,傅相思便把信塞到了信鸽的身上,让信鸽飞走了。/p
看着阴云遍布的天空,傅相思长长地吁了一口气。/p
距离一年之期还很长,但比起刚进宫时,已经算是短了。/p
她就再坚持坚持,总有一天会跟欢欢一样,重获自由。/p
几日之后,荷甜宫突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p
傅相思进宫这几月来,除了独孤焰与独孤羽,从来没有其他人主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