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逐月活动了一下手掌,没感觉到什么痛觉了:“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娇贵的人。你呢,吃了阿乜歆的药,现在感觉怎么样?”/p
“没事,”尉迟醒摇了摇头,“只是还不太使得上劲而已。”/p
“这毒谁给你下的?”古逐月问,“真的不打算告诉我?”/p
尉迟醒瞥了他一眼,把寒山尽平拿起来往他怀里一送:“皇帝下的,去,去把皇帝杀了,你敢吗?”/p
“你怎么知道我不敢?”尉迟醒一松手,古逐月立马双手接住了刀,生怕它掉落在地,“我真做出弑君犯上的事情,一定会对着围过来的金吾卫和飞羽军说,我是来给尉迟醒报仇的,有本事就杀了我!”/p
“小小年纪,”尉迟醒被他认真里带点憨厚的表情逗笑了,“不学好。”/p
“你才多大?”古逐月说,“你不也是小小年纪。”/p
“你们两个说什么呢!”阿乜歆的身影出现在洞口,她怀里又抱着一堆野果子和鸟蛋,“快过来拿。”/p
古逐月站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迈着步子往阿乜歆的方向走:“再这样下去,明年恐怕没有鸟敢在这个林子里下蛋了。”/p
阿乜歆悬在洞口外,时不时扇动双翼:“我就觉得我也像是只下了蛋不久的鸟,好不容易把雏鸟孵出来了,每天还要到外面去找吃的回来喂他们,不然他们就要死掉了。”/p
说着说着,阿乜歆扇动了两下翅膀,装成鸟类的模样叼起一个果子丢在古逐月的手里:“你说,像不像?”/p
古逐月把她手里的东西接过来:“尉迟醒伤没好,出不去,没办法。”/p
“诶这个锅我不背,”尉迟醒闻言站了起来往洞口走,“走走走,这就出去,这就下山,我们自己去找吃的。”/p
说话间,一根藤蔓缠在了阿乜歆的脚腕上,在她正准备编排几句尉迟醒的时候突然发力把她往下一拽。/p
阿乜歆如同被网住的飞鸟,舍陀藤抓住了她的脚腕还不够,更多的藤蔓伸上来抓住她的腰她的肩膀。/p
事情就发生在一瞬间,古逐月来不及思考,丢下了手里的东西,抽出寒山尽平一跃而下。/p
“古逐月!”尉迟醒伸手一抓,却在洞口边中捞了把空。他从这里往下看,只能看见两个不断下坠的人。/p
古逐月握住刀刃一划,缠着手掌的布条被划开,血肉也一样,鲜血立刻渗了出来,滋养着这柄世间不二的神器。/p
蓝色的火焰跃起,古逐月在空中抓住了阿乜歆的手腕,他把刀锋往下一送,划断了缠住阿乜歆肩膀的舍陀藤。/p
舍陀藤仿佛比前几天见到的更加聪明了一些,火焰刚从藤蔓上燃起,它就断掉了自己的枝干。/p
“阿乜歆!砍断它们!”古逐月把寒山尽平塞到阿乜歆的手里,在下坠中用另一只手攀住了山岩。/p
巨大的摩擦力让石棱割裂了他的手掌,他扒着山壁和抓着阿乜歆的气力却没有因为疼痛而缩减半分。/p
阿乜歆接过刀,砍断了自己脚腕处的舍陀藤。腰上的舍陀藤在背后,她正想反手砍断的时候,火焰寂灭了下去,被寒山尽平威慑住的藤蔓蠢蠢欲动,随时都会卷土重来。/p
“割我的血!”古逐月说话的时候满脸通红,舍陀藤还在拉阿乜歆下去,他正和这个在地下生长了不知道多久的怪物较劲,他一旦放松半分,阿乜歆就会被拖下去。/p
“快啊!”古逐月见阿乜歆迟迟没有行动,着急地喊她,“你要被拖下去了!”/p
阿乜歆一咬牙:“拖下去就拖下去!哪有为了自保伤害自己朋友的!”/p
古逐月一手攀着山岩,一手拉着阿乜歆,实在是抽不了身来抢刀。/p
温热的液体从上方打下来,滴在了古逐月的脸上,他闻到了血腥气,一抬头就看见尉迟醒趴在洞口边,伸出手来不断调整着自己的位置。/p
一滴血终于点在了寒山尽平上,冷寂的刀神燃起了暗红的火焰,更多的血滴下来,火焰变得明亮了起来。/p
“你们两个!”阿乜歆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生气,但一句斥责的话都说不出来。/p
她反手割断了自己腰上的舍陀藤,飞鸟挣脱捕网,一下重回了自由广阔的天地。她回握住古逐月的手,一手绕着他的腰,带着他往上飞回洞口。/p
“你们是不是疯了!”阿乜歆把他丢在地上,“用血来养这把刀,还养得这么心甘情愿!”/p
尉迟醒抢过她手里的寒山尽平,把她往洞里一推。/p
阿乜歆一个踉跄,如果不是古逐月接住她,她恐怕就直接脸着地摔下去了。她转过身正想问什么,只看见少年提着刀站在洞口,和张牙舞爪的舍陀藤对立着。/p
他的背影并不宽厚结实,甚至可以说有一丝单薄,但看上去却很可靠,让人相信他拼尽全力也会保护好身后的所有人。/p
舍陀藤没有放弃,它攀爬到了洞口堵住了去路,在洞口摇摆着自己的藤蔓,随时准备吸干这里的三个人。/p
“这下好了,”尉迟醒说,“要么把血全喂给刀,要么把血全喂给它。”/p
古逐月的唐刀在上一次跟舍陀藤撞见的时候就丢下了,现在三个人只有一把说不准是不是比舍陀藤还要危险一点的刀。/p
“你们念渡一,没有什么秘术吗?”古逐月问她,他看容虚镜来去如风的,总觉得念渡一也该有点瞬间移动的秘术。/p
“你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