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夫人,你我有一点相似,就是都有一个了解自己又爱护自己的夫君啊。”我虽然一开始并没有发现仲夫人身上的疑点,不过仔细回想起来,却又不是因为我的疏忽,也不是她真的瞒天过海骗住了所有的人。/p
说着话,我不禁看向手里的短刃。其实我已经想到了,能把这柄短刃放在那座位下的人,除了萧珏,不会有第二个人。怪不得兼荀大人寻他过去,这半天也不见回来。/p
若不是他了解我,算准了我面对突然袭击的凶手可能做出的反应,也断不会在那危机时刻,有这样的默契。他给我的守护,不是无微不至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的监视,而是一柄短刃……/p
萧珏他知道,我不是一个会坐以待毙的人。/p
仲夫人却显然没听明白我的意思。/p
“想不出来吗?你以为你骗过了我,骗过了你夫君?不,真正骗过我的人,是你的夫君,他配合你演了一出戏给我们看,也正是因此,我竟然相信了你那些谎话。”现在,我反倒有些同情仲简了。/p
我想,仲简应该是知道的。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我不好推断,但是来到这里的时候,仲简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很清楚,仲夫人故意把他们带到这里来的目的,甚至在我们面前,他扮演了一个胡闹暴躁的丈夫角色,衬托他那妻子娇弱可怜,使同样身为女性的我,很容易就对仲夫人有了怜悯之心。不曾想,这都是仲简在帮助他妻子。/p
仲夫人愣神的功夫,毓儿冲上去救下了红玉。/p
兼荀的人立刻包围了院子,仲夫人茫然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p
……/p
这件案子,应该从许多年前讲起。/p
案子里最为关键的人物,还是仲夫人那之前的丈夫惠哥。/p
惠哥入狱,却并不是遭人诬陷,而是打死了人。惠哥打死的人,竟然是他的老泰山,仲夫人的兄长。/p
这件事说来话长,简单说,就是仲夫人的娘家兄长,因为一点点口舌之争,竟被惠哥当街打死,之后惠哥入狱,却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冤枉的。因为他家中在当地有些威望,便有些长辈出面,买通了审案子的人,作证说仲夫人的哥哥并非是打死,而是在打斗的过程中发病病死的。惠哥被关在大牢里,于是想起了他那个养在乡下,同父异母的庶兄,于是,让人找来他那庶兄做了替死鬼,自己便从此躲了起来。/p
而他后来躲在了这里,伺机报复,所报复的人,便是当年作证他杀人,要定他罪的那些人。甚至是在他被关进大牢时,想要寻机向他报仇的人,这其中,就有仲夫人。/p
还有叔尧,那个曾经追随惠哥的人,因为叔尧是他最亲近的家奴,知道他所做的每一件事,自然也就受到了惠哥的怀疑。/p
他把他们引到这里来,原本就没打算让他们活着回去,他一个人躲躲藏藏的过了这么多年,应该也是倦了,厌了。索性把自己恨的那些人找出来,全都杀了,再了断了自己,从此再也不用流亡。/p
惠哥送了密函给所有他怀疑曾经作证指认他有罪的人,要把他们都找到这里来。/p
声称自己知道当年诬陷之事,也握有证据。自然引得一些为了这“证据”而来的人。/p
而仲夫人当年在惠哥“假死”之后,便遣散了家里的家奴,她知道叔尧是惠哥最亲近的人,认为叔尧一定知道惠哥杀害仲夫人自己的兄长事情的真相,便在遣散之前就已经找到了一个和她一样,对惠哥有深仇大恨的人——灵淮。/p
灵淮的父亲,就是那个代替惠哥莫名其妙被杀的人,算起来,灵淮还算是惠哥的侄子。前提是,如果没有惠哥害死他父亲的事情的话。/p
仲夫人找到灵淮,让灵淮帮助她盯着叔尧。/p
之后,仲夫人在父母的劝说下改嫁,嫁给了蔡地仲简为妻。/p
直到一个月前收到了那封奇怪的密函,绢帛上写着当年事情的始末,还声称自己手里有证据,证明惠哥是被冤枉的。/p
果真引得仲夫人上当,找到了灵淮,灵淮证实,叔尧也收到了一样的东西。/p
是仲夫人要灵淮将叔尧带到此处。/p
结果,仲夫人一进门就认出了这客舍的小厮,乃是当年的惠哥。/p
之后,灵淮和叔尧来了。/p
仲婆婆曾经提供给我一个信息,就是在她来到这里的时候,她说过,住在隔壁的两个男人,其实已经在了。但是灵淮却声称他们是在仲婆婆一行人之后才来到这里的。/p
仲婆婆那时候见到的人,应该是早了一个晚上,在叔尧并不知情的情况下,独自前来确认情况的灵淮。仲婆婆见到了灵淮,而后,第二天又见到了灵淮和叔尧在一起,自然以为,她之前见到的灵淮是早就入住的客人,本就是两个人一起的。/p
灵淮先一步来这里确认过了,并且还不小心被仲婆婆看到。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竟然会如此巧合的遇见了仲夫人一行人,未免引起怀疑,他立刻就离开了,找到叔尧,然后等到夜里带着叔尧在城外迷了路,天亮找到这里,投宿于客舍。/p
灵淮还忽略了一点,就是客舍的小厮,便是当年害死他父亲的人。/p
惠哥邀请而来的人先后来到了客舍。/p
那天晚上,很不巧的我们也路过了此地,莫名其妙的像是受到指引一般,来到了这里。惠哥担心我们影响了他的计划,便将我们安排在了这后面没来得及细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