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剑出回到复祝大学,在研究生院的门口碰到了毕婉婷。
毕婉婷是学生工作办公室的副主任,颇有几分姿色与气质,唯一遗憾的是平平,如飞机场。
“倪教授!”毕婉婷笑着和倪剑出打招呼。
“嗯,毕老师,你好。”倪剑出点了点头。
如果是平时,倪剑出不介意停下来和毕婉婷多说几句话。
毕婉婷一直小姑独处,而倪剑诗丧偶一年,两人的言语中似乎有那么一些试探的意思。
今天从画展回来,倪剑出满脑子都是闻乐乐的身影。闻乐乐让他诗如泉涌,他迫不及待要回办公室去,为闻乐乐写情诗。
“倪教授……”毕婉婷又叫了一声。
“嗯?有事吗?”倪剑出脚步没停。
“啊,没事……”
“有个灵感来了,我得马上去工作,毕老师,改天聊!”倪剑出匆匆走进研究生院办公楼。
毕婉婷看着倪剑出的背影,轻轻跺了跺脚。
第二天,倪剑出依旧穿着那一件骚气的暗红色休闲西服外套,来到大礼堂古玩城。
倪剑出找到了闻乐乐的名为“文画轩”的文房用品店。
倪剑出走进店里。
闻乐乐正拿着沾湿的棉手帕,擦陈列架上的灰尘。
今天,闻乐乐没有穿旗袍,而是穿着丝麻混织、颜色靓丽的改良款唐装。
无论闻乐乐穿什么衣服,总是无法遮掩一对木瓜的气势。
倪剑出看着穿着唐装的闻乐乐,疑如杨玉环重生,惊艳得一时说不出话来,追求之心愈发坚定。
“闻……闻老板……”倪剑出紧张得有些结巴。
闻乐乐认出他是昨天在画展上见过面的复祝大学数学教授,微微一笑,说:“你好,倪教授。”
“你……你这儿有砚台吗?”
“有啊。倪教授,你是买来自用,还是送人?”
“自用。没事时,我也爱写写画画。”
“倪教授是研究数学的教授?好厉害啊。”
倪剑出推了推鼻梁上镜片厚厚的眼镜,想不动声色地亮出自己的长处,说:“对数学研究嘛,本人略有一点心得,发表过几篇算是不错的论文,主持过几项国家基金项目,去年在国际数学家大会上有幸做过一次学术报告。”
“哇,一听就是很有成就的数学权威,我的眼睛都要冒星星了!”
“权威谈不上,我今年才46岁,还不到七老八十。”倪剑出生怕闻乐乐把“权威”和“老迈”联系在一块,赶忙解释了一句。
闻乐乐把倪剑出带到陈列砚台的地方。
倪剑出认真地一方砚台一方砚台比较起来。既然说来买砚台,就要装得像买砚台的样子,是不是?
倪剑出最终选了一款带盖的鱼戏荷荠老石歙砚。
闻乐乐笑说:“这方歙砚真的不错,虽然是青年雕刻家的作品,但质量不输大名家。而且它还带着盖,盖也可以当砚用,相当于买一得二。”
“闻老板,多少钱?”
“4200。嗯,倪教授是第一次来我的店,算是交个朋友,零头就不用了,给个整数4000就可以了。”
“谢谢闻老板。”倪剑出没有讨价还价,爽快地把钱付了。
闻乐乐把砚台用原配纸盒包装好,又在外面套了一个印着她商店标志“文画轩”的塑料袋。
倪剑出接过砚台,说:“闻老板,能加个微信吗?昨天在画展上,没来得及向你要微信。”
“好啊。”
两人加上了微信好友。
这时,倪剑出又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两张纸,说:“闻老板,我还写了一首诗,送给你!”
“哦?”闻乐乐很是惊讶。
“请收下吧!”倪剑出带着七上八下的忐忑心情说。
“谢谢!”闻乐乐接过了他的诗,但并没有马上打开看,而是说:“我晚些时候再拜读大作。”
“好的,闻老板,有什么事,我们微信上联系!”
“好的,倪教授。”
倪剑出一时找不到继续在闻乐乐店里呆着的借口,只好说:“闻老板,我先走了,拜拜!”
“拜拜!”
倪剑出走后,闻乐乐打开了纸笺,看了他写的诗。
这是倪剑出教授用钢笔亲自手写的,倒是一手漂亮的瘦金体硬笔书法。
诗是一首现代情诗,内容直白、大胆、炽热,看得闻乐乐双颊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