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四年时间过去了,顾小五从萝卜头长成了小小少女的模样。/p
四年间,小红生了个儿子,次年陶老村长过世。这么大年纪了,已算喜丧。桃源村越变越好,小儿子娶妻生子,无病无痛的睡梦中离开,宋外公都说老兄弟是个有福的。/p
程是如的肚子仍然没有动静,请顾小五帮忙找了找荷姑把脉,道是程是如没有问题,要看看宋瑾的才知道。/p
“男女相融方有子嗣,你的身体没有问题。”/p
夫妻就两个人,一个没有问题,自然是另一个的问题。/p
“那,如果是他的身体原因,可以治吗?”/p
“不育的原因有很多种,我要把脉才知道。”/p
真叫人知道宋瑾有问题,他还要不要做人,把脉都得偷偷的来。/p
顾小五使唤舅舅给玲珑送东西,荷姑假意说看他近日太操劳,面色不好,给他诊了脉还开了药。/p
程是如一个人扛着家里的压力认命的每天给宋瑾熬药。顾小五就问她为什么不告诉宋瑾。/p
“本就是我算计的他,欠了他的。即便他知道了又能如何,凭添麻烦。”/p
“万一有一天舅舅认定是你不能生,不要你了呢?”/p
“那就当我算计错了人,大家各回原点吧。”/p
顾小五实在受不了这种“为了你我愿意付出一切”的行为,找机会告诉宋瑾。/p
“小舅舅,荷姑给你把脉,说是你的身体不好,不能生。现在舅妈每天给你熬的药就是给你调身体的。”/p
“我的原因?难怪。”/p
宋瑾想回房问程是如为什么不告诉他,想了想去了父母房间。/p
打那以后宋外婆对程是如一百个笑脸,宋外公开始看看族里有没有合适的可以过继的孩子。/p
谁都没有透露风声。只外头都在传,宋家娶了个大小姐,偏偏不能生。/p
程是谦愈发痴迷画画,除了在桃源村上课,还时常去济慈堂教孩子。他也只当长姐身体不适,去各处采风,打听偏方。/p
安安大了,昌平公主把她留在身边教养,偶尔回村常去桃源村客栈找阿德。/p
顾家,大妮顺利嫁给王秀才,生了个女儿,才又生了个儿子。三年抱俩,王老太太喜的不能,对大妮和两个孩子很好。就是王秀才的娘还是那副调调,早上睡到日上三竿起来,吃了饭出去打马吊,天黑才回家。/p
大妮生了两个孩子,连个帮衬的人都没有,家里还有个老太太身体不好,人都熬干了。/p
顾老太太看着心疼,偏没有办法。家里帮手的癞痢壳家三个孩子,大囡回家嫁人了,宋氏还送了副嫁妆。二柱是个大小伙子,不合适,再说家里离不得他。果子年纪还可以,可顾老太太自己年纪也大了,厨房的活计都指望着果子呢。/p
宋氏憋着劲要挣钱,想换个大点的院子。张氏那边更不要说,大牛马上议亲,二狗紧跟着也是,没完没了花钱的地方。这两年赚的钱全得贴进去。/p
都顾不上大妮。/p
大妮早起做饭搞孩子,伺候完一家老小用饭,没得办法,把俩孩子带到顾家,叫帮着照看,说是王秀才嫌孩子吵着他教学堂孩子读书。放下孩子赶忙回去整理家务,洗洗晒晒,卫生清洁。/p
宋氏知道大侄女不容易,没什么话说,就是怕王家的孩子在这磕着碰着不好。/p
按说大妮该硬气些,家里里外许多事,跟婆婆辩几句,叫她帮着看孩子,不是不行。偏大妮和王秀才说过之后,王秀才只说他娘就是这样的人,叫大妮多担待点。/p
王老太太说几声王秀才的娘,她就躺房里嚷嚷头疼。王秀才就得请医问药。/p
说不得碰不得,占着婆婆的名头拿捏儿媳妇,你还真没办法。/p
傍晚大妮饭热在锅里,过来接孩子,碰上从铺子里回来的二婶。/p
手上抱一个,衣角牵着一个。讪讪的道了声好,低着头要走。/p
宋氏喊住了她。/p
“大妮,你这样下去不是法子。手上只有出没有进的,孩子还得长大,花用的地方多,可如何是好。”/p
王秀才招的学生越来越少,给她买菜的银钱也越来越少。婆婆只顾自己吃喝,老太太倒是说了,她挂念儿子,银钱以后留给儿子。/p
大妮能怎么办,嫁妆银贴补着生活。/p
王秀才的娘到处说儿媳妇是个苕,自己的钱不知道把着,全贴到家里。也不想想她吃的用的哪里来的银钱买的。/p
宋氏天天铺子里呆着,街坊四邻买东西就站着聊会天,自然是知道。/p
她虽说是娘家人,可真没有什么办法。大妮不回来诉苦,娘家人以什么名义上门闹呢?再说,真闹过去,王秀才招不到学生,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去?/p
“大妮,你宋家外公那里的学堂,还缺夫子呢。一个月银两不比王秀才教童生的少。何况笔墨学堂都包了,饭食也包了。等于没什么开销。那里有专给夫子住的房子,你带着孩子一起过去。老大放学堂里一起读书玩,老二你带着。日子不比这里好么?”/p
“可家里老太太……”/p
“家里老太太不是有你婆婆么?”/p
大妮的事一天两天且好不了呢,那边谭平和顾翠翠也生了个儿子。/p
宋大姨提前提着厚礼亲去顾家请了亲家母上门帮着照顾新生儿。/p
“亲家母,我那里事多。家里老二也生了娃,腾不开手。本来想着叫翠翠带着孩子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