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到毓儿从房里出来。/p
“怎么样了?”我问,不见萧珏,恐怕……/p
毓儿回头向身后的房间看了一眼,低声与我说道,“似乎,不太好。”/p
“他怎么会突然间在我们面前发病,你爹可说了什么?”我刚才没见萧珏和毓儿一起出来,便已经料想到是这样的结果了,钟离孚的情况如果勉强撑得过去,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萧珏直到现在还守在他身边没有出来,想来那情况……/p
“爹让我告诉您,”毓儿留意了一眼周围的状况,好在并没有什么人注意我们,“钟离孚不是突然发作。”/p
不是,突然发作?!“难道……”/p
毓儿点头,他知道我想到了什么。/p
哮喘这种病症,除了本身病情恶化发作,环境的影响以外,那么……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有人对他做了什么。“我们见到他的时候,他主动上前与我们打招呼示好,当时我便发现他的脸色不好,可是他强撑着却在询问我们调查的进度。”/p
钟离孚的哮喘是天生的,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发起病来是什么状态,想来,他见到我们的时候,身体应该已经很不舒服了。/p
为什么呢……/p
“娘,会不会是有人对他下毒了?”毓儿问。/p
下毒这一点,想必萧珏的想法与我一样,我们第一反应都是被下毒了,否则,钟离孚怎么会那般刚好的在我们面前发作。虽然被下毒的可能性极高,但我依然怀疑是否还有别的可能,毕竟,他当时的反应让我实在怀疑。/p
“娘?”/p
毓儿见我迟迟不应,又唤了我一声。/p
“……现在,还不好说。”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掌握的线索又很少,唯一能确定的是,这钟离家确实有诡异之处,这种世家不外乎明争暗斗,各怀心思,但唯独这一次给我的感觉,并不那么简单,绝不只是仅仅的争斗。我心有疑惑,却实在找不出头绪,连那种不安都无法解释缘由,只是觉得……“你之前,可曾听钟离瑾说过这位钟离孚的事情吗?”/p
毓儿浅浅回忆了一下,“倒是不曾听他具体说过,只是曾在微醺之时提过一句,说是他的祖父有一房妾名曰曹氏,原是城中出了名的舞姬,是重金买回来的。可不知为何,在生下一双儿女之后,便被关在了后院。”/p
“关在了后院?”这个曹氏,应该就是钟离孚的生母了吧?/p
“其他的,我再问,他也没说了。”毓儿很为难,这些事他不知道,本就是钟离家的私事,他和钟离瑾更没有过详细打听。/p
“这就奇怪了……”我说,“钟离孚来见我们的时候,故意提到了钟离瑾,说他和钟离瑾走动频繁,关系密切。还说起钟离瑾对于姜氏的死有所怀疑,如果他们叔侄之间的关系真的像钟离孚所说,那钟离瑾自然不会对你隐瞒了。”/p
实在太让人想不通了。/p
但是,如果反过来想,钟离孚故意向我们表明他和钟离瑾的关系,又是故意在我们面前发病……/p
“毓儿,你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在找你爹之前,你可会有所察觉?”我问。/p
毓儿大抵是很奇怪我为什么会这么问他,“不舒服?不舒服的时候,当然会察觉了啊,要不然,怎么会去找我爹?”/p
“这就对了,正常人都会感受到身体不舒服的……”不管是感冒发烧,还是腰酸背痛,肯定是在被确诊病发之前,就已经自己有所察觉了。钟离孚又不是傻子,他一直患有哮喘,在哮喘发作的时候他怎么会不知道呢?不去找大夫,反而来问我们调查的进展。/p
毓儿恍然大悟。/p
“娘,您是说,这个钟离孚明知道自己的病要发作了,还故意到我们面前来,然后提起他和瑾的关系,还有向我们询问姜氏的死调查得如何,其实他不是为了知道姜氏到底是怎么死的,而是……他希望我们作他病发时的见证。”/p
我很欣慰,这一次毓儿的分析与我是完全一样的。“不错。而且我猜测,这钟离孚一定知道些什么,他和姜氏都是同样的病症,俗话说久病成良医,意思就是一个人生病得久了,对于这种病症的了解逐渐积累,慢慢的,即使他并不是学医的,也会有如同大夫一般的判断。”/p
我之前猜测,钟离孚是姜氏病症的知情人,方向没有错,只是现在看来,他不是那个第三个人。钟离孚对于姜氏的病,其实是有怀疑的,可他不是完全确定,而且姜氏的死他恐怕知道些什么,也预感到了凶手要对他动手了……/p
“假如,确实有人对他下毒,而他自己也察觉了,但是没有办法阻止的话……娘,会不会,他是故意中了毒之后,找到我们,然后希望借由我们发现他病发的真相?”/p
我认真想过毓儿的猜测,这大概是目前最接近真相的猜测了。/p
完全可以解释得通钟离孚今日在我们面前的种种古怪行径……“毓儿,你觉得对钟离孚下毒的,和害死姜氏的,会是同一个人吗。”/p
毓儿想了半天,答案究竟是怎么样的,估计他现在很难判断,半晌,才听他重重的叹了口气,“娘,我想不明白。姜氏和钟离孚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共同点,一个是钟离延新婚的夫人,一个是钟离家妾室所出的庶子,如果非要找出这两个人之间的共同点,就是他们都患有同样的病症。但是在姜氏死之前,姜氏和她的婢人诺儿一直都隐瞒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