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毅不知道怎么走出的病房,然后怎么告诉门口的民警,只觉得脑袋嗡嗡直响,到处飘荡着四个字“不可思议”。他无法判断这可怜的女人说的话是真是假。/p

她的充满了忧伤的眼神,她的静默的眼泪,她的虚弱的声音,她的瘦弱的躯体,完全让人无法将她与一个凶残的杀人犯联系在一起。/p

派出所立刻派了人到了医院做笔录,出来时,民警的脸上都挂着同样的表情,难以想象,不可思议,还有些许哀伤。一个女民警,最后从病房出来,关门的时候直摇头叹息。/p

接着,佳毅向派出所民警了解到了事情的真相:/p

在佳毅到访宝叔家的那一晚,谋杀已经在筹划之中了。应雄媳妇在佳毅敲开门的前一刻正脱下她手上的胶手套。她带着这个手套将白色颗粒状的毒鼠强倒进了客厅茶几的白色陶瓷杯里面。这个杯子是应雄经常用的。/p

她担心被人发现些什么,而且自己也正处于高度紧张的情绪状态下,就没有让佳毅进堂屋,为了不让孩子碰得到茶杯,她将茶杯放在了茶几上的一个方盒子上。/p

她满心激动地等待着那个恶魔一样的男人快点回到家,将他毒死,然后自己再带着孩子一起喝药自杀。应雄每天晚睡前都喜欢喝一杯牛奶,只要回家睡觉,基本不会落下一天,因此,她认为自己的这一计划完美无瑕,那个恶魔必定中招。然而,她焦急地等了一夜,等公公婆婆都睡了,还不见应雄回来。/p

“怎么还不睡觉啊?”她婆婆打着哈欠出来上厕所的时候,问她。/p

“应雄说他今天回来的,我等等他,给他开门。”她故作从容地说。这在公婆的眼里也不反常,因为曾经有好多个夜晚,她也是如此等待。/p

她一个人呆在客厅里,心中充满了愤怒。白天,电话里应雄明明答应今天晚上回来陪陪她和孩子,没想到还是爽约了。她在这个家的任何需求,包括物质的和情感的,他从来都没当真过,只有一次次地爽约。/p

她知道他又是在镇上的那个狐媚女人那里过夜了,有一次,他竟带着那女人到家里来吃饭,美其名曰带生意上的朋友爬山。看到那女人那双勾人的眼睛朝着他眉来眼去,她就已经明白了。除了这个狐媚子,他的老公,在外面还有其他的女人,甚至还和同村的年轻媳妇们勾搭。他不配做一个丈夫。/p

他一言不合就打骂她,她像一个被圈在囚笼里的小麻雀,任其玩弄,却逃脱不了。她记得那从空中呼啸而下的皮带子打在臀部的火辣辣的疼痛感,记得结实的巴掌扇在自己柔嫩的脸时剧烈的震荡感,记得他酒后肆意妄为强行侵犯她的屈辱感。他不配作为一个男人。/p

他不开心的时候打骂孩子,开心的时候教孩子喝酒骂人。孩子受他的影响,不懂礼貌,脏话连篇,极度自私。他不配做一个父亲。/p

她坐在沙发上哭了一夜,最后昏睡在沙发上。第二天,早早起了床,去给还要去村委的公公做早饭,竟忘了单独放在盒子上的杯子,或许潜意识里她以为,那杯子是应雄的,所以没人会碰。/p

谁知,正在做饭的时候,却听到堂屋有人倒地呻吟的声音。看到那一幕,她失了魂,一下子瘫软在地上,错了,误毒了自己的公公……看着婆婆哭喊着让她过去,她却没有力气站起来,眼泪却不住往外流,婆婆以为她是惊吓过度。这个家里只有婆婆对她稍微温和一些,同情一些,她的失态在婆婆眼里并没有露出马脚。/p

那一个大活人在一阵疯狂的痉挛抽搐之后,安静了,他瞪大的眼睛,盯着她,她毛骨悚然,懊悔不已,直到警察赶来,她才恢复了些力气,头脑也清醒了些。/p

她曾想在警察询问她的那一刻说出真相,但是,她还是没说出口,她心中的怨还没有解,仇还没有报。她要重找时机,将那个恶魔杀死。/p

在她心里,那个恶魔确实该死,他在他父亲死后,又将她打骂了一顿。可是,当他为他死去的父亲痛哭的那一瞬间,她还觉得他是还是个人,内心的想法有那么些许动摇。但当他再次向自己挥舞巴掌的时候,她的心彻底地硬了,冷了。任他怎么打,她也不嚎叫,不反抗了,她已经不知道这几巴掌算不算最疼的。/p

终于,两天后的一晚,等婆婆去了她银环妹妹家时,她再次用加糖的方式往应雄的杯子里放了毒鼠强,这毒鼠强,她备了两瓶,其中一瓶被警方搜走了,而这一瓶放在厨房的柴堆里,平时只有她进厨房做饭,不会被别人发现。/p

可是当她将牛奶端给应雄的时候,应雄却极其严肃地审视了她一番。/p

“不对,我爸用的是我的杯子喝的牛奶,为什么会是我的杯子有毒呢?”/p

她面对这质问哆嗦起来。/p

“这个家里面,对我最恨的,也就是你了吧……”应雄瞪着眼,一把揪住了她的头发,并试图将毒牛奶灌入她的口中,拉扯之下,牛奶杯子落地,碎了。/p

“你这个王八蛋!你该死!你该死!”她眼看着事情败露,无力回天,便嚷嚷道。/p

“我叫你骂,我叫你骂!你个毒妇!我叫你永远也出不了声!”应雄从客厅找了一把水果刀,猛地捅进了她的左胸膛,她听到,锋利的刀刺穿自己的ròu_tǐ时的响声,她看到,鲜红的血顺着刀刃留下来的样子,然后晕倒在地。/p

她以为自己死去了,再也没有痛苦了,


状态提示:第213章 真相--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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