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两个月,直到有一次,我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想要知道师父每夜每夜的往外跑,究竟是去了哪里,于是,那天晚上,师父出去的时候,我就悄悄的跟在后面。练我们这一行的,首先练的就是脚力和目力,那时候我虽然功力浅,但在速度上已得师父的五分真传,只要师父不发力,我还是能跟的上的。”/p
“我远远的跟着师父,奇怪的是师父这一次走的路不同于往常,他走的方向乃是后山,而且这个方向是直达师姐坟墓的方向!我心中愈发奇怪,远远缒着师父,果然,师父在师姐的坟前停了下来。我怕师父发现,不敢靠的太近,于是,就在一个隐蔽处观察着师父,师父在师姐坟墓前矗立良久,终于,他动了,他竟然跪了下来,徒手挖掘师姐的坟墓!”/p
“什么?”冯尤异听的浑身巨震,望向古越。/p
古越也觉得匪夷所思,他摸着下巴,等待着狡鼬的下文。/p
狡鼬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继续道:“当时的我,惊骇的快要叫出声来了,情急之下,我捂住自己的嘴巴,我根本不敢让师父发现我,因为我当时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煞气从师父身上散发出来,假如让师父发现了我,很有可能他会杀了我!我把自己藏得紧紧的,不敢有任何的动静,师父挖了一阵后,突然就站起身来,仰天咆哮,非常愤怒,而后,他纵身一跃,展开身法,便消失在后山上。等他消失了许久,我才敢从藏身之处出来,感觉到师父不会再来后,我就缓缓靠近了师姐的坟墓,在看到师姐的坟墓后,我终于知道师父为什么仰天咆哮了,只因坟墓中师姐的尸体,竟然不翼而飞!”/p
“怎么可能?”冯尤异忍不住惊呼道,“难道说你师姐没死?”/p
“不。”狡鼬摇了摇头道,“我师姐确实死了,停灵三天,我亲手下葬的她。”/p
“那她的尸体怎么会不翼而飞,难道说是令师?”冯尤异猜测道。/p
古越没有出言,因为这种事情对于见惯了妖魔鬼怪的他来说,也是心惊不已的。/p
“起初,我也以为是师父,但后来有一次,师父在考教我功夫的时候,突然冷笑了一句,‘那晚你是不是跟在我身后’,我当时一听,浑身都凉了,直接跪在地上,向师父请罪。奇怪的是,师父既没有打我,也没有骂我,只是继续冷笑着说‘你是不是以为是我干的?’我磕头如捣蒜,只是说‘弟子不敢,弟子不敢’,都不敢抬眼去看师父。师父也没管我,只是自顾自的冷笑着道‘嘿嘿,我告诉你,小五,你师姐是自己钻出棺材的’,听到这一消息,我真的如五雷轰顶,从头麻到脚,师父跟我说完后,也不理我,就离开了。”狡鼬缓缓说来,惊悸的眼神似乎在诉说着他内心的不平静。/p
古越和冯尤异听着也俱都沉默了。/p
像北yīn_mén这样的盗门巨擘,对于死者的处理,自有一套方式。他们平生行走坟墓,多多少少会沾染些阴气或是不详的东西,是以,停灵三天,他们会以独特的方式驱除死者身上遗留的问题,而后以玉器定邪下葬,这样以来,死者便不会发生尸变。而遇到更为棘手的情况,他们就会焚化尸体,消除后患。/p
既然狡鼬的师姐下葬了,就说明她身上的问题已经被处理过了,可就是这样一个被处理过的尸体,竟然自己从棺材中钻了出去。说来平淡,可听着却觉得毛骨悚然!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能力,能让一个死透了的尸体自己钻出棺材,而她钻出棺材后又去了哪里呢?/p
狡鼬叹了一口气,继续往下讲:“自从那以后,我面对师父,处处小心,根本不敢有任何的差错,而师父也变得越来越古怪,他经常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一整天都不出来,有的时候,屋子里会传出他诡异的笑声,那种笑声说不出来的古怪,真的让人一听难忘,在他笑过之后,他又开始咆哮,怒吼怒骂,似乎在他的房间里有另外一个人一样,那段日子,我是过得战战兢兢,一向敬爱的师父变成如此模样,我又是担心,又是害怕,又是畏惧,而只有到了夜晚,师父离开之后,我才觉得一切都平静了下来,那时候,我真的害怕天亮到来。”/p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数月,师父变得越来越邪气,有时候,白天,他竟然冲着我狞笑,那种笑容,让人觉得身体发寒,我更加觉得不安了。我记得,又是一个月的月半,那天晚上,师父并没有离开山门,而是待在自己的房中,那天,我练完功后,就早早的睡了,睡到半夜,忽然觉得有些不安,就睁开了双眼,在我睁开双眼后,突然发现我床面前坐了一个人!一个满身红毛的人!我当时浑身的汗毛就立起来了,叫都叫不出来,只觉得浑身发凉,待我看清那个满身红毛人的面孔时,我才发觉他是师父!”/p
“师父这时,也正在看着我,奇怪的是,师父虽然满身红毛,但他却不像师叔一样,眼里尽是杀戮之意,反而眼中黑白分明,看着我的眼神,又是疼惜,又是哀伤。说到底,他终究是我师父,一手把我带大,待我如父亲一样的师父,恐惧过后,我大着胆子,看向师父,开口问道‘师父,您究竟,究竟是怎么了?’,师父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看着我,良久之后,他才开口,只不过,他的语气仍旧那般冷厉,但话语却让我感受到以前的温暖,‘五儿,这段时间苦了你了,为师与你师叔一样,遭