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还好,想多了,封景霆更加不爽了。/p
这世上怎么就有她这样表里不一的小混蛋,让他又气又恨,偏又撒不开手了。/p
封景霆夹了一颗翠绿欲滴的青菜,慢悠悠送进嘴里,小口咀嚼着,仍是发出清脆的声音。/p
看到楚翘被他刺激得双目含愤,气鼓鼓的生动模样,男人的心情才好了那么一点点。/p
“息事宁人是懦夫的表现,以牙还牙,你欠我三分,我还你十分,才是这个世界最基本的生存法则。”/p
“那是你的想法,不能强加在我身上,我们是不一样的。”楚翘闷闷道。/p
地位不对等,财富不对等,没有可比性。/p
封景霆放下筷子,直勾勾盯着女孩:“要不要打个赌?”/p
“什么赌?”每次男人来个大转折,她就特别紧张。/p
“半小时内,管你跑还是跳,或者绑个翅膀飞出医院,随便怎么折腾都行,我不会让任何人阻拦你。”/p
“要是超过了半小时呢?”/p
“那就老实呆在这里,陪够我一星期。”封景霆冷笑,凉薄的唇染上了菜汁的油光,不见狼藉,反而更加艳色逼人。/p
楚翘歪着脑袋很是认真地想了想。/p
这个赌约好像对她比较有利,半小时已经算长的了,绝对可以走个来回。/p
“你确定不会阻拦我?”/p
“你值得我骗?”/p
好吧,算她没问。/p
楚翘不放心,又补了一句:“骗我是小狗!”/p
封景霆冷冷看着她,像看白痴一样。/p
“呃,当我没说!”然后,低下头,赶急赶忙换鞋。/p
封景霆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嘴巴,抬了抬眼皮,看着弯下腰穿鞋,急于离开的女人。/p
“不急,时间多的是,你可以先坐下来,把肚子填饱了,慢慢来。当然,打包也行,随你!”/p
男人这会儿倒是很好说话了。/p
楚翘满脑子想着离开,已经顾不上吃了。/p
只要能离开这里,想吃什么都行,大不了破一次财,自己请自己吃大餐。/p
楚翘换好了鞋,又把身上的裙子拉了拉,抚平裙摆上的皱痕,然后招呼都不打一声,急吼吼奔出了屋。/p
封景霆也不介意,闲适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两手交叠,脸上露出蒙娜丽莎般梦幻的微笑。/p
他就等着这里,什么都不做,等着楚翘回来找他。/p
没有人能飞出他的五指山,只要他不放手。/p
楚翘已经没心情去想那男人可能使什么阴谋诡计了,跑,赶紧跑,是目前唯的念头。/p
这半小时内,她应该是安全的。/p
只要她中途腿没断,或者眼睛没瞎,顺利走出医院,应该不成问题。/p
其实从她穿鞋开始,封景霆那小气的男人就开始计时了,弄得她有点手忙脚乱,硬是多耽搁了两三分钟。/p
身上没有看时间的工具,她只能抬头看看楼道横梁上安装的数显示器。/p
很好,从出病房到等电梯,然后进入电梯,只用了两分钟。/p
还有二十多分钟,绝对够了!/p
三二,电梯很快下到楼。/p
楚翘几下迈出电梯,脸上难掩兴奋的情绪,眼睛随便瞟,瞟到大厅里那抹异常熟悉的身影时,笑容当场僵住。/p
快乐和痛苦不过线之间。/p
兴奋劲还没过,想死的心又涌上来了。/p
她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后有封景霆虎视眈眈,前有沈拦路清清,她只是想出院,怎么就这么难。/p
该死的命中率,她要是成功出去了,定要买彩票。/p
察觉沈清清的视线正要扫过来,楚翘连忙背过身,快速退到拐角处的花架子后面,胸口好像怀揣了头活蹦乱跳的小鹿,七上八下惴惴不安。/p
她蹲下身子,在叶片之间扒开点点缝隙,仔细观察大厅里的情况。/p
沈清清身边是扮得珠光宝气的中年阔太太,两人在大厅里说着话,她们身后亦步亦趋跟了两名护工。/p
楚翘听到沈清清喊阔太太妈妈,似乎不太高兴,拔高了声,叫嚷着要出去玩。/p
去吧,赶紧去,最好别回来了,要回来也得等她顺利离开医院以后。/p
可惜,上天没有听到楚翘的呐喊。/p
姚美娟拉长了脸,不带任何商量的余地,坚定回绝了女儿。/p
“你才躺了天半就想出去,不可能!外面风大,你现在不注意,落下了病根,万染上治不好的偏头痛,后悔都晚了。”/p
“哪有那么夸张,妈妈,你太小题大做了,我肚子都不痛了,能走能跑能跳,出去玩下下怎么了!”/p
这两天都快把沈清清逼疯了,在姚美娟的强制干涉下,她跟外面姐妹团失去了联系,她们疯玩海嗨,自己却在医院坐牢,简直是心理上的巨大折磨。/p
“你在大厅里玩就可以了,随便跑啊跳的,我不拦你。现在满大街都是你的新闻,你还想去哪玩,风波没有平息之前,你别想出门。”/p
姚美娟就是再宠女儿,在关乎女儿身体健和人身安全的大事上,她是绝不会让步的。/p
能拴住沈卫平的唯筹码就这孩子了,能让她老有所依的也只有这孩子了,女儿就是她的命根子,不能有任何闪失。/p
女俩还在争执当中,数百米远的拐角处,楚翘不仅要提神关注她们的举动,还得抽空瞅瞅墙上挂着的石英钟。/p
不能耽搁了,再耗下去,她就要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