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小猴子”他们深夜才能吃晚饭,没想到天黑了没多久,酒馆里的小孩子们便打扫关闭酒馆。/p
一问之下冷衣雪才知道,dawn城的城主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风声,开始了更加严格的宵禁,晚上各个区域的新贵族和平民都不允许出去。/p
原本西四区这样的地方,在展曜瞳的麾下对于宵禁的执行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也要严格的执行宵禁。而且,保卫城堡的两个卫队巡逻的范围往外扩大。/p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实行更加严格的宵禁?/p
冷衣雪疑心这一切会和展曜瞳的计划有关。但她没有在酒馆的小孩子面前流露出一点疑惑。/p
晚饭是冷衣雪和包括“小猴子”在内的四个孩子一起吃的。自打冷衣雪第一天来到酒馆见到过一个酒保以外,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个人了,大概是展曜瞳把那个酒保弄走了。酒馆一直剩下几个孩子在打理。/p
小孩子只是年纪小,并不是单纯意义上的孩子,他们似乎承担为了展曜瞳收集情报的工作。来酒馆喝酒的什么人都有,是收集消息的好地方。小孩子不止是小孩子,酒馆也不止是酒馆。/p
晚餐是馅饼和冷衣雪打来的猎物。斑鸠被烧成了汤和着馅饼吞下每个人饥肠辘辘的肚子,兔子烤熟,每个人都分到了一小块。/p
最后,冷衣雪留下和“小猴子”一起收拾碗和盘子。/p
冷衣雪在洗他们吃完饭用过的餐具,本想叫苦,却发现“小猴子”人已经埋在了客人用的杯子中,他一直在无怨无悔的清洗杯子、餐具。/p
冷衣雪忍不住说:“展曜瞳为什么会雇佣你们这群童工。”/p
在冷衣雪的世界里,雇佣童工是违法的。/p
“小猴子”白了冷衣雪一眼,手上还在分拣餐具,“你知道什么?如果不是展队和周叔收留我们,我们就要被关起来接受训练,将来以后成为给城主卖命的工具。展队和周叔也不富裕,还有那么多人也要吃要喝的,总要干一个营生才能活下去。”/p
“周叔?你称呼周正的方式和其他人不一样啊。”/p
“小猴子”有点不耐烦,说:“是周叔把我从城外救回来的,并且看着我长大。”/p
认识“小猴子”那么久了,却不知道他的全名,冷衣雪问:“你真名叫什么,不可能叫‘小猴子’吧。”/p
“看在你打了猎物给我们打牙祭的份上,我告诉你吧”“小猴子”用很成年人的口吻说。/p
“行吧。”冷衣雪笑笑,停下洗碗的手。/p
“小猴子”没有停下手中的活,还在卖力刷客人用过的杯子、盘子,说:“警告你,不能笑啊。”他的身边有码得高高的一堆盘子,盘子边上是成堆的杯子。/p
“我不会笑的。我为什么会因为一个名字而笑谁。”冷衣雪再次保证。/p
“小猴子”终于停下手中的活儿,嘴里咕叽一声:“侯赛狗。”/p
“什么?”冷衣雪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是什么名字,赛狗?/p
她问:“这名字谁起的,也是周正?”/p
“不是,是我亲父母。我三岁的时候,爸妈在家庭迁移的途中被丧尸围攻,眼看跑不掉了,他就把我绑在家里的牧羊犬身上。他告诉我从此以后,我的名字就叫”赛狗‘,要让这条狗儿跑得比马儿快,让它带着我冲出重围。狗一直跑,一直跑,几天几夜没有歇过,跑到城墙外。当时,周叔在城墙上巡逻,看见了我,他荡着绳子就从后面追着得几千个丧尸的口中救下我。从此以后,为了我死去的爸妈和跑到累死的狗,我就叫赛狗。”“小猴子”一口气说完,就又埋头洗碗、洗杯子。/p
“对不起。”冷衣雪有些尴尬的说。/p
“有啥对不起的。”侯赛狗不以为意。/p
冷衣雪沉默了,她觉自己的痛苦遭遇似乎变重了。/p
侯赛狗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好像是一只蜜蜂在她心上蜇了一下,酸痛酸痛。她的眼前仿佛矗立了很多乱石,就像她命运的路上。/p
冷衣雪微微咬着嘴唇,在想自己的过去为什么没有像“小猴子”那样坚强。他们一样都是无父无母,身处恶劣的环境,为什么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可以做到如此轻描淡写,这背后又有多少不为人知的哀恸。/p
他们洗完盘子和杯子。冷衣雪瞥到“小猴子”有些阴沉的脸色。尽管他嘴上说的无所谓,心里还是很不快乐。冷衣雪知道很多时候语言是非常苍白无力的,自己有空劝他不如帮他把活干好。/p
dawn城的人们生活的很凄苦,冷衣雪遇到的每一个平民的生活,都是衣不遮体,食不果腹。平民上还有贵族,有了贵族就有了特权者。在这个拥有特权者的丧尸世界,除了新贵族就没有不被压迫的人。/p
这又是凭什么呢?人们连饭都吃不上,就是为了在安全城里拥有一个栖身之地。/p
冷衣雪干完了活,回到自己的那件小房间里。她原本以为今天都见不到展曜瞳了。/p
没想到,展曜瞳突然深夜回到独角兽(us)酒馆来找冷衣雪。/p
他推开半掩着的房门,发现尽管夜已经深沉,冷衣雪还没有睡觉,坐在炉火前的椅子上发呆。展曜瞳惊讶的发现,前几天积极的冷衣雪不见了,她的面容似乎又回到了刚认识时的那种痛苦。他继续盯着冷衣雪没有出声,她孤独的坐在木头椅子上,双手攥着椅子的把手,浑然不觉有一个人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