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前,在曹国境内的另一处地方,一个原本繁华安静的小城内,突然烧起了一把大火。偃伯当时就负责管辖那个地方,苦无头绪之时,第二把火,第三把火在接下来的几天内,就这么突然烧起来了。每一个烧起来的地方,都是些酒肆、风月场所,被困在其中活活烧死的,大多是去寻欢作乐的纨绔公子。/p
所以顿时,这大火的事情就格外受到关注。/p
“最开始,没有人知道这些火是怎么烧起来的,可每一个烧起来的地方,要么是酒肆,要么是一些世家大人纨绔公子们常常聚会作乐的地方......就好像每一场大火,都是针对着这些人一样。所以当时,我受的压力也比较大,每一个人都在催促我尽快破案捉拿凶手,好还大家一个清静。”偃伯的样子,仿佛苍老了几分,他额头上压出的纹路,就像是在告诉我,那个时候他到底承受了多少。“可是这线索哪有那么好找啊,一个又一个的地方烧起来,生生拖了两三个月,死了四十几个人。大家没事儿都不敢往外跑了,生怕被困在大火里活活烧死,平日里繁华的街面上,关了众多了铺面,清清冷冷的。”/p
我说,“人都怕死,在他们认为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难免会采取最原始的方式来保护自己,这也是正常的。”/p
“......我记得啊,那应该是夏天了,突然有人来报,说是找到了线索。一个开酒肆的老倌儿找到了我,告诉我们说他被人威胁了,还拿出一张皮子,上面写着让他把钱放在城西水井旁边,入夜自会来取,如果他不答应,那么明天他的酒肆就会烧起来。他实在是怕了,就找到了我,希望我能帮他抓住那个勒索他的人。”偃伯说。/p
“那之后呢?”/p
我看了看那个被锁在这里的人,问道。/p
“之后,我们派人在那水井附近守着,一整晚也没有见到人,第二天又守了一天,还是什么人都没有见到。于是我们就以为这只是一个骗术罢了,想趁着城内的乱局,向那酒肆的老倌儿索要一笔钱财而已。后又不敢来取,所以才白白闹了一场笑话。”他想起当时的经过,脸上的表情很是微妙,似是在嘲笑自己那个时候轻易就中了圈套。“我们松了口气,算着那人应该不会来了,所以就把人都撤了回去,只留了一两个人继续等着。可是到了,第三天的夜里,酒肆突然就烧起来了,两个偶然路过曹地的大人,在不知情况的时候误入酒肆,就被困在了酒肆里活活烧死了。”/p
我听得入神,不禁也随着皱起了眉头,以当时的情况来说,他所面临的局势比我们现在好不到哪儿去,而且十二年前,接二连三的大火....../p
“当时我真的气坏了,想着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在我管辖的地方上如此闹事。我就派人到处寻找线索,可你知道后来如何吗?”偃伯故意问了一句。/p
我看着他,倒也没说话。/p
他便继续往下说,“经过调查,我们发现了一些,在大火里没有被完全烧毁的机巧,检查了城内所有平日里那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常常聚会的地方,又找出了这么几处,已经被人布置好机关的地方,然后一路查了下来。发现纵火案远没有我们所看到的那么简单,表面上,是一个勒索案,因歹人勒索不成故而纵火杀人,可是室内早已经布置了那许多机关,帮助大火在顷刻间烧起来。那房梁上不断渗油的机关,还有那门上反锁的机关,里里外外的早不知道如何被人涂上了那许多灯油......可火到底是如何烧起来的呢。因为在当时的几件案子里,根本就没有人能够从火场里逃出来,所以对于火场里的大火到底是怎么引起来的,我们是想破了头,都想不出来答案的。按理说,当时四处起火的事情闹得那么严重,街面上的酒肆等地方关得也没剩多少了,每一个出入的人都自然会被留意,可在这样的情况下,到底是谁用怎样的法子,使大火烧起来的呢。”/p
偃伯脸上的表情,充分表现了他们那个时候的一筹莫展,最关键的问题找不到答案,无法解开火到底是怎么烧起来的,那就不好去抓嫌疑人。/p
“那再后来呢?”我下意识地留意着那个被铁链锁起来的人,如果这个人就是当年那件连续纵火案的凶手,那说明他们最后肯定是找到了一些线索的。/p
“再后来啊......”偃伯重重地叹了口气,“也是因为那时候四处起火,所以城内警戒加强,说来也是巧了,偏就那一次,刚刚入夜,大火就烧了起来。负责警戒巡逻的人,恰好就在那旁边,看到情况不对立刻上前去救火,遣了人回来知会。只不过据他们所说,那个门实在难以打开,他们费了些功夫,硬破都破不开,幸好旁边有一窗子未被堵死,他们几个大男人用尽了力气,把窗子给砸了,才救了些人出来......只是那些人伤势过重,后来也是死的死,瘫的瘫。从火场里把烧着的人救出来,那个场面有多么的惊悚可怕,想来萧夫人也是亲眼见过的吧。”/p
我应和着点了点头。/p
偃伯说,“那日我察觉不对,让老戌到处去看看,确认一下如今城里的大火与当年的情况是不是一样。老戌刚找到长仙居便遇到了萧夫人,未免引起萧夫人的误会,便躲了起来。说实话,也是担心附近还有埋伏,担心若是这纵火的人和当年的案子有什么联系的话,会不会本身就是冲着我们来的。所以不好出面,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