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袭击钟离南的那一天,发生了什么?”/p
乍一听到钟离南的名字,钟离畅竟有了些不同的反应,比较强烈。/p
“你是怎么离开这个院子的?”我循循善诱,引他说出事情的始末。/p
原来当日,趁着莲生又去厨房取熬煮的肉羹竟未关门的机会,钟离畅一边啃着鹧鸪肉,一边就溜了出去,他漫无目的的走着,躲开了府里那些家奴的视线,竟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个没有人把守的院子外。他看着好奇,就走了进去,谁知竟遇到了原本在等候钟离月的钟离南,看到钟离南,顿时让他想起晋氏的死状,一时间怒火中烧上前袭击了钟离南,直到莲生赶来,拼命的推攘他,告诉他钟离延马上就来了。钟离畅这才害怕,松了手,急忙回到自己的院子躲起来……/p
“你之前没有去过钟离南的院子吗?”我觉得很奇怪,钟离畅时而能在府里来回走动,时而居然还要避忌府中的眼线,怎么会有如此反差?/p
“平日里畅不会跑出去,所以他的院子外便没有派人特意看守,莲生负责照顾他的起居,还有两个家奴可供差遣。畅偶尔出去,也都有莲生陪着,可那日不知是怎么一回事,竟然捅了如此大的麻烦。”钟离延解释说。/p
钟离畅随之附和摇头,证明他之前没有去过钟离南的住处。/p
“萧公子可是在想,公子畅如何能毫无阻拦的到了公子南的住处?”里翀问。/p
“没错。”我回道,“那日钟离南是因为收到了钟离月的梳篦,以为钟离月会赴约,所以才提前遣退了左右,静待钟离月。所以钟离南的院子周围没有家奴很正常,但是从这里到钟离南的院子,为什么刚刚好没有任何家奴呢?”/p
“兴许,是巧合。”钟离延的回答没有作任何思考,只是随便猜测而已。/p
我怎么都想不通,可是回过神儿来看了眼钟离畅,却发现他这一次有意在回避我的视线似的。“怎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隐瞒了我们?”/p
钟离畅使劲摇头,想证明没有,可当钟离延也注意到他的时候,他别过头去,避开了钟离延,此举分明有鬼。/p
钟离延困惑不解,“畅,到底是怎么回事?”/p
钟离畅伸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p
这下不用猜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一准儿有事隐瞒。/p
“畅,”钟离延看了看我们,不得已,去劝说钟离畅。“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究竟是如何去到兄长住处的?你……”/p
我发现,从始至终里翀都站在一个旁观的角度,和我一样,都在分析整件案子的进展。我站在他身边,“你怎么想?”/p
里翀是个很警觉的人,当我挪动脚步的时候,他就已经注意到了。/p
可应该没想到我会这样问他,所以难免露出些惊讶的神色。/p
“我觉得,一定有一个人的存在。”我先说道,“是这个人帮助钟离畅去到钟离南的住处,他利用了钟离畅对钟离南的敌意,也知道钟离畅一定会袭击钟离南。”/p
“萧夫人的意思是,有人想要公子南受到伤害?”里翀问。/p
“可以再大胆推测一下,不只是伤害,如果莲生当时没有赶到的话,会发生什么呢?”我暗示他可以再深一步去推测,“你和我都与钟离畅交过手,我们知道他愤怒的时候有多么吓人,他的力量连你都不是对手,更何况是一个钟离南了。钟离南双腿残疾,非一朝一夕,钟离畅拖动他往外走,并没有在当场就杀了他,我推测,会不会是想要把钟离南带到晋氏溺水的地方,也用同样的方式,溺死钟离南。”/p
“这……”/p
我的推测太大胆了,让里翀不敢想象。/p
“怎么会那么刚好呢?”我说,“刚好钟离南接到钟离月的梳篦,认为是失踪的钟离月约他见面,才遣退了左右静待钟离月的到来。谁曾想,没等到钟离月,却等到了被人引来的钟离畅……”/p
里翀当时大惊失色,才反应过来我所指的“刚好”还有这样一层用意。/p
“萧夫人。”/p
“不是你说的吗?让我阻止他们……”我说。/p
里翀面无表情,然而“他们”两个字一出,里翀左边的眉毛不经意抖动了一下。/p
我猜错了?!/p
“萧夫人认为,送梳篦给公子南的人,就是引公子畅去见他的人?”里翀很快就将刚才的失神掩饰了过去,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p
他的心理素质很好,超乎我的想象,我还以为我能从他惊讶的神色里发现更多,只是那些情绪的投射转瞬即逝,更好像从没有存在过一样,让我什么都抓不住。/p
但也不是一无所获,我做出推测以后,直言这件事与“他们”有关,但里翀的反应却好像不知情一样。那一瞬间,眉宇间的抖动,似乎是他也不确定这件事是否真的与“他们”有关似的……为什么会这样呢,难道我猜错了?/p
里翀暗示给我的“他们”,似乎是一伙潜藏在暗处,意欲解决掉钟离家每一个人,然后发动一场不可估量后果的阴谋。但现在这件案子,藏在暗处的凶手掳走了钟离月,并且利用钟离月的梳篦引的钟离南掉进陷阱,又让钟离畅去攻击钟离南。/p
假设莲生没有及时阻止的话,那么钟离南现在凶多吉少。/p
除了失踪已久的钟离月外,钟离南也完了,而钟离畅杀了钟离南……一下子就又解决掉了两个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