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高兴?”楚翘不悲不喜,平静反问。/p
沈清清那种心机女,于她而言仅是个不相干的陌生人。既是无关紧要的人,她又何必为他们高兴或者难过。/p
封景霆深深凝视着女孩,一语不发,露出他惯有的高深莫测,看得楚翘浑身不自在。/p
她硬着头皮问她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再住几天,她都快发霉了。/p
他冷然一笑:“急什么,该放你走的时候,自然会放你走。”/p
又是模棱两可的回答,楚翘无语,深觉自己和封景霆不是一个星球的物种。/p
他和她,永远都说不到一块。/p
……/p
“你是怎么管教女儿的,你看看她,越来越不像话了,干的都是些什么糊涂事,只有不检点的女人才会因为怀了来路不明的孩子而去打胎。”/p
“有你这样做父亲的,说自己女儿坏,她是你的种,她坏,你又能好得到哪去。”/p
“看看你说的混账坏,她就是被你惯坏的!”/p
“沈卫平,谁说我都行,就是你不行。平时女儿出事,就没见过你这么上心,来的这么快,你敢说你心里没鬼。你肚子里有几根花花肠子,我闭着眼睛都能数得出来。你扪心自问,二十年来,你有没有管过清清,有没有关心过我们母女。”/p
姚美娟也不管女儿有没有醒,有没有听到她的话,她义愤填膺说得激动,双眼因为愤怒而大张,面目变得扭曲。/p
憋屈了这么多年,被丈夫漠视了这么多年,一肚子的怨气,正好借这次机会,悉数发泄出来。/p
说来真是可悲,她一年见不到他几次面,要不是女儿出事,他恐怕都不会主动找她。/p
他用冷暴力消耗她的真心,不想让这个家好过,那她也不会让他好过。只要她活着一天,他就别想摆脱这个家,要耗,大家一起耗到死。/p
那个女人不是还没结婚吗,还在等着他吧,以为他能离婚娶她。/p
哼,那就看看,谁活得长,谁才是最后的胜利者。/p
姚美娟咬牙切齿,像看仇人一样看着丈夫。/p
“沈卫平,我已经跟你耗了二十多年,不怕再继续耗下去,反正我这辈子都被你给毁了,你休想抛下我跟那个小贱人双宿双飞。/p
我能闹一次两次,就能闹三次四次一百次。”/p
“无理取闹,越说越离谱!女儿变成这样,就是随了你。”/p
沈卫平沉声怒斥妻子,眼底闪烁着愤怒的火光。/p
他这辈子最遗憾,也最无能为力的,就是没有及时跟这个女人离婚,让她拿捏了自己二十多年,自己想要的女人,却是渴望而不可得。/p
“不要把错都怪在别人身上,你自己使的那些手段,又何曾光明磊落了。你痛苦,你觉得委屈,也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要恨,也该恨你自己。”夫妻之间早已形同陌路,沈卫平毫不留情面,句句都在戳心窝指责女人。/p
姚娟气得浑身直发抖,举起桌上的花瓶狠狠砸向男人,尖刻的吼叫。/p
“沈卫平,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薄情寡义,你背叛了婚姻,你才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天底下最最虚伪的男人。”/p
男人抬脚往旁边闪身,轻松躲过飞来的花瓶,花瓶砸到墙上,发出陶瓷碎裂的清脆响声,炸响在剑拔弩张的房间里,显得分外震耳惊心。/p
沈卫平负手而立,人到五旬的男人两鬓染上了霜白,眼角也已有了细纹,早已不再年轻,但刚毅的脸庞,深邃的眼神,挺直的脊背,一身的傲然之气,依旧彰显着男人卓尔不群的气质。/p
正是这出类拔萃的模样,吸引了无数女人的芳心,也在姚美娟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坚定了要嫁给他的决心。/p
尽管这一路,她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也没有得到她想象中的爱情,但她绝不后悔。/p
至少她得到了,占着他妻子的名头,为他生了孩子,其他女人就算再争再抢,也甭想越过她分毫。尤其是那个女人,破坏了她的婚姻,毁了她一辈子的幸福,到头来,还不是只能当个小三,被人唾弃。/p
沈清清在吵闹中醒了过来,她费力睁开眼,眼神还有些涣散,脑袋涨涨的难受,肚子也疼。/p
她舔了舔嘴唇,看到怒目而视的父母,皱着眉头抱怨:“你们吵什么啊,一见面就吵,烦死了。”/p
见女儿醒了,姚美娟连忙扑上去,不停嘘寒问暖,摸摸她的脑袋,又摸摸她的脸,问她还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进来检查一下。/p
“哎呀,不用了,还嫌我不够丢脸啊。我要回家,不要呆在这里。”/p
沈清清可没忘记昏倒前的事,她是被一个疯女人推的。/p
疯女人那样大呼小叫,医院的人肯定都知道了,她的脸面也没地方搁了,只想快快回家,等身体恢复了再出去尽情玩乐。/p
“你还知道要脸面了?出入不正经的场所,打掉孩子的那会儿,你怎么就不想想脸面呢,出了事才知道臊,晚了!”/p
沈卫平冷哼,将自己看过的报纸扔给她。/p
“出息了,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头条整个版面都是你的丑事,连带着我也见报了,真是够光荣的。我这辈子,就没这么高调过。”/p
提到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