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早上她还要做个胸片,最近胸口总是闷闷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太烦躁了,还是检查一下她才能安心。/p

“是吗?可翘翘怎么说你在医院?”/p

“啊,我当然在医院,俏俏还在住院啊,我先陪了她半天,看她情绪不错才出来的。”/p

臭丫头,想抓她把柄,还嫩了点。/p

章明丽说起谎来面不改色心不跳。/p

那几个记者还算有点素质,并没有曝出她的照片,不过,她刻意转过了脸,紧贴着铁门栏杆,又是跌坐在地上,碍于角度问题,他们想拍她正脸也拍不到,爆出来也没人认出是她。/p

楚翘想诬赖她挑事,也要看有没有这个能耐。/p

那头楚昭南不疑有他,重重叹了一口气。/p

“真是丢脸死了,攀上封家本来是件大喜事,俏俏不行,那就翘翘上,有什么可吵的,这下好了,闹大了吧,到底是哪个混账王八蛋爆的料,真是可恶。”/p

章明丽的语气冷下来:“医院那么多人那么多张嘴,你一言我一语,何刻的声音不小,又打她,还叫她滚,难保她心里没有想法,如果怀恨在心,有意把事情闹大,想不传开都难,总有几个不长眼的好事者,唯恐天下不乱,嗅到一点点豪门秘辛就跟苍蝇盯上肉一样,巴不得一口就咬下肚,再谨慎都没用。”/p

章明丽总是能闭着眼睛把话说到让人信服的地步,至少,楚昭南是信了她这通说辞,又因为她的话,内心产生几分不安。/p

“是啊,我打了翘翘,还叫她滚,你说她会不会在封少那里说挑我的刺。”/p

楚昭南最怕这个。/p

他的家业跟封家比起来,就好比兔子跟大象,绝对的财力悬殊,翘翘如果在封景霆那里说他坏话,封景霆想整他,一根手指就能整到他倾家荡产。/p

早知道翘翘还有这本事,他当初就该好好对她。/p

楚昭南此时是悔不当初。/p

章明丽听到他唉声叹气的声音,心里冷笑不止。/p

“哎,翘翘那性子,太极端了,不好说,她既然有本事让封少在媒体面前承认她,不顾我们的脸面,也不顾跟俏俏的姐妹之情,说明她心底其实是恨的,她如果只是闹这一场就解气了那还好说,关键是--”/p

章明丽说到最后停了下来,楚昭南听出她话里的忧虑,紧张问:“关键是什么,你快说啊。”/p

“这些年,你在外忙工作,陪孩子的时间并不多,可能并不了解翘翘对这个家的怨,我记得我跟你结婚第二天,你去上班了,翘翘偷偷溜进我们房间,把我们床上的被褥枕头全都扔到地上,还想去砸我们的婚纱照,我跑过去阻止她,她就冲着我大吼,说我是妲己,是褒姒,不要脸,她当时也就十岁,戾气就已经这么重了,后来又进过少管所,接触的都是劳改犯,性格能变好才怪了,不恶化,我们都该谢天谢地了。”/p

章明丽这样一说,楚昭南几乎不抱希望了。/p

老婆是妲己,褒姒,那他是什么?/p

纣王,周幽王,全是昏庸无为,不得好死的蠢货。/p

翘翘这是有多恨他。/p

楚昭南胸口凉了一截,但嘴上还要逞几句能。/p

“我是她爸爸,对付我,就不怕被人骂。”/p

“千万不要低估女人的恨意,女人一旦被仇恨侵占了灵魂,哪怕万劫不复,也要让她恨的人不得善终。”/p

章明丽这话意味深长,说的是楚翘,还是自己,只有自己最清楚,至少,楚昭南是听不出弦外之音的,被她这惊悚的话给吓住了。/p

“那怎么办?我就只能眼睁睁等着她报复我。”/p

都敢挂断他的电话了,下一步,是不是就要抢他的公司了。/p

“你旁边没人吧?”/p

周雍如今变得异常警戒,他已经失算了一次,不能再出错了。/p

“你等等。”/p

章明丽起身把门窗锁上,又整个人埋进被子里,小声跟周雍讲电话。/p

“可以了,你说吧,辉少那边是什么意思?”/p

周雍昏沉的嗓音也压得很低,老鼠一样窸窸窣窣的。/p

“辉少说,只要你办得好,利用舆论的影响力重挫封景霆的名誉,他会考虑跟楚俏有进一步的发展,但前提是,你们要听话,按照他的意思行事。”/p

“是是是,辉少怎么说,我就怎么做。”/p

“你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封家那边已经对封景霆有所不满,你和你女儿目前要做的就是把自己摘出去,不要再跟他和楚翘有任何往来,万一封家有人请你去做客,你就哭诉,装晕,能不去就不去。”/p

周雍想不通封景霆是如何发现楚俏不是墨墨生母的,楚翘难道对他一点埋怨也没有,这跟他那时接触到的楚翘那种激烈的性格不太符合啊,或许,每个女人在金钱和权势面前都是不能免俗的。/p

摸不清封景霆和楚翘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他也只能静观其变了。/p

楚翘这一晚是一点睡意也没了,一头瀑布般浓密的墨色长发乱糟糟披散在脑后,她抓到头皮快疼了,直直盯着手机屏幕上输好的号码,想拨过去,又难以下手。/p

联系了顾琛,因为他之前有说遇到麻烦找他,可真找了他,他又说,这件事事关重大,要请示少爷的意思。/p

然后,过了没多久给她发了条短信。/p

“少爷说,他不接受传话,有事,亲自说。”/p

这不就是逼着她向他低头,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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