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的时候,为了治病,李小茗转学去了京城。
对同桌李小茗的转学,左璇感到特别不舍。
庄小维则大大咧咧地对李小茗说:“李小茗同学,你去了京城,就吃不到戴老师老婆炸的灯盏糕了!”
李小茗一双美目看着庄小维:“庄小维同学,你会为我把灯盏糕送到京城来吗?”
“没问题!我会踩着自行车,速度飞快,从长周一路骑到京城!”
“切!”
在李小茗转学后不久,庄小维做了一个梦。
在梦中,过了一暑假,李小茗一直没来学校。
不久,一个消息传来,李小茗得了急性白血病,去世了。
在一个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的夜晚,李小茗走完了她生命的旅程,如一朵娇美湛蓝的鸢尾花折落在杳无人迹的原野上!
对李小茗的遽然去世,庄小维感到无比惊愕。
庄小维特地赶到李小茗的乡下老家,只看到她的遗像。
李小茗的妈妈抹着眼泪,告诉庄小维:“我女儿走时,手握一串酸枣珠子,走得无比的安详。我女儿走得这么安详,一定是阿弥陀佛来接她了,往生到了一个无疾无病无比光明的世界……”
庄小维完全被吓醒了!
第二天早读的时候,庄小维急急地问左璇:“班长大人,李小茗得的是白血病吗?”
“不是啊。”
“她还活着吗?”
“活着啊。”
“你能联系得上她吗?”
“可以啊,早上我和她才通过电话呢!庄小维同学,怎么啦?”
“哦,没什么!”
庄小维不好意思说自己做了噩梦。
左璇见庄小维一副反应过度的样子,嗔了他一句:“神经!”
高考结束完的那个夏天,天气非常炎热。
庄小维回到了庄家村。
这是要命的三伏天,太阳毒辣地炙烤着大地,热浪恣肆,让人焦闷异常。庄小维坐在树荫下,把一本又厚又沉的数学名著扔在一旁,然后拿起一把大蒲叶扇摇起来。
一只乖顺的小母狗,陪在庄小维身旁。
庄小维给它取名为小黑。
小黑趴在地上,猩红长舌伸出,也热得嚇嚇轻喘。
庄小维逗弄小黑,试图摸它黑亮的皮毛。
小黑在地上打了半个滚,身体由趴变仰,肚皮上两排还未奶过狗崽的小红rǔ_tóu,展露得像排扣。
小黑四腿自然蜷缩,其中两只前脚,不时伸动,阻挡庄小维它的手。
庄小维用挑剔的眼光看着小黑,一直看了几分钟,然后满意地点头,觉得模样可爱的小黑经受住了他的挑剔审美。
小黑那微微张开的嘴巴里,犬牙坚固交错,唇腭湿黑,红色舌头的正面还有三四处淡紫色的花样斑纹。
小黑那两只明亮的眼睛,既清澈又有神,还扑闪着淘气孩子般的黠慧光芒。
此时,不远处墙根下,一只刚从小母鸡身上下来的大公鸡,神气十足地摇着红艳如火的鸡冠,翅膀张开扑腾了几下又收拢,浑身羽毛依旧整洁华丽,尤其尾巴上一簇呈抛物线的黑亮尾羽,很招摇地冲天雄翘。
反观那只小母鸡,仿佛饱受蹂躏,正可怜兮兮地伏在地上,咕咕哀叫。
庄小维顽心顿起,冲着趴地不起的小母鸡响亮地击了两掌,又对踌躇满志正欲悠闲踱步的大公鸡大喝了一声。
可怜的小母鸡,闻声受惊,两爪迅速支起身子,奓着蓬乱的羽毛,颤颤巍巍地往鸡窝处奔逃。
而大公鸡仓皇之间在墙根转了一个圈,然后不管不顾地夺门而出。
庄小维看着大公鸡逃窜的狼狈样子,冲它笑骂:“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你好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