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妹有这样的觉悟实属不错,阿福心里也想着,若是以后....../p
“成,咱们一块儿。”/p
阿福去找了金夫人,她说话软和,娓娓叙来,句句戳中金夫人的心脏。/p
“看小少爷马上要进学了,那许多好的夫子,可不是只有一点子钱就能请的。再说,要是书读的好,那还是要去学院边上买套房子不,总不能叫孩子来回跑,饭都吃不上好的。”/p
“金大人也不容易,农业司油水又少,逢年过节还得孝敬府里去,怕不是也不容易的吧。”/p
“夫人您得为自己想想,手里有钱,心里不慌,见人有底气。”/p
金夫人本来就意动,加上其实她做的事情并不多,不过是叫几个相熟的人来家里喝个茶,其他的,反正阿福和小妹就给办了。她自己白得一成干股,要说人家也是照顾她,念着自家男人和那顾家少爷的情谊。/p
想通了,实施起来,事情比他们想的都要简单。/p
金夫人请的是几个和她背景相似的女子,都嫁人生子了,日子有的过的还不如她呢。都是家中庶女,五百两就嫁了,男人也不是多出息的人,吃穿肯定是不愁,但是怎么说呢,谁还嫌钱少不是。/p
有位姓王的嫂子就说了:“金嫂子,这好的事早该叫我们来的,咱们都是一样的出身,谁也不要笑话谁,看你还不好意思似的,跟你说,我只有感谢你的份。我生了两个闺女一个儿子,以后嫁女儿娶媳妇都是大头。先头刚嫁人的时候,我见天的在家绣花绣的眼睛都要瞎了,还不是为了能多找个理由回府里拜见我嫡母,她老人家一个高兴就能赏点银子。后来次数多了,别个也不乐意了,我就拿出去卖,别个说花样老了,卖不出价,我索性就歇了心思。别个叫我绣就绣,成一次拿点银子。你们是分家的时候手上宽裕,我们家就差穷的烂屋顶了。赶紧的,那劳什子契约给我签了。”/p
另一位笑道:“金嫂子,我绣活一般般,没你们精致,打络子呢?这些都能拿去卖吗?”/p
“反正格子铺是你们自己的,自己能做什么,想卖就卖。但是一样的,定价由铺子定,材料铺子出,五五分利润。账单每个月一次对账,对账的时候你们来我这也行,或者账房去跟你们对也可以。”/p
王嫂子笑道:“快别开玩笑了,我们来你这就是,不吃你家米。账房上我们家找我,叫瞧见了,家里还得问半天。”/p
“我可没开玩笑,桃源村你们知道吧,那里许多女孩儿都上学堂,学读书写字算学,十来岁的就出来做小账房。”/p
王嫂子捏着帕子的手捂着嘴:“当真?那我闺女能去嘛?”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不合时宜的话,王嫂子尴尬的笑了笑。/p
金夫人安慰的靠近她,捏了捏她的手:“那么远,还是算了。若是想学些算账的,等小账房上门,教一教也行,你给别人绣个帕子也是意思是不是?”/p
王嫂子是一时情急,她自己就吃了不识字不会算学的亏,以前卖绣品别个说多少就是多少,后来才知道是吃亏了。她是个心里有成算的,并不怕人笑话,笑话又不当饭吃,所以在场她的话最多。/p
“我们家男人在家里老爷子还在的时候,活的那叫一个潇洒。老爷子过世了,兄弟伙吵闹着的分家,他在灵前哭的跟什么似的,等他反应过来,家早就分干净了。所以不怕你们笑话,我比你们大个几岁,真真个劝你们,手上还是要抓银子才行。我不会写字,金嫂子,契约拿来,我按手印就得。”/p
金夫人做担保,契约上已经盖了顾小妹的印,一式三份,王嫂子和金夫人按手印,一家一份带走。没带走一份材料包,会有一个十来岁的女娃儿指导她们签字或按指印。/p
第一个人出头,后面就都顺利了,材料包拿走,约定了时间交货。一直沉默的林夫人坠在最后走,金夫人知道她有话说,特特拉着她说话。/p
林夫人和金夫人闺中来往并不很多,不过年岁相似,嫁的人又在左近罢了。林夫人瞧着有些憔悴,弯着嘴角轻声道:“我能不能多领两份材料包?我们家男人还有两个妹子,绣活都不错。”/p
“那是自然,有话只管说就好。有什么困难,可以告诉我。”/p
林夫人的眼泪都要下来了,人到艰难的时候,竟然只有一个并不算如何熟悉的人愿意给她帮助。金夫人扶着她坐下,林夫人搂着她的腰就呜呜的哭了。/p
好半会平息下来。/p
“家里老太太病了,连太医都请了过来,人都说了没得治了,开了参汤吊两天命好跟家里人告别。可偏偏,家里男人非不肯断,七天一根参,百年的呢!到如今,一点子家底都没有了。还有两个妹妹没嫁,两个孩子等着长大。我本来今天来是想请你借点银子给我的,没想到,你真指了条活路。十文也好百两也罢,好歹家里人能活下去。”/p
说的金夫人眼泪涟涟:“回去好好劝劝,日子总能过去的。”/p
等林夫人出门,金夫人递了一个小篮子:“家里做的吃食,给娃儿吃的,带回去。”特特的掀开上面的布,林夫人见只是些吃的,就收了。/p
“这些天孩子确实不容易,我就不跟你客气了。”/p
带回家,带着好消息,分给孩子糕点的时候,下面赫然放着一个朴素的荷包,里面一些碎银子。林夫人笑了笑,忍住眼里的泪,长呼一口气,进了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